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站在門口看着她選定的妝臺銅鏡,明月妝臺,當真是別樣光景。
“三小姐。”管家見流初微愣,心裏嘆了口氣,於心不忍,只是趕緊把準備的手爐拿來給她。
流初聞言轉頭,一笑,接過手爐。當真是忍受不了冬天,更別提沒有空調暖氣羽絨服的古代了,若是可以,流初真想着能冬眠。
“喜被可趕至完工了”流初滿意地看了看四周,問管家道。
“宮裏特意來信兒,說準備好了,明日就會同其他物件一起送來。”管家答道,“三小姐,天冷,您暖和一下如何”
“不礙的,動動倒也暖和。”流初一笑,“三日之後王爺就要大婚了,今日我最後再看看準備如何,明日進宮也好跟皇上邀功。”
管家大叔一笑,也看不出流初剛纔的失落之感。
“這幾日都不見你們王爺。”流初又去了廚房,詢問膳食等事宜,想着好像最近都不怎麼見赫連朝塵,都要結婚的人,事都叫別人辦了,卻不知自己忙些什麼。
“王爺有些事。”管家應道。
“有什麼事比娶媳婦大”流初癟了癟嘴,便不再詢問。其實不見也好,省得她煩,可她煩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
城外。
幾個黑影從樹林閃出,快速來到山腳下,只見兩個身影在一古樹下,一男子負手而立。
“爺”幾個黑影跪地道。
“晚了半盞茶。”男子聲音淡淡。
“屬下領罰。”黑影應道,隨即馬上回稟道,“爺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夜裏便會有消息傳回京城。”
“可派人把消息透給連秋的人”男子點頭。
“屬下派人跟着,想必人已經快到京城了,一路已經按照爺的吩咐,護着他們,總還有一兩個活口能到京城。”
“嗯,”男子滿意點頭,“西和的事,已經推了一把,剩下的便是處理眼前的事,辦的好,爺有賞。”
“謝王爺”幾人領命,便離開往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這人便是近日繁忙的赫連朝塵,幾日他都準備送給西和一個大禮,作爲讓他娶喀雲的聘禮
“王爺,連秋若看不清時局,恐會擾了王爺的局,白白便宜了他。”阿敢說道。
“遠水也解不了近火,連秋若是有本事,自是能趁亂把握時機。”赫連朝塵漫不經心道,“本王也不在乎西和誰來當王,只是,西和以爲他們的小算計能算計到本王頭上,那便不要怪本王玩得大了些。”
西和王后偷情在先,後又和大臣有謀朝篡位之意,原本扶持連秋,現在卻是要給西和改名換姓,果真是膽大妄爲。連秋總算是有些腦子,得到消息西和王臥病不起,偷回西和,卻沒找到什麼把柄。後又被王后以讓他多陪西和王、她去祈福爲由,險些讓他中計,差點成了弒君篡位的不孝之人,好在他有所準備,躲過一劫。王后一招不成,自是不急,稱是嫁妝不足,再讓他押送京城。後便有了遇伏遭襲,受傷逃命的故事。
流初出事,赫連朝塵便有了把柄,只是時候未到,卻不想喀雲這般拎不清身份,竟敢妄想留在他身邊,單單是算計景流初,就該死。
連秋臉色一白,她竟然、竟然與大臣有私情連秋跌坐在牀榻上,本以爲她只是想輔佐年幼的王子爲王,纔在此次他離開西和之後動了那麼多手腳,想不到,狼子野心,竟然要把西和拱讓他人,簡直是蛇蠍毒婦
“殿下。”受傷的屬下,看着連秋,“爲了不把消息外傳,吾等死傷無數,才把消息帶來,如今想必他們已經按捺不住,謀朝篡位了”
“整個西和已經風言風語,就算他們逼宮,也不敢明目張膽坐上皇位,”連秋眸色微冷,“我的母后大人,想必已經準備要讓本王再也回不去西和了。”
“殿下,吾等定保護殿下週全。”連秋的親信跪地道。
“本王不會讓你們白白送命。”連秋看着這屋裏十幾人,他只有這十幾人,哪怕他在西和有人相助,此時能不能活着回去,卻是最大問題。
“屬下不怕死。”親信道。
“本王知道你們不怕死,但不能便宜了敵人,”連秋沉聲道,“你們先出去,容本王想想。”
衆人退去,連秋看着泛白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赫連朝塵料到連秋會來找他,卻不想他來得那麼快,還是有些腦子。他下午醒來,便被告知,連秋來了幾次,還說若是王爺回來,請人告知。
“不急。”赫連朝塵淡笑,“景流初今兒沒來”聽着外面的聲音,倒都是自家府裏的。
“三小姐昨日忙了一天,今天進宮跟皇上回稟情況,不知還來不來府裏了。”管家給赫連朝塵擺着膳食說道,“賓客名單,昨兒三小姐也看過了,調整了幾個位子,王爺可要過目”
“不必了,她做主好了。”赫連朝塵擺手。
幾個下人心裏嘀咕,您倒是放心,也不管人傢什麼心情。
本都是伺候主子,誰來當這個王妃,他們都是伺候,只是景三小姐總來府裏,對下人又好,人又可愛的緊,這上上下下都中意,可惜啊,天不作美,王爺要娶個公主回來,見過的都覺得不比三小姐漂亮,性子也不如三小姐討喜,以前又差點害死三小姐,這一些列導致下人對這個主子十分不喜,這個王妃過來,怕他們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但不滿又如何,還不是得準備着、伺候着。只是可憐三小姐,王爺娶別人,她還要來忙上忙下,不得閒。
“稟王爺,三小姐帶着宮裏的人,送來了不少東西。”下人稟告道。
赫連朝塵擡頭,便見景流初穿着淺色繡花襖,幾乎是縮着脖子小跑過來,身後一衆宮人和王府的人倒也見怪不怪,這小姐上了馬車還好,下車就喊冷,這不要趕緊進屋暖和暖和去了。
“管家大叔,快給我換個手爐,這不熱了。”流初把手爐塞進管家的手裏,跑到炭盆前烤着,“太冷了,那啥都得凍上。”
“那啥”赫連朝塵一笑,看着她的側面。
“啊”流初吸了吸鼻子,掃了衆人一眼,又看着赫連朝塵,這話說出來,不太好吧
赫連朝塵疑問挑眉,這那麼還有難言之隱
“尿尿都凍上了。”流初淡淡說完,有轉頭繼續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