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重生:異世紅顏 >第一百一十九章命懸一線
    思雅公主的思湘苑

    “碧兒留下,其他人都外面伺候着”思雅公主的乳孃魏嬤嬤吩咐完,便帶着婢女碧兒端着水盆進了屋子,太醫正在看着景流初的傷勢。

    “爺。”阿敢行禮之後站在赫連朝塵身側,“九叔在路上,可是這裏是後宮,需要皇上下令才能進來。”

    “魏嬤嬤拿父皇給我的令牌去宮門口去接。”思雅公主在一旁聽完吩咐道。

    “是。”魏嬤嬤領命出去。

    赫連朝塵坐在外室不便進去,就算自己真的很想進去,但是宮中眼線衆多,便忍着心緒坐在外室,看着來來往往的下人在眼前,卻是一張臉都未曾看清,滿眼滿腦子都是景流初渾身是血昏死在面前的模樣。

    “三皇兄。”叫了幾次,赫連朝塵都不曾反應,思雅坐他旁邊,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這樣的赫連朝塵,她第一次見,好像亂了章法,半點分寸都沒有,只是若不是這身份擔着,怕是早就不管不顧。

    “嗯。”赫連朝塵側頭看了眼思雅,端了茶一飲而盡。

    思雅未語,好在室內沒有他人,不然,皇兄這麼多年的置身事外怕是要停在今天了。

    九叔來得很快,跟在魏嬤嬤身後快步趕來,真怕上次的氣話成真似的。

    九叔進屋還未開口,思雅便叫他不必多禮快去內室去看景流初的傷勢。九叔點頭掃過赫連朝塵的臉色。

    “你們下去吧,”思雅對着屋內的太醫們說道,“留一個在外面候着,隨時吩咐。”

    “臣等告退。”太醫們退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做最好,否則福禍不一啊。

    “熱水,冰水都多備些,”九叔一看景流初的臉色便提了一顆心,路上便知道了大概,但看到景流初還是心理一驚,“老夫現在要爲她清洗傷口,衣物已經粘在傷口,血肉混合,拿東西放在她口中,疼起來怕是會咬了舌頭。”

    思雅示意嬤嬤照吩咐,看着昏迷不醒的景流初:“藥物方面,可有特殊要求”

    “我已經跟王爺的人要過了,一會拿來請公主讓外面的太醫親自煎熬。”九叔一邊用剪刀剪開衣服,一邊說道,當看到血肉模糊的景象,還是倒吸一口氣,不止他一人,一幫給流初擦汗的碧兒更是驚得一呼。

    “你們可能按不住她”九大夫手上動作不停,小心翼翼挑揀着把已經壞死的肉和衣物一同剪下,“勞煩公主請王爺和他身邊的侍衛一同進來幫忙。”

    思雅公主看着九叔,到底是個女子,被男子看了身體,傳出去

    “嬤嬤去辦。”想了片刻,思雅說道,這個大夫萬不會拿這些事開玩笑。

    “如何”見到魏嬤嬤出來,赫連朝塵擡頭,剛纔一聲驚呼他聽的真切,雖知道不是景流初,卻是事事都關聯着她。

    “大夫請王爺和您的侍衛進去幫忙按着景三小姐,”嬤嬤低聲回道,“怕是清洗傷口防止三小姐亂動牽動傷口。”

    赫連朝塵聽完便大步往內室走去。阿敢自然得跟着主子,也快步跟隨。

    “都是宮裏的老人了,做事不能講半點閒話,老奴就不多說了。”嬤嬤冷言說道。

    “是。”衆人散開,各自忙碌。

    內室血腥氣半分不減,九叔已經餵了景流初幾顆藥丸防止她失血過多,赫連朝塵走進內室還是被血氣刺痛了心。

    “王爺你們二人分別按住她的四肢,老夫一會給她清洗傷口幾次,藥水和清水交替,她必定會痛醒,防止她亂動再觸動傷口,你們要用些力氣按住她。”九叔頭也未擡,仍舊把衣物從血肉中一點一點挑揀出,“她也沒有那麼多血能流了。”

    赫連朝塵平和了幾口氣,上前按九叔的吩咐,抓着景流初的手,一碰,如同碰到火球一般,心驚擡頭看着九叔。

    “先處理傷口。”九叔知道他要詢問什麼,“我要把這塊衣服摘掉,已經粘着肉了,你按着她。”

    赫連朝塵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麼近的看着景流初已經無法入目的後背,怎會想到這是一個女子。

    待九叔把最後一大塊衣服從血肉中摘出,碧兒已經端來了乾淨的水,嬤嬤也已經把九叔交代的藥水拿了過來。

    阿敢可不敢真的看,旁人也罷,可是這是景流初,怕是爺日後會挖了他的眼,待九叔叫他過去按着景流初的腿,他扯下衣服一角矇住了眼睛,纔敢上前幫忙。

    “啊”

    撕裂的聲音響徹思湘苑,驚得守在思湘苑外的守衛一身冷汗。

    流初只是叫了一聲便被九叔在嘴裏塞了塊布,聲音變成了悶哼。倒不是九叔怕她喊,是怕她疼昏了頭咬到舌頭。

    赫連朝塵此時撫着景流初的頭,另一隻手抓着她的左手。

    “沒事,忍忍。”嬤嬤在一旁按着另一隻手,口中的話反反覆覆。

    赫連朝塵一下一下安撫她的頭,緊緊抿着雙脣,咬着內脣,血腥卻不自知。

    景流初意識被痛感一次次叫醒,狠狠咬着布,漲着幾乎沒有血色的臉悶哼,每當九叔清洗一處,疼便刺骨一次。

    流初想不出形容詞來形容這種扎心的痛,如果有多餘的力氣,她真的好想罵髒話啊,什麼爹孃啊,祖宗十八代什麼的,或許罵罵就舒坦了,又或者打打人,發泄下,就能緩解了。

    如果早知如此,幹嘛要什麼臉面,要麼死要麼完好無損,這種遭罪的方式太不明智了。

    九叔說得沒錯,別人按不住她,三個人按着她,卻都浸溼了衣衫。直到感覺到景流初沒了力氣,赫連朝塵便聽九叔說了句好了,流初又再次暈了過去。

    “九大夫,”思雅公主也似乎參與了此事,身心疲憊坐在一旁,啞着嗓子問道,“她傷勢如何”

    九叔沒有擡頭,仔細給流初上藥包紮,疲憊且低聲道:“這丫頭命硬,應該能挺得過去。”

    赫連朝塵撫着她的臉,拿下她口中的布帶,擦乾了她臉上的淚與汗,突然他不想再出去,不想面對旁人,只想守着她,僅此而已。

    莫說這世間有何事無從掌握,人心和性命便是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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