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夏家滿門忠厚,幾世輔佐赫連,那夏心兒儘管客氣,可他只有一子一女,其女年幼,請皇上看來夏家祖宗的份上,饒她一條性命。”泰文豪帶着幾個大臣紛紛跪地求情。
隨後跟風之聲迅速,流初看着景海德的身影,不由冷笑。或許是感覺到了目光,景海德擡眸便對上景流初一雙玩味的眼睛,景海德迅速別過頭。
“夏侯,你可有話可說”赫連皇似乎是想到如此,側眸看向跪地的夏侯。
“臣女無知,請皇上念老臣衷心爲國的份上,饒她性命。”夏侯扣頭道。
“夏心兒。”赫連皇看着失魂落魄的夏心兒,卻沒有得到回饋。
“塵兒,初兒。”赫連皇把難題拋給他們,這都這個時辰了,說看戲,什麼戲又神祕的不開口。
“夏大人爲了赫連是付出心血。”赫連朝塵悠悠開口。
太子赫連長慕側眸聽聞此事微微驚訝,再看景流初的時候,眸色微微有些冷漠,若是隨了他,便不會如此。
夏心兒終於有所反應,看着赫連朝塵,這是要替她求情了嗎
“皇上。”來人稟報,道,“京兆尹張英有事啓奏。”
“這個時候啓奏什麼”赫連皇挑眉,隨即淡淡道,“先進來看着吧。”
張英一腦子的汗,看着行裝風塵僕僕,想來剛剛回來。
行禮之後,張英就來到赫連朝塵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赫連朝塵點頭,對上流初的眼睛,微微一笑。
“皇上。”終於有人再次把話題拉到夏家身上。
赫連皇看着赫連朝塵,說話說一半。
“父皇,”赫連朝塵一甩衣袖,行禮道,“兒臣有本要奏”
這個時候
衆人不解,可有些人卻是感到絲絲涼意。
“講。”赫連皇明白了點什麼,沉聲道。
“兒臣替一縣知府劉福以及劉家四十六口狀告當地知府劉遠知法犯法,謀害我朝朝廷命官,欺民稱霸一方。”赫連朝塵聲聲冷然,衆人不解,這個時候不說夏家的事,說什麼知府縣太爺的
“這是其一,”李正忠接過張英手裏的訴狀和證據之後,赫連朝塵轉頭看着夏侯繼續道,“二告,夏尚書以權謀私,強搶民女,與地方官員勾結,迫害百姓藐視皇權”
衆人萬萬想不到還有如此轉折,就連夏侯本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但赫連朝塵沒說一個字,他就覺得越發讓人害怕,果不其然,當聽到最後,若不是早已跪地,怕是早就癱軟在地了。
“塵兒,你說誰”赫連皇臉色一變,不是因爲赫連朝塵狀告夏侯,而是罪名
強搶民女
“臣冤枉啊”夏侯大聲道,“肅王定是受了奸人蠱惑,請王爺明察,請皇上明鑑啊”
“夏侯,你不認”赫連皇看着赫連朝塵,見他並非私仇公報,看向夏侯,沉聲道。
這是他的臣子,多少年來,若說無錯無罪,他不信,可如此謹慎,極少出去尋酒應酬之人,竟
“請皇上明鑑”夏侯道。
“請皇上明鑑”一票大臣道。
“塵兒,狀告朝廷命官可非小事,你可有證據”赫連皇看向赫連朝塵沉聲道。
“準了。”這事情已經如此,赫連皇也要看看到底是多大的戲,他們早之前就告訴他要有心理準備。
不一會兒,阿敢帶着一羣人進來,夏侯擡眸,臉色慘白,竟竟然
“大人可認得”赫連朝塵看着夏侯,問道。
“不,臣不認得。”夏侯苦撐道。
“他們是何人”赫連皇問道。
“這個姑娘,是從夏家在城外的老宅裏救出的幾個姑娘,一行十幾個,因爲江湖人士能力有限,又怕打草驚蛇,只救了這幾位姑娘。”赫連朝塵指着霓虹和她身後的幾個女子道。
“她是滄笙樓的老闆,霓老闆可不是什麼姑娘了吧”泰文豪微微皺眉道。
“民女的確不是姑娘而是一個孩子的娘了。”霓虹得到允許之後開口,隨後簡單開口,但衆人聽得明白,她是夏侯的女兒,綁她是怕東窗事發,卻不曾想來人救走了霓虹,還救出了幾個姑娘,不待他們再回去救人,卻只有屍體一具一具擡出了夏府。
夏侯自是辯駁。
“霓虹是你女兒,夏字宇是你孫子這一事,你可認”赫連朝塵看了眼流初,如他們所想。
這是要認,不認也沒有辦法,隨便來個御醫滴血認親便有了結果。
“臣自知管教不嚴,只怕壞了名聲。”夏侯低聲道。
“不急,夏大人,給你機會辯駁。”赫連朝塵一笑,隨即把劉秀叫了過來,這劉福一事自是解決了,可都知要把劉秀送一官家做丫鬟,卻一直未曾調查是誰家。
當知府劉遠跪地求饒,便把他要把劉秀送至夏府一事說明
“豈有此理”赫連皇一拍桌子,憤怒不已,這就是他的官員,這赫連的官員
“臣冤枉”夏侯更是萬般委屈的模樣,生生把頭磕出血來。
“皇上,難免有奸人蠱惑,藉此機會除掉夏大人,擾我朝綱啊”有關係與夏家斐然的官員道,隨即有很多人複議。
“夏大人的苦肉計,的確很讓人同情。”流初冷笑,淡淡開口。
衆人看了過去,不知她又要說什麼。
“若是她們沒有去過夏家,應該不會對夏家瞭解吧”流初說完,讓那幾個姑娘說出夏家老宅的事物。
“這等事宜不能證明什麼”夏侯看着景流初,又是她
“那夏大人本人呢”流初冷笑一聲,眸色一沉。
隨即那幾個姑娘便說出夏侯身上幾處特性,字字清晰
“不可能,不可能”夏心兒早已恢復了心性,聽得震驚卻又不願相信
“去驗”赫連皇見夏侯也不知言語,示意李正忠。
片刻,衆人回來,夏侯一臉蒼白,瞬間老了許多歲,李正忠行禮道:“啓稟皇上,夏大人身上的確有與幾位姑娘所說下相同無二之處”
“安排她們先下去,朕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赫連皇看着那幾個姑娘,沉聲道。
衆人離開,卻在出了大殿之後傳來低低的哭聲,流初想了很久,這是第一次從救了她們之後的哭聲。
帶着喜悅,帶着希望,帶着滿腔得以解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