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初被強行在家裏休息了好幾天,天也陰了好幾天,終於天放晴了,老夫人也鬆口讓景流初出去散散心,當然也早已解禁了對肅王府的特殊關照。
很忙,大家都很忙,除了景流初。
肅王府忙着審訊,只有管家來看過景流初一回,就連向來看着閒散的肅王都沒見人影,宮裏那幾位正常的很,西和國那兩位更是安靜異常,一時間很像是流初剛到這裏的時候,大家都各忙各的,除了自己。
“滄笙樓在忙什麼”流初百無聊賴翻着畫冊,問山立,“鐵木來來回回跑了很多次。”
“拍賣會。”山立回道。
“拍賣會”流初叼着蘋果擡頭看着山立,“啥拍賣會”
“滄笙樓接了江湖上最大的拍賣會,”山立回道,“是龍三老闆談成的。”
呦呵,老三這腦子不賴嘛,這拍賣會可是撈錢的活兒,還能把滄笙樓的名聲搞上去。
“那爲啥我不知道”流初有點小情緒了,怎麼現在這樣好玩的事都不需要告訴她這個投資人了嗎
“擔心小姐身體。”山立低頭回道,“而且三老闆就是想借這次的拍賣多交些人脈。”
流初挑眉:“原來的人脈也不是不夠用,突然跟江湖搞這麼深關係爲何”
山立心裏嘆口氣,怕又擾了小姐心緒,小聲回道:“因爲刺殺的事。”
流初恍然大悟,這是受刺激了,他們老大差點被人宰了,卻連個嫌疑犯都沒有,是很窩火,流初心裏雖然感激,卻有些挫敗,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八字有問題,這麼多人都在爲她着想,反倒是她最悠閒。
“我都沒想到我這條命的價值一下子就上來了。”流初一笑,“那鐵木來回忙活啥,滄笙樓需要幫忙”
“也不是。”山立回道,“鐵木擔心刺客的事,肅王府和滄笙樓有消息來往,他去看看也能馬上得到消息。”
說白了還是刺客的事。
“不要太明顯了。”流初想了想,“現在人家或許沒想過滄笙樓跟我有關係,鐵木能力有限,被懷疑便是麻煩,讓他告訴滄笙樓,刺客順其自然,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
“是。”山立點頭,便出去傳消息去了。
“阿故。”流初發了會兒呆,喚道。
阿故一個閃身出現在流初面前,面癱個臉,原本也不至於是個面癱,大概是情傷太重。
“死的那幾個屍體,王爺怎麼處理的”流初問道。
“亂葬崗燒了。”阿故回道,找屍體幹什麼
“哦,”流初沉默了片刻,“剩下的如何”
“說了實話,江湖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阿故回道。
他去了幾次肅王府,阿敢第一次看見還挺不爽他的,但肅王好像不介意他的來去,他就更方便了。
“還有什麼可審的”流初點頭,“既然是實情,也就再查不出內情了。”
流初因爲這個問題陷入沉默,若是之前,或許就放了,怎麼都是人身肉長的命,她有什麼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可是這個世界,便就是如此,他們也跟她無冤無仇,素不相識,不也一樣揮劍向她
“給了他們多少錢”流初問。
“一萬兩銀子做定金。”阿故看了看流初的臉色,“事成之後還有四萬兩。”
“這麼值錢啊”流初也很意外,好像算是很值錢了。
“肅王爺有話給你。”阿故心裏微嘆,還在猶豫,肅王爺還真算是瞭解景流初,特意給他一句話,若是景流初如此便把話傳給她。
“什麼”流初擡頭。
“王爺說你若看不下去,就不必看了。”阿故看着景流初,這意思很明顯,命是不會留的,不想看到,就當作不知道吧。
流初緩緩閉上眼睛,做了深呼吸,聽得出呼吸都是抖的。這件事沒有最好的解決辦法,無論能不能查到真兇,敵人都不能留。流初這樣接受算是這件事最好的方案了。
赫連朝塵聽完老宅暗衛的稟告後,並沒有說話,看着院子遠處那個流初弄出來的吊椅深思,這是他能幫她的最好的方式了,管家建議他編個謊話騙一下姑娘,別徒增她的內疚。只是,景流初不會信,又何必多此一舉。景老夫人也不會再把她當成普通的景府小姐教養,已經有人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便是不死不休了。
“那王爺”阿敢看着自家主子。
“殺了扔到城外的官道上。”赫連朝塵眼神微凝,淡聲道。
“是。”阿敢點頭,向來主子辦事都是有他的打算,自然也沒有必要問幹嘛把人扔在官道上了。
第二日凌晨,城門剛一開,就有一羣人驚慌失措地跟城門的守衛說,官道上死了好幾個人。官府馬上帶人去查看,這些人都死的很慘,想必死之前還受到了很多虐待,仔細一看便知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想必是得罪什麼人家,被報復至此了。
順天府和一些官僚商量之後,只跟聖上奏明這是江湖恩怨,朝廷管不了那麼多江湖事,這案就草草了之。
赫連尹桑聽蕭卓說完之後,眉頭一皺,人已經殺了,那就是查不到什麼了。
“王爺。”蕭卓看着王爺臉色並不好。
“老三倒是聰明。”尹桑捂着還隱隱作痛的傷口,回來之後,必會驚動皇上,大家都知他受傷了,倒是真的可以好好養傷,只是又被老三趕在前頭。
“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蕭卓不知王爺幾時這般景三小姐,又突然這麼介意肅王爺。
“以後小心留意。”想必查的人太多,對景流初不見得是好事。
“是。”蕭卓應道,想了想,“皇上和太子都送來了很多藥材。”
“收起來吧。”赫連尹桑點頭,“再給外公回一封信,我傷已無大礙,不必勞心。”
蕭卓看着自家王爺,欲言又止。本來受傷一事就不該讓更多人知道,萬一歹人再行刺實在麻煩,但王爺堅持他做爲下屬並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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