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簡芙走到一半停了腳步,隨後轉了方向去了太子宮,這件事雖說是她家事,可事關景流初和赫連朝塵,她覺得還是要跟太子聊一下才好。
李正忠把景家人的去向告知了赫連皇,赫連皇點頭,隨後看着赫連朝塵,道:“那丫頭怎麼跑得那麼快,是怕朕罰她嗎”
把姨娘逼瘋了,該說這丫頭厲害,還是說那泰香蘭心思太重呢
“初兒惦記老夫人,先回了。”赫連朝塵邪笑,道,“父皇看了一出好戲,想來該是有什麼獎勵纔是。”
“這話是那丫頭說的”赫連皇抽了抽嘴角,怎麼感覺被算計了似的。
“對。”赫連朝塵也沒避諱,隨後道,“樂安郡主受到驚嚇,還死裏逃生,唉,初兒這命真苦啊。”
赫連皇覺得太陽穴一跳,肉疼道:“準備些厚禮給樂安郡主壓驚”
“是。”李正忠忍着笑,應道。
“先替郡主謝謝父皇了。”赫連朝塵說完,便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模樣就像赫連皇能把東西要回去似的。
“跟着那丫頭久了,怎麼這性子都一副德行”赫連皇順了口氣,隨後側眸看着李正忠,“朕要是隻是送幾匹布是不是不太厚道”
您還真惦記把“厚禮”收回啊,李正忠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道:“皇上賞賜都是這世上少有的,沒有不厚道一說。”
“可你看着塵兒剛纔那模樣,明擺着來敲詐我。”赫連皇不爽道,“朕來來回回送了他們不少東西,照這樣下去,朕不是要把國庫都送到那丫頭手上了”
李正忠知道赫連皇是氣自己被算計,一笑,隨即給赫連皇找了臺階道:“景尚書夫人心思歹毒,謀害郡主,今日又驚擾了聖駕,老奴覺得不應該擾了景家。”
“嗯,”赫連皇點頭,抿了口茶,道,“對,他夫人害她女兒,怎麼是朕賠本派人告訴景海德賠錢”
李正忠一笑應旨,這總算是皇上白看了一場戲。
泰府。
“爹,我娘怎麼被關進了大理寺”景淳和景澈先後進了泰相正廳,景澈便看着景海德揚聲問道。
“你們怎麼回來了”景海德微微擰眉。
“書院聽了消息,我們怎麼呆得住”景淳到底年長些,問道,“爹,究竟皇上爲何將我娘關進大理寺”
“都傳到書院去了”景海德聞言擡眸看向泰相。
“說我娘謀害景流初。”景澈道,“簡直胡言亂語”
“嗯,那是謠傳”泰相說道,“你娘只是受到了驚嚇,現在迷了心智,所以才被皇上誤會。”
至於真假,這些人都不在乎。
當夜泰香蘭在大理寺鬼哭狼嚎了一宿,一半是受了刑,大理寺卿趙大人陰沉着臉,李正忠親自帶了皇上手諭,這次可不是小朋友鬧事鬧鬧過去了,心裏苦悶啊,這景流初幾時就有這麼大的本事了鬧得景泰兩家現在都不得安寧。
“相府還沒有消息嗎”趙大人頭疼,側眸看着侍衛問道。
“沒有。”侍衛搖頭道。
趙大人心急,看來還沒想出法子。
“就讓她這麼叫吧,你們盯着。”趙大人嘆了口氣,打也不能真往死了打,人家家事鬧到了官府,他難做呀。
臨近天亮,皇上那邊鬆了口,讓太醫來給泰香蘭看看瘋症。
“娘。”景淳不等牢房完全打開,人就扯開獄卒,來到泰香蘭身邊,“娘,你怎麼樣”
泰香蘭整個人披頭散髮,身上還帶着血跡,嘴上卻是念唸叨叨,絲毫不理會有什麼進來,說什麼話,景淳說了很多話,都不理會他。
“蘭兒”泰相皺眉,喚道。
泰香蘭聞言這才輕輕轉頭,看着泰相,一臉茫然。
“蘭兒,爹來了,別怕。”泰相撫着泰香蘭的手。
“爹”泰香蘭揚眉,不解。
“對,是爹啊,不認得爹了嗎”泰相聞言眉頭更深,莫不是真的瘋了不成
“爹,爹”泰香蘭反反覆覆唸叨唸叨幾次,隨後瞪大了眼睛,看着泰相道,“爹”
泰相老眼一紅,點頭道:“是,爹來了。”
泰香蘭像是想起來似的,隨即趕緊拉住泰相,神神祕祕道:“爹,爹,你知不知道,景家有個妖精,景流初不死的,好幾次都不死,吃了毒藥都不死的她就是那個妖女爹,你要小心哦,妖女會喫人的會喫人的”
說着,泰香蘭越發激動,抓的泰文豪的手臂生痛,太醫上前拉泰香蘭,獄卒也上前幫忙,這才拉開泰香蘭。
景淳從剛纔就驚得站在一邊,看着泰香蘭,這哪裏還是那個疼愛他,聰明的孃親,更沒有半點泰家大家閨女的模樣,完全就是個瘋婆娘,原本家裏還想用泰香蘭瘋癲一事來化過此事,想不到,他娘真的瘋了
這都是拜景流初所賜
泰文豪眉頭緊鎖,看着太醫拉扯這個自小讓他驕傲又放心的女兒,想不到好好的女兒,現在竟然連人都不認得了,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趙大人也是無奈啊,顧不得泰相此時傷心與否,現在要緊的是能不能把泰香蘭從牢裏帶出去才重要,便拉着泰相說起計劃。
一個時辰之後,泰香蘭終於睡着了。
衆人抹了頭上的汗,這才準備離開牢房再說她的病情。
“景淳呢”泰相走了幾步,突然環顧四周,問道。
衆人一愣,隨後看了看四周,剛纔都忙活泰香蘭,沒有注意景淳去向。
而此時景淳已經一腳踹開了老宅的大門,踢翻了兩個門房。
“大少爺,待奴才通報一聲老夫人”門房一臉焦急看着景淳道。
“滾”景淳又踹開擋在面前的門房,絲毫不理會踹吐血的門房,大步往裏走,怒吼道,“景流初你這個孽種,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