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51 吳夫人一言而決
    卻說吳景諸將既奉孫策爲主,便於這日,孫策在州府設置靈堂祭奠孫堅。

    這天正是個陰天,烏雲密集,整座城池都變得十分的幽冥、昏暗,風聲呼嘯,雖然是春天,但是風頗寒涼,捲動城內、州府中的樹木花草,颯颯作響。

    那州府的諸色松柏、果木,在這陰沉的天氣下顯得是越發的翠綠。將近暮春時節,百花吐芬,州府庭院中,花草茂盛,各色的鮮花爭奇鬥豔,花香瀰漫在風中,吹的到處都是,本該是頗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然而州府之中,此時此刻卻充滿了悲痛壓抑之感。

    放眼看去,整個州府,從府門外到州府的庭院,再到州府正堂上,舉目潔白。

    吳景、孫賁爲首,朱治、孫河等等諸人在後,地位高的立在堂中,地位低的便拜倒在庭院中。整個堂上、院中羅列拜倒了將近百人。這些都是孫堅部中目前在平輿的所有的中高層軍官,以及文臣謀佐,除了程普等還領兵在外的之外,餘下的都在於此了。

    吳夫人和孫權、孫翊兄弟等作爲孫堅的妻、諸子,向吳景、朱治等答以謝禮。

    孫策披麻戴孝,站在堂中。

    他上前把吳景、朱治等人扶起,然後回顧堂上。

    堂上雖然擺的有靈柩,但那靈柩之中卻無孫堅的遺體。

    想到孫堅的屍體現在還在呂布的手裏,孫策更是不由悲從中來。

    便在那孫權、孫翊兄弟們哇哇的痛哭之中,孫策一手扶住靈柩的一角,一手按在了胸口上。

    胸中的悲痛並沒有因此得到絲毫的化解,雖然他知道他還很年輕,恐怕是會被敵人們所輕視的,——南邊的呂布、袁術,北邊的張邈、曹操,這些都是成名已久,天下著名的英雄豪傑,可孫策這個時候卻並無半點的畏懼之意,滿心想的都是要爲他的父親孫堅報仇。

    回想其父一生爲國征戰,就在張邈、呂布聯兵侵犯豫州之前的一個晚上,於室中,他們父子兩人還曾秉燭對談了整整一夜,那晚他父親和藹可親的表情彷彿還在眼前,而現在其父卻已經故去了。那天晚上,他父親對他的講的那些雄心壯志,從此他父親永遠無法完成了。

    孫堅一邊回想他父親生前的雄姿偉貌,遠大志向,一邊憶起他父親往常對他的愛護、照顧和指導,當此之際,真的是心如刀絞!

    他不禁張開口來,“哇”的一聲,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灑在那靈柩之上,靈柩是黑色的,鮮血是紅色的,刺人眼目。

    孫河急忙趕上前,扶住孫策。

    孫策一手把孫河推開,站起了身子,直腰挺立,面向吳景等人,他語氣悲痛,大聲說道:“中平元年,黃巾亂起,禍亂海內,吾父時爲下邳縣丞,右中郎將朱公,奉旨與車騎將軍皇甫公,進剿黃巾賊波才部,朱公奏請我父任其軍中的佐軍司馬。

    “國難當前,吾父毫不推辭,明知危險而慨然接任,遂把吾母、吾兄弟等留在九江壽春,而於淮泗間募兵千徐,乃從朱公,進戰潁、汝間。時於西華縣,吾父戰稍失利,被創墮馬,臥於草中,軍中將士不知吾父所在,幸得吾父所騎之馬,馳還營中,踏地呼鳴,將士跟隨其馬,乃至草中尋得吾父。吾父還營十數日,創傷方纔小好,未及痊癒,吾父就再次出戰。吾父如此不顧個人生死者,所爲者何?所爲者,國家是也。

    “先破波才,已安豫州百姓,復從朱公南擊南陽,繼攻宛城,吾父領兵奮戰,獨當一面,冒矢石,率先登城,兵衆隨之而上,遂拔宛縣!攻陷宛縣之功,吾父乃是首功,朱公就把吾父的事蹟報於朝廷,吾父乃得朝廷旨意,遷任別部司馬。

    “其後,邊章、韓遂,亂於涼州,中郎將董卓奉旨前往抵禦,未見成效。中平三年,司空張溫,被朝廷拜爲行車騎將軍,代董卓總討邊章之役。張溫奏請吾父參軍事,吾父參贊軍事有功,因得朝名,遷拜議郎。

    “中平四年,長沙歐興反叛,自稱將軍,聚衆萬人,攻圍城邑,吾父臨危受命,遷任長沙太守,前往剿滅。吾父到郡,揀選良吏,對他們說‘治理百姓的任務,付與君等,至於討賊,付與太守’。吾父遂率領將士,謀劃方略,不過旬月之間,即剿滅歐興,威震長沙!時零陵、桂陽亦有叛賊,依我漢家規制,無詔令,二千石不得出本境也,然爲國家計,吾父敢於擔責,竟率部出界征討,對部將們說:‘我這次越界征討,是因爲零陵、桂陽的官吏向我求救,我這是爲了保全我漢家的百姓,如果因此獲罪,我無愧於天下。’零陵、桂陽之賊,聞吾父將來,聞風逃遁。朝廷檢錄吾父前後戰功,乃拜吾父爲烏程侯。

    “中平六年,大將軍何進爲閹宦所害,董卓擅行廢立,執掌朝中權柄,在京橫行跋扈,恣意妄爲。昔,吾父從張溫討邊章、韓遂時,因見董卓出言不遜,曾建議張溫,可以按照軍法把他殺掉,張溫不肯從之,而至此時,董卓果亂朝廷!吾父聞之,撫膺長嘆:‘張溫當日若聽我言,朝廷今天哪會有如此浩劫?’天下州郡,共起兵討董,吾父毅然決然,也起兵於長沙,遂北上豫、兗,參與討董。時討董諸將,亦袁本初、張孟卓爲首,彼等多屯兵於酸棗,日日高會飲宴,如此而已,皆懼董卓之淫威,不敢進戰,只有吾父與荀徐州,勇敢進戰。最終,收復洛陽!後因爲荀徐州的上表舉薦,朝廷拜吾父爲豫州刺史。

    “公等!吾父以往的歷戰,公等多都跟隨左右,這些赫赫的戰功,吾父對國家的忠誠,不用我多說,公等自是比我更加清楚的!

    “自任豫州刺史到現在,吾父在境內,禮重士大夫,招攬流民,安撫百姓,豫州士人、百姓,無不對我父親稱頌有加。這些,公等也都是親眼所見!

    “卻那呂布,本丁原之義子也,認董卓爲義父,殺丁原,後又爲自己的權勢利益而殺董卓,遂亂長安,倉皇東竄,若喪家之犬,先投河北袁本初,因其驕橫自大,不爲本初所容,乃復投南陽袁公路,袁公路遂使其犯我汝南。呂布在汝南屠戮百姓,欺辱士人,搞得民怨沸騰,吾父幾次責備於他,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又犯我潁川。吾父忍無可忍,於是親率兵往去征討,戰於郾縣,獲勝在即,而卻那呂奉先卻使陰謀詭計,暗箭傷人,吾父竟爲其所害,慘死林中亂箭之下!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被任豫州刺史以後,君等都來賀喜,吾父卻面無喜色而懷憂,我那天晚上問我父親:‘今掌豫州矣,何爲不喜哉?’吾父對我說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於夜色之中,他西望長安,與我言道,‘現在天子蒙塵,奸賊肆虐,我等既然身爲漢臣,那就應該儘快地把天子救出,迎天子還都於洛陽,如此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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