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不信這句話,雖然理解“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名言,但是卻仍舊不能苟同。
“王爺要怎麼處置他”流初坐在肅王府的椅子上不想動彈,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你覺得他罪不致死”赫連朝塵皺着眉看着流初,她這樣情緒化,萬一被人利用,總是危險。
流初如實說道:“換做是我的愛人受到傷害,傷他一寸,我便要還一身。”
“換作本王,可能牽連的人更多。”赫連朝塵想了想說道,如果是他,或許會殺了更多的人來給她陪葬。
“他怎麼都是弒母殺兄的兇手。”流初苦惱地說着,“而且他不怕死,在他死之前他還想把景淳殺了。”
“沒有證據,單憑他一句話,誰都不會信景淳是個禽獸。”赫連朝塵挑眉。
“那王爺爲何相信”流初看着他。
“泰家的血統有問題。”赫連朝塵理所當然地說道。
流初撇了下嘴,謬論,但有點道理。
“如果我跟孝王說了這些,王爺覺得孝王會如何處理”流初想了想,又自己否決,“他殺了母親兄弟是不能商量了,都上榜了。”
赫連朝塵見她自言自語有些好笑:“你想怎麼結案”
流初好像沒聽見他說話,自己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看向赫連朝塵。
“你打什麼鬼主意”。
“王爺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流初見赫連朝塵這樣的笑容,就知道他定是也有了主意。
“你打算如何謝我救你一命”赫連朝塵笑意更深,“人情越來越多了。”
流初看着赫連朝塵,脊樑骨都發涼。
三日之後。
冤魂索命的七條人命以食物中毒結案,這理由也不算是假的。而同時,午門斬了弒母殺兄的兇手。
“景小姐,”管家走過來,笑道,“王爺回來了,您想喫些什麼老奴吩咐廚房去準備。”
流初笑:“我什麼都愛喫。”
“本王這王府你呆得可舒心”赫連朝塵一回來便見流初跟個大爺一樣坐在搖椅上,這兩個搖椅是她弄來送給他的。
“您回來了。”流初笑,“王爺萬福”
赫連朝塵笑,挑眉:“今日怎麼不去看熱鬧”
“殺人有什麼可看的”流初低頭喝了口涼飲,雖然是個死刑犯,但是,她還是彆扭。
“皇兄跟父皇給你要了功勞,封賞應該快到了景府了。”赫連朝塵笑了一下,坐在另一個搖椅上,晃來晃去。
“有什麼”流初一聽眼睛一亮。
“太子不是送過很多東西,不是一副視如糞土的樣子”赫連朝塵看着她的樣子一笑。
“他送我那些都是來拉仇恨的。”流初撇嘴,挑眉道,“這些是我應得的。”
“說吧,”赫連朝塵看着她,“那麼想保他一命是爲何就是同情”
“不告訴你。”流初搖頭,呵呵笑。
“莫不是看上他的功夫了吧”赫連朝塵閉上眼睛,不經意地說道。
流初一愣,這都能猜到,這貨開掛了
“他爲何殺了他繼母”赫連朝塵問道,“而不是他妹妹。”
某夜,流初冷着臉看着捆着一團的阿故,那個她費勁心力救了一命的少年。
“救了他一命不報答就算了,現在說走就走,要不是大吳他們在,人都跑了。”龍四指着阿故罵道,“老子見過吃裏扒外的,還第一次見你這種孫子的老大對你這麼好,你他孃的說跑就跑你們拉着我幹嘛,打斷他一條腿,讓他滾蛋”
“放開他。”流初淡聲道。
鐵木和山立放開手,龍四也老實不再吵嚷。
“老大。”龍三瞪了龍四一眼,看向流初。
“大吳,鬆綁。”流初沉聲道。
大吳愣了一下,還是馬上行動,解開捆着他的繩子,立在一邊。
“你現在身上沒有了人命官司,完全不用東躲西藏。”流初看着阿故,“大門就在後面,你可以走,生與死我不願浪費口舌,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有權解決,只是你出了這道門,不要連累我滄笙樓的一草一木,否則”
“你傷害到我的人,我就讓陳蓮兒屍骨無存。”流初看着他,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阿故臉色難看,卻沒有說話,往門口走。
“另外我可以再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流初頭也不擡,“你要找的景淳,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
阿故愣住,轉身看着流初的背影,同父異母她是景流初
阿故低聲問道:“爲何救我”
“人要活得纔有希望,無論長短。”流初看着茶水中的自己,“就算不爲自己活,也該爲別人活。”
阿故就這麼走了。
“老大,如果被人發現”龍四生悶氣。
“如果是他露了消息,就給我刨了陳蓮兒的墳”流初淡淡說道。
“真刨”龍四瞪大了眼睛。
“刨”流初一口喝下茶水,淡淡地說道,“你們要是背叛我,把你們宰了太便宜你們了,把你們家人的墳都刨了。”
衆人覺得脖子一涼。
“老大你不怕人家化成鬼來找你”龍四揉了揉鼻子。
“鬼”流初笑,“連閻王爺姑奶奶都見過,還怕鬼”
阿敢看着阿故從滄笙樓出來便跟着他。
“閣下是景小姐的朋友嗎”阿故突然停住腳步,說道。
“我家主子要我保護景小姐。”阿敢腳步輕點,站在阿故面前。
“我要去辦事。”阿故看着阿敢,“閣下要跟着”
“只要不傷害景小姐,你隨意。”阿敢話雖這麼說,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景小姐說如果我傷害滄笙樓會讓蓮兒屍骨無存。”阿故眼睛也不眨。
阿敢側身一步,讓開:“既然景小姐有話,我也不會攔着。”
阿故擡腳走到阿敢身側:“你覺得能攔得住我”
阿敢看着天色:“如果有必要。”
兩人相對走開,沒入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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