一衆晚輩聽完皇上口諭便到旁廳等候,流初在老宅小丫鬟的攙扶下,坐在門口,剛纔聽皇上口諭之時就感到了幾處不善目光,用腳趾頭都知道從何而來,坐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面帶淺笑對着泰香蘭的女兒們,至於兒子們,在書院和校場學習,好在不是一個打四個。
“妹妹身體近來可好”景簡芙淺笑開口,“自上次宮宴之後就一直不得見,還沒有和妹妹好好聊些心事。”
聊你妹景流初面露哀傷:“流初體弱多病,時好時壞,這身子,也不見像個正常人。”
“妹妹身體虛弱調理時日定會同我們一樣。”景簡芙仍然一臉笑容,“我們姐妹從小到大一直沒有機會同遊賞景,等妹妹好了,可不要推辭。”
還同遊讓你們再弄死我一回嗎心裏好像住着一個小妖精,張牙舞爪地說着話。
“那是當然。”流初笑道,“流初那天突發高燒,大夫都說我恢復清明可能與生病有關,以前的事卻是記不清楚了,不知我們之前的姐妹情深了。”
哪裏有姐妹情深,手足相殘還差不多。芙蓉姐妹面上不顯,面上都掛着適當的笑容,就連景簡蓉都不似那晚的驚慌失措。
“妹妹那日突發怪病,如今看來已無大礙,”流初看着景簡蓉,一臉關心,“可是全好了”
“多謝姐姐關心,”景簡蓉面上帶笑,眼神卻是含着隱忍,那天她出盡了醜,她景流初卻成名,“妹妹好得很。”
三人寒暄之際,景老夫人便在阿青的攙扶下來到了偏殿,喚流初回西院。
“你們說什麼”景老夫人心裏想着旁事,說話也漫不經心。
“簡單聊了下天,”景流初笑了一下,看得出老夫人的心不在焉,“祖母可是擔心明日赴宴一事”
“這次設宴是因爲幾個公子都有意與我景家結親,讓皇上做個媒。”景老夫人心裏擔憂,淡淡說道。
“祖母是擔心不知選誰,得罪了別家,還是擔心初兒會所託非人”流初眼中含笑,毫無壓力。
“你還笑得出”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若是皇上賜婚,你就是想挑也沒得挑了。”
看來這強買強賣的確是從皇帝老子那裏傳出來的。
流初淡笑:“流初條件不多,相愛之人,而且此生卻不爲妾,遇見便嫁,若尋不到,就不嫁。”後面一人一世,卻沒有講。
“皇上下旨,你還要抗旨不成”老夫人擔心地看着她認真的模樣。
“若初兒抗旨連累了祖母,祖母可會怪我不孝”流初反問。
老夫人看着她,半晌,嘆了口氣:“祖母已是半身入土之人,怎會在意,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着你開心出嫁,安穩一生。”
天下父母心,這就是。
“祖母。”流初心中一暖,“初兒不會讓祖母爲難,也不會讓祖父家業付之流水,此生流初不求能爲祖上披金光帶榮譽,但求一世不給景家列祖列宗丟臉。”
“小姐要,嫁”阿青輕問。
“嫁是早晚會嫁,”流初眼中閃出一抹狡黠,“但是娶我可是要看本事的。”
話和沒說一樣,景老夫人和阿青二人不明所以,看着景流初。
景流初嘿嘿一笑,低聲說了些話。說的二人臉上陰晴不定,聽到最後,便露出淺笑。
“莫要只看眼前形勢。”泰香蘭看着景簡蓉的模樣,便有些不滿意,“你覺得這是好事”
“娘”景簡蓉心中一喜,“您是說”
“你外祖父也向皇上請求指婚。”泰香蘭低頭飲茶。
芙蓉姐妹相視一眼,隨即笑容綻開。外祖父請求指婚的,只有泰家唯一的兒子,說是養子,這個小舅舅年紀比她們大一點點,已經娶了一名夫人,流初要是嫁了就是個妾,況且上有,下有宰相
肅王府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阿敢將情報講完,等赫連朝塵回答。無奈他家王爺好像聽不見一樣,一直用心畫着山水畫。
“管家呢”赫連朝塵從書案上擡起頭,悠悠問道。
“回王爺的話,管家去購置一些東西。”一個下人從門外回稟道。
“那你去廚房,讓他們給做些綠豆糕來。”赫連朝塵努了努嘴,突然想喫。
“爺,您這口味和景小姐一樣。”阿敢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赫連朝塵臉色一沉,剛想說不吃了,又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怎麼本王不能喫”赫連朝塵眯着眼看着阿敢,“要不要送你出去幾天”
“王爺最大,想喫什麼都是別人跟王爺學的。”阿敢面不改色的改口。
“泰家在做什麼”赫連朝塵放下筆。
“幾個權臣去過,侍衛太多,查不到他們說了什麼。”阿敢回道,“不過,派去的暗衛說,他們出來的時候都說到景流初這次進宮再次赴宴之事。”
“看來這滿朝文武都關心這景三小姐。”赫連朝塵冷笑了一下,“看來這宰相倒是對景流初上心。”
“王爺覺得這宰相是真想讓景小姐成爲泰尋的妾,還是故意搗亂”阿敢不怎麼喜歡動腦,偏偏有時候這王爺還就喜歡折磨他。
“不管是哪種都沒有景流初好果子喫。”赫連朝塵笑,“景流初那邊收到皇上的邀請,有什麼反應”喝着茶,越發想喫綠豆糕。
“景老夫人心事重重,”阿敢如實回道,“但不知她們在院裏說了什麼,暗衛不敢靠太近,那青姑姑武功不弱,怕露了行蹤,產生誤會。”
“嗯。”赫連朝塵也不介意,他安排暗衛過去,也不是監視景流初的。
“東院那邊都知道宰相的意思。”阿敢淡然道。
“她們倒是不長記性。”赫連朝塵劍眉微皺,“看來是咽不下被景流初打臉的一口氣。”
這景流初,要是論起演戲,可是一把好手。
“宮中那位如何”赫連朝塵想起被她攪亂的上次給他指婚的事。
“沒什麼動靜。”阿敢回道,“想必是被景流初一攪合,她暫時也怕出其他亂子。這幾天對景流初的婚事倒是格外上心。而且這各家女眷都是給請過安。”
赫連朝塵沉默不語,輕輕搖着扇子。
“王爺,”管家面上有明顯笑意。
“管家可是撿到錢了”阿敢看着管家。
“是撿錢了。”管家笑,對着王爺說道,“王爺,景小姐那邊派人送來了解暑的點心。”
景流初給他、送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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