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閒之際,流初藉故便讓阿青帶着她出來透透氣。說是透氣,就是上了廁所,輕鬆一下,然後再吸幾口新鮮氣體。
不見出來呆了幾分鐘就看見泰家人,還真巧,芙蓉姐妹外加泰爾善,如果可以的話,流初都要說,哎呦喂,綠茶婊都到齊了。
“原來你在這兒,身體可好”傍晚芙蓉姐妹一出門就看見了景流初的臉色異常,心裏當下舒服了幾分。
“勞煩小姨,姐姐妹妹惦記,”流初微微行禮,“這身子就這般拖累,不礙事。”
泰家人倒想欺負一下景流初,無奈阿青一直在身邊,不能支開。
景流初看出了她們的心思:“如果小姨和姐姐妹妹願意,我們坐到那涼亭看看月色如何”
莫名其妙地,五個人就來到了離羽花殿不遠的涼亭。流初便讓阿青回去照顧老夫人,阿青看了她們一眼,便離開。
這下子不用使勁裝了。
“聽說你病了”泰爾善一開口便有些不善,倒現在她都還沒被指婚給肅王爺。
“聽說小姨也病了”流初目光柔和反問。
“你。”泰爾善心裏一氣,起身,“景流初,你一個孽種,有什麼資格問我”話一說完,芙蓉姐妹也都淡笑看着景流初。
“流初若是孽種,”流初嘴角笑容仍在,卻微微變冷,看着芙蓉姐妹,“那她們又是什麼”
此話一出,三人臉色皆變。
“景流初,你敢說我們是孽種”景簡蓉眯着眼睛,伸手就用力拉住流初的手臂。
“你們好像忘了,我娘纔是明媒正娶,從正門進門的夫人。”流初低頭掃了一眼景簡蓉抓着她的手,“如果各位忘了,我景流初不介意提醒各位。”
“你”泰爾善也伸手抓住景流初的另一邊胳膊。
流初擡頭看着她們:“怎麼,幾位要撕了流初不成”
“景流初,看來,我們低估你了。”景簡芙看着景流初的眼睛。
“不是你們低估我了。”流初輕笑,“是你們高估自己了。”話一出口,流初就感到自己的胳膊上的手更加用力。
應該感謝景簡芙是個聰明穩重之人,她微微使了個顏色,雙臂便一鬆。
“流初妹妹今日之後可是會有夫君之人了,”景簡芙笑道,“姐姐提前恭喜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們在聊什麼”
“哥哥。”泰爾善擡頭笑着說道。
“小舅舅。”芙蓉姐妹異口同聲。
流初看着她們變臉的模樣,心裏暗笑,面上自然笑着轉頭看着泰尋:“小舅舅好。”其實她沒必要跟着泰香蘭輩分,可是叫泰爾善就是要噁心她老,叫泰尋舅舅,卻就是要提醒着輩分。
泰尋溫柔看了看她們,最後落在景流初身上:“聽說你一直病着,這夜裏微涼,身體可還適應”
“身子骨弱就多注意一些,”泰尋一臉溫和,轉頭看着泰家人,“爾善,娘娘讓我來找你。”
泰爾善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揹着泰尋瞪了流初一眼
“流初要一起走嗎”泰尋關心地看着她。
“我要在這裏再坐一下,一會兒就回去。”流初對上他溫和的目光,“勞煩小舅舅了。”
“那你先坐一會兒,等下再來接你過去。”泰尋點點頭,便帶着泰爾善回去。
芙蓉姐妹也要跟着一起離開,景簡蓉可能太不甘心,臨走之前還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說:“景流初,你跟我們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怎麼,這赫連王朝還姓泰了不成”流初挑眉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景流初,我們走着瞧。”景簡蓉眼神一冷,寒氣逼人。
“景簡蓉,”流初用手撣了撣不存在的灰塵,“你就不如你姐聰明,白長了腦子。”
“你”景簡蓉氣的臉都變了顏色,走遠了幾步的景簡芙喚了她一聲,她才拂袖而去。
還沒等泰尋來接她,她們前腳離開,鄭遠之就一臉高興的模樣找到了她,一打聽才知道是看阿青一人回去,問過之後過來找她的。
“景姑娘不要張口閉口公子的,我聽不習慣,叫我遠之吧。”鄭遠之自然地坐到流初旁邊,“我這人也不喜歡那麼多沒用的規矩。”
“那以後我叫你鄭遠之。”流初笑,“這樣可好”
“好。”鄭遠之點頭,看了看天上快要圓了的月亮,“其實軍營裏的月亮更好看。”
“月是故鄉明。”流初看着月亮,她曾經和一個人這樣安靜看過月亮,不知那人過得好不好
鄭遠之轉頭便看見流初出神的樣子,不忍打攪她,在旁邊等着她。
“好看嗎”流初突然問道,然後轉頭眼含笑意看着鄭遠之。
鄭遠之很想一下子跳進湖裏,太丟人了,臉紅的不成樣子。
“發燒了嗎”流初笑意更濃,這純情的少年啊,“要不要看大夫”
“不用不用,”鄭遠之吞了口口水,慌亂地站起身,胡亂說着,“我,那個我,我去喝水,一會,一會來找你。”說完也不等流初說話,就飛一般地離開了。
流初忍不住發笑,呵呵呵笑個不停,笑得雙肩都一抖一抖的。
一直注視着這一切的赫連朝塵皺着眉看着流初笑得花枝亂顫,是的,就是花枝亂顫一個女子一點都不知道婉約,還笑得這麼開心。
“王爺,看夠了沒”流初緩了幾口氣,卻突然說道。
阿敢背過臉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他家王爺偷看人家還被人家發現了,好不尷尬。
流初偏過頭看着涼亭上面的橫樑上赫連朝塵,嘴角勾笑:“王爺可要給些看戲的銀兩”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