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好漂亮。”夏字宇看着霓虹,眨了眨大眼睛,一笑,“長得好生俊俏。”
霓虹紅着眼,心裏波瀾四起,卻是忍着心緒,好好看着這心心念唸的人兒。
“宇兒。”夏侯終於反應過來,拉過夏字宇,道,“我們回家了。”
“爹,宇兒還未喫到好喫的呢”夏字宇不解,卻是小腿往後用勁,“都到了這酒樓,怎就回去我不回去”
“爹爹走錯地方了。”夏侯看了眼霓虹,說道。
“大人沒有走錯,這諾大的京城,最好喫的點心都在滄笙樓裏。”霓虹起身,淡笑道,“大人還想去哪呢”
“這位夫人可說的都是真的”夏字宇一聽,眼睛一亮,看着霓虹,“這裏的點心都那麼好喫嗎”
“我不騙你。”霓虹看着夏字宇眼神溫柔。
“那我要喫。”夏字宇掙脫開夏侯的手,就往裏面走。霓虹轉頭給了夏侯一個淡淡笑容,便追了過去。
夏侯眉頭一皺,提着一口氣,便跟了過去。
“老闆。”紅燈區的小廝找到霓虹,看到旁人,便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夏侯聞言一驚,霓虹竟是滄笙樓的老闆,那他的祕密豈不是更加危險
霓虹點頭,讓小廝先行離開,幫着夏字宇點了幾款點心。
“原來您是老闆。”夏字宇驚喜道,“那宇兒是否可以任意吃了”
“你若喜歡,可日日來喫。”霓虹一笑,隨即看着夏侯淡淡道,“今日,算是滄笙樓請了夏大人。”
霓虹沒有逗留太久,若是太久,倒是像安排之意,便忍着情緒跟夏字宇說了些話就離開了。雖是短短時間,夏侯卻分分鐘都似針戳,叫來隨從,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那日變故,他抹了最後的痕跡之後,同時派人尋找霓虹,卻不想本以爲逃往別地的人,就明目張膽地在這京城裏。
看着霓虹的模樣,赫連朝塵淡聲道:“夏侯老奸巨猾,難不保他猜是霓虹算計他。”
“她已經很好了,若是我,怕也做不到能離開,不直接抱走我的兒子,那就不是我。”流初一笑,“有時候顧慮得多了,自然就被綁住了手腳。”
“你不怕連累家人了”赫連朝塵疑問。
“那也只能對不起他們了,手心手背,”流初聳肩,“兒子最大。”
赫連朝塵無語,那以後他要不要兒子,要了,豈不是就沒他什麼事了
“南戰洺什麼事說這麼久”流初側頭看着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南戰洺。
“或許,他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赫連朝塵看着景流初,“你還有事找他不成”
“我倒是想有事找他,”流初白了他一眼,“他可不像某些人總要要點好處。”
“本王何時要好處了你也未曾給過本王。”赫連朝塵老大不高興,看着景流初。
“看來,我留不得了。”南戰洺回來,看着二人淡笑道。
“那肅王要高興一段時間了。”南戰洺不氣,笑着看向景流初,“有些事要回去,等日後,再來赫連尋你。”
“你要離開赫連”流初一怔,“這麼突然”
“流初捨不得”南戰洺笑如嫣紅,“可隨我回南碩去。”
“她跟你去作甚”赫連朝塵不爽,瞪着景流初,等她拒絕人家
“算了吧。”流初莞爾而笑,“我離不開祖母。”
一人高興,一人失落。
南戰洺說了些旁的,然後才告辭,進宮同赫連皇辭別。而後,沒多久,赫連朝塵便收到南戰洺已經離京的消息。
流初聞言,有些奇怪:“這未免走得也太急了些。”
“是有些急。”赫連朝塵想着,前後個把時辰便就走了,莫不是南碩出了什麼事不成
流初也只是簡單想了想,也無關她的事,她也管不來。
霓虹上了雅間,看見赫連朝塵也不驚訝,行禮之後,便看着景流初。
“你還好嗎”流初看着霓虹問道。
“無礙。”霓虹搖頭一笑,“我忍得了。”
流初嘆了口氣,點頭。
“你們如此一來,不怕夏侯用些手段嗎”赫連朝塵問道。
“霓虹在這滄笙樓的身份藏不了多久。”流初道,“與其被人先有所防備,倒不如打個對方措手不及,就是不怕他在這個時候耍手段。”
“你有應對的辦法”赫連朝塵點頭,也覺得這並無不妥。
“沒有。”流初搖頭,笑道,“向來暗地裏的手段不好把握,倒不如正面迎敵,要讓他有所忌憚,我們知道他的底細,而他不懂霓虹的底細。”
“就因爲你們知道了他的祕密,而他害怕你拿這個祕密要挾他,他定是會想辦法來除掉知道這個祕密的人。”赫連朝塵道。
“那就在他除掉我之前,先除掉他。”霓虹淡淡說道。
流初轉頭看她,的確夏侯不能留,留他等於讓那些死去的姑娘都白白丟了性命,此生都不會安生,只是沒想到霓虹會說出來。
“你想好了”流初看着霓虹問道。說到底,這是弒父的罪過。
“天理不容之人,我又有何顧慮”霓虹眸光一深,這身世無從選擇,想着那些芳華正茂的少女一個個遭到殘害,她有何理由念及那不存在的父女之情。
“別怕,有滄笙樓在。”流初衝她一笑。
“你們不要把夏侯想成一個棒槌。”赫連朝塵飲了杯茶,說道,“他夏家也是大家大業。”
“我這滄笙樓如今也是大家大業。”流初白了他一眼,“就怕他查不出來滄笙樓的底子,不然嚇死他”
“你倒是對你的滄笙樓有信心。”赫連朝塵一笑,“人家是官。”
“您是王爺啊。”流初看着赫連朝塵,不以爲意,“您還是我這滄笙樓的老主顧呢。”
霓虹淡笑,她倒是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