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覺有錯”花雅別過臉,看着景流初,“父皇說你膽識過人,非一般女子,那本公主想知道,我能不能打她”
你能不能打,你問我有個屁用景流初心中奔走一萬隻羊駝
“一個公主,一個女子,你當你自己是市井流氓嗎”赫連皇怒拍桌子,看着景流初,“景流初,你告訴她,尋常女子有誰像她這般刁蠻任性,竟然還敢打他國公主”
赫連朝塵憋笑,問誰都有道理,唯獨問這個女子,說出來的答案恐怕是個笑話吧。
流初站在那裏很尷尬呀,很無助呀,衆人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說話,也好像不是。
“公主打人了”沉默了很久,流初低聲問花雅。
花雅點頭:“嗯。”
“打了西和公主”流初又問。
“是”花雅皺眉,不滿道,“我們都是公主,我打她又如何”
bingo流初心裏點贊,就是這句話。
流初面色爲難,艱難說道:“公主,前段時間臣女打了喀雲公主的婢女,您知曉吧”
“知道,”花雅點頭,“打幾十板子,差點死了。”
流初看着她,鄭重的點頭。
“你這是何意”花雅不悅,“難道也要打我幾十板子”
泰香仁皺眉,看着景流初,你難道想死嗎
流初趕緊搖頭,說道:“不敢,臣女是平民,以下犯上,捱揍是情理,公主身子嬌貴,與臣女身份大不同,兩位又都爲公主,臣女也沒有辦法”
就是你們說的,你們都是公主,打她又如何而且,你泰香仁因爲我打了婢女就差點弄死我,現在你女兒打了人家公主,你該如何
“花雅,給喀雲公主道歉”泰香仁看着花雅,“不要再鬧了,否則,不准你出寢宮半步。”
“母后”花雅憋着嘴,不滿道。
“小孩子不懂事,喀雲沒有放在心上。”喀雲終於開口了。
流初心裏好笑,這人腦回路清奇啊,你早開口,何必耗這麼長時間,你以爲誰會念你好
“還是喀雲懂事,花雅你看看”泰香仁自然是喫這套的。
“哼假惺惺”花雅瞪了她一眼。
自然有幾位略微尷尬,流初倒是心裏對這個小丫頭看好,雖然嬌蠻,但在這件事上看得透徹。
“父皇母后,事情說完了,花雅就回寢宮了,花雅也餓了。”花雅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赫連皇皺眉,“看來你母后太寵你了,從今日起,你跟着景流初,什麼時候她說你懂事了,什麼時候回來好好做你的公主”
咔嚓轟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炸進了御書房,流初只覺得自己眼前黑漆漆的,暈乎乎的
衆人震驚地看着赫連皇,又轉頭看着一臉蒙圈的景流初
“景流初聽旨”赫連皇沉聲道。
景流初瞪大了眼睛,震驚地啥都沒聽見。
李正忠走近景流初,低聲提醒道:“三小姐,跪地接旨。”
流初暈乎乎側頭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跪在地上。
“遵旨”衆人應道,只有傻眼的花雅和茫然的景流初看着皇上。
“三小姐,接旨”李正忠低聲道。
景流初吞了口口水,眼神詢問赫連皇,您說口諭的樣子認真的嗎
赫連皇挑眉,眼神卻堅定,流初想哭,這是真的呀。苦哈哈磕頭領旨,不太想起身,被卻還是被李正忠扶了起來。
喀雲眼色不定,心裏未平,看着景流初一臉苦相,赫連皇真是捨得讓女兒喫苦啊。
“你們都退下吧。”赫連皇揮手道,看着景流初,“景流初留下,朕有事交代。”
衆人臉色不一離開,赫連朝塵走在最後看着流初的臉似笑非笑,不過流初倒是沒有心情瞪他。
流初苦着臉,看着赫連皇,只想說四個字:你搞我啊
“皇上,小孩子打架,您不用爲難我吧”流初帶着哭腔看着赫連皇,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花雅自小就被大家寵着,這性子是越發不好管束。”赫連皇走下來,示意出去走走,流初在身邊跟着。
“父母疼愛,纔會有些任性,又是公主,刁蠻也不奇怪,”流初道,“況且公主,也不是完全不講禮數,只是在宮中久了而已。”
“所以朕讓她出去看看。”赫連皇點頭道。
“讓宮裏的人帶她出去看看,又或者去肅王府注些時間,何必跟着臣女呢景府的環境也”
“朕會派人告訴景海德他們,不得對花雅特別照顧。”赫連皇看着夕陽,“外面人都當她是公主,她不見得能真正懂事,你的性子自是不怕得罪人,這差事只有你最合適”
流初呵呵,這算是夸人嗎怎麼都像罵人
“朕已經把話說出去了,那是聖旨。你若帶不好花雅,也隨着花雅去雪山吧。”赫連皇笑道。
流初看着夕陽,頓時覺得以後的日子喫飯都不香了。
“還喫飯嗎”流初看着天邊,沒有精神問道。
“朕餓了,你不是也餓了”赫連皇笑。
“不要喫肉了,喫點拍黃瓜敗火吧”流初沒精打采地往御膳房走。
赫連皇看着景流初的背影笑,轉身問李正忠道:“其餘的事情,你安排吧。”
李正忠應是,想了想還是問道:“皇上,您也知皇后娘娘並不喜景三小姐。”
“那丫頭也不喜歡她。”赫連皇淡笑,“除了景流初,朕想不出合適的人敢帶朕的女兒。”
“公主年紀尚小,做事自是衝動些。”李正忠道。
“所以景流初那丫頭才合適,她丫頭膽子大、不卑不亢,或許能治治花雅的性子。”赫連皇看着夕陽已落,才轉身往御書房走。
當晚,在流初的糖醋排骨和好說歹說下,赫連皇纔沒讓花雅連夜出宮,流初也鬆了口氣,至少還能回去給公主安排一間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