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小姐”
衆人上前,失職之感油然而生。
“找大夫。”流初聲音暗啞,卻聽不出任何情緒,衆人不敢多言,不知是生氣還是嚇到。
到了驛館,已然驚動了官員,各個面如死灰,卻又不敢出聲,外面一衆凶神惡煞的人守在門口,只能看見有人進進出出,大盆大盆的血水出來,衆人更是連氣都不敢喘了,乞求着肅王可不要有事,否則這腦袋就真保不住了。
半個時辰之後,景流初一身血跡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大夫,綠影隨後關上門,阿敢送大夫出去,衆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景流初。
“景、景小姐”官員看着景流初,艱難開口。
“王爺失血過多,要多休養時日,”流初聲音疲憊,“各位大人,先不要亂下定論上奏朝廷,一切等王爺醒來再做定奪。”
“是。”衆人微微緩了口氣,馬上應道,便張羅着讓人伺候景流初。
“不必麻煩了,”流初婉拒道,“我身邊有一個就夠了。”說話間,綠影便扶着流初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衆凶神惡煞的侍衛,也自動分開,一路跟着流初,其他人都守在王爺門外。
“小姐。”綠影給流初熟悉,看着小姐的疲態,擔心道,“小姐不如先休息些許時辰,等王爺醒了,奴婢再來叫小姐。”
“無礙。”流初搖頭,赫連朝塵發熱,這症狀自己再熟悉不過,而且,就算明知道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還是不放心,這顆心,不知道幾時竟如此懸在半空,懸在他的身上。
往日,都是他日夜守在她身邊,現在,她也總該做點什麼。
夜。
流初給赫連朝塵反覆擦了擦臉頰、擦了脖頸和手臂,才見他眉頭微微舒緩,這才端着水盆出來。一出門,門外守着的阿敢一怔,趕緊上前接過水盆。
“幾時回的”流初轉了轉脖子,看着他問道。
“有些時辰了。”阿敢應道,“小姐先去休息,我等守着。”
“可有線索”流初看着他,“王爺無礙,想必明日便能醒過來。”
阿敢心裏鬆了口氣,回道:“是江湖上的組織,至於誰買的命,他們並不知曉。”
“找人把這個組織的老底掀了,動不動就拿江湖規矩和不知道糊弄我們,”流初眸光微涼,“總有個知道的。”
“是。”阿敢應着,便下去追查,至於爲何聽從景流初的指示,怕是無形中已然把這個初見時殘喘苟活、如今淡然行事的女子,當成了主子了。
流初在門口做了下伸展運動,才重新回到屋子,赫連朝塵因爲發熱,時時不適,此時冷氣進來,他倒是舒服了很多,一隻手覆上他的手,冰冰涼涼,心裏一鬆,便拉住那手不捨離開。
次日清晨,赫連朝塵在香氣中醒來,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個頭頂,帶着髮髻,淡淡一笑,赫連朝塵擡手捋了捋景流初的臉上的碎髮,指間碰到她的臉頰,微微有些涼,赫連朝塵捂着她的小臉,怕冷的厲害,屋子擺着火盆,露在外面的手和臉仍舊冰涼。
“一直在這裏”赫連朝塵心暖卻也微微心疼。
“感覺如何”流初緩緩起身,手卻沒有動彈。
“手臂怎麼了”赫連朝塵疑問。
“麻了。”流初淡笑,用另一隻手捏着發麻的手臂。
“本王無事,你回去休息吧。”赫連朝塵看着她,只是一夜,本就體弱,倒是看着更虛弱了。
流初擡手摸了摸赫連朝塵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果然練武的體質比一般人強。
“我讓人準備了早膳,讓他們送進來,你用一些,繼續睡一下。”流初說道。
此時外面候着的阿敢便去了廚房,綠影聽到主子醒了,便準備端着膳食過來,二人用了一些,流初倒是覺得更困了。看了看赫連朝塵的傷口,沒有出現大面積血跡,想來王府的止血藥的確是好的。
“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流初看着赫連朝塵,問道。
“有。”赫連朝塵看着她,悠悠應道。
“哪裏”流初心裏一緊,昨天治療的時候他已經昏睡了過去,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傷處,而且要是內傷,更是不容易治療了。
“這裏。”赫連朝塵指着肩膀處。
聞言,流初近前,擡手就打開赫連朝塵的衣裳,絲毫沒有古代女子的扭捏和羞澀,看着傷口,這是的確受傷最重,大夫說都砍到了骨頭,可她也不敢輕易拆開。
“可能要多上些止血的藥,你別動,我讓他們找大夫來。”流初說着就要起身出去,豈料,還未轉身,便被一隻手抓手臂拽了回來,趴在赫連朝塵的胸口處。
“傷傷傷”流初嘴裏胡亂說着,手忙腳亂就要起身,赫連朝塵卻抱得更緊。
“別動,疼。”赫連朝塵用完好的左手抱着她,淡然說着不算謊言的謊。
流初不敢動彈,任由着赫連朝塵抱着。
“這個時候王爺也還記得佔便宜的事。”流初無語。
“本王累了。”赫連朝塵只當未聞,淡淡說道。
“那王爺休息,我回去睡會再來。”流初翻了個白眼。
“不必麻煩了,”赫連朝塵淡笑,“就在這裏睡吧。”
“剛剛還讓我回去休息”流初擡頭看着赫連朝塵的臉,嘲笑道,“王爺這麼快就忘記了”
“本王沒忘。”赫連朝塵看着她,“本王后悔了。”
你妹
流初想起身,赫連朝塵卻不放開她,有不敢大動,趴在這的姿勢又很難拿,無奈,流初只得蹬了鞋,躺在一邊,好在牀大,流初白了他一眼,都這個德行還如此好色。
“睡吧。”赫連朝塵閉着眼睛,摟着她,入鼻是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