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51 陳敢棗毅非常臣(一)
    秋收罷了,伴隨着陳登從陽翟來到許縣,一個消息從冀州方向傳來。

    這消息便是前時袁紹殺了麴義。

    陳登驚奇地問道:“明公,這消息確切麼?”

    荀貞答道:“這消息是公仁從張楊處得悉的,當是確鑿無疑。”

    “公仁”,董昭是也。

    自董昭投到荀貞手下以後,荀貞待他甚厚,每與決策都會徵詢其意,董昭確也是才智不凡,對答要麼往往合荀貞之意,要麼能夠查漏補缺,作出補充。荀貞現在對他是越來越欣賞。

    因有董昭在河內郡待了相當長時間的這段往事,兼以自覺董昭在河內郡時,自己對他很不錯,張楊因而大概是把董昭視作了他在朝中,或言之在荀貞身邊的內援,與董昭聯繫得非常勤快,無事之時,常遣吏送禮給董昭,一旦聽說到冀州發生了什麼事情,更總是第一時間就遣快馬,告與董昭。河內郡與魏郡接壤,兩郡的郡治,懷縣與鄴縣間相距才二百里,麴義之前堪稱是冀州的頭號上將,袁紹把他給殺了,這等大事自然是轟動整個魏郡,故而張楊於第一時間就獲知了此訊,董昭、荀貞也就隨之而知此事。

    陳登不可置信似地說道:“明公,我雖久在琅琊,亦嘗聞當年袁本初界橋之勝,乃是全賴麴義之勇悍,後之所以又數挫公孫瓚,亦是多仗麴義也;並袁本初之所能得據冀州,其間非但有沮授、審配、郭圖、辛毗、辛評諸輩之功,麴義也是功不可沒,今卻爲何殺了麴義,這不是自斷一臂,且必會致使韓馥故將人心浮動麼?”

    ——在袁紹從韓馥手中奪佔冀州的過程中,如陳登所言,麴義也是對袁紹相助不小。那時,麴義反叛韓馥,韓馥進討不利,袁紹於是與麴義結交,從麴義這裏,得到了部分冀州兵將士的支持。可以這麼說,若把沮授、審配的支持視作是冀州士人對袁紹的支持,則麴義投到袁紹這一邊,就代表了相當數目之冀州軍方對袁紹的支持,兩者都很重要。

    荀貞說道:“張楊在給公仁的來書中說,袁紹殺麴義此事,系郭公則所獻之策,緣由主要是兩條,一是與張飛燕私下勾結,再是驕橫不法。”

    麴義這樣重量級的人物,殺他之前,袁紹肯定是要向冀州士民公佈他的罪狀的。張楊把袁紹公佈麴義罪狀的這道檄文,原封不動地抄將下來,附在了給董昭的信中。

    這道檄文,荀貞等人俱已看過。

    郭嘉於座中如是贊成袁紹殺麴義,又似譏笑袁紹殺麴義,說道:“單從檄文觀之,麴義可謂罪大惡極,不得不殺矣,非殺不可矣。”

    陳登是個聰明人,驚奇過後,他已經猜到了袁紹爲何要殺麴義,順着郭嘉的話,不禁撫須喟嘆,說道:“明公,此所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也!眼見公孫瓚即將覆滅,已用不上麴義了,是以袁本初乃於此際向麴義下手,卻是可嘆、可憐、可惜也!”

    可嘆者,鳥盡弓藏;可憐者,麴義之死;可惜者,亦是麴義之死。

    當今海內,雖稱得上英雄輩出、勇將雲集,但其間翹楚,爲四海揚名者卻是寥寥無幾,這麴義就是其中之一。毫不誇張地說,他是足可以與呂布、關羽、張飛這樣的一流猛將齊名的,然而未死在戰場,反是被主君殺掉,確是有些可惜。

    但荀貞倒是能理解袁紹一二。

    程嘉出使張飛燕回來後,對荀貞說過,他在張飛燕處見到過麴義的使者,這麴義與張飛燕的私下勾結應是不假,其本身是個勇武出衆之人,又勾結外敵,無論主君換了是誰,對此都定會如坐鍼氈,芒刺在背。荀貞捨身處地的想,換了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做?

    無非兩個辦法而已。

    一則,以恩義感化之,如光武帝劉秀,推赤心入人腹中,以使其釋掉疑慮,熄掉勾結外敵以自保的錯誤念頭,死心塌地地爲自己效命。

    二者,也就只能像袁紹這樣把他殺掉。

    而兩個辦法之間,按麴義先叛韓馥,繼附袁紹後,又驕橫不法的行爲來看,恩義感之此法,恐怕是不會起到很好的效果,或許最終還是隻能選擇殺掉這個辦法,只不過,可能殺的時機,會與袁紹所選的時機不太相同。

    總而言之,麴義之死不能全怪袁紹,也怪他沒有政治上的見識。

    卻是無論袁紹當不當於此際殺麴義,不管怎麼說,麴義是響噹噹的一員上將,袁紹現把他殺了,這對荀貞他們來講是有利的。

    衆人又略議論了片刻後,就此不再多說。

    袁紹帳下的辛毗、辛評兄弟是陽翟人。陳登到了陽翟以後,闢除了些潁川各縣右姓家族的子弟入郡府爲吏,其中就有辛家的俊彥。

    他由此想到一策,向荀貞提出了一個建議,是不是可以讓辛家的長輩給辛毗、辛評去一封信,試試看能不能說動辛毗、辛評暗中心向荀貞?如果能,那就完全可以通過他們來嘗試影響袁紹的決策,這樣,近則荀貞在將來攻袁術之時,更能後顧無憂;遠則再將來圖袁紹之時,也能更有把握。這個建議向荀貞提出以後,荀貞尚未給他答覆,遂藉此機會,陳登又提此事。

    他問荀貞,說道:“明公,我前時進言,何不去書辛毗、辛評,明公未有回書,卻不知是否我之此策不可用也?”

    “招攬辛毗、辛評爲用”的這個主意,戲志才、程嘉早在陳登前,就已向荀貞提出,荀貞也已接納,並且不僅請辛家的長輩給辛毗、辛評去了書信,還讓辛璦也寫了信。信都已經送出去了。——且不僅只給辛毗兄弟寫了信,還給審配也去了一信,這封信是荀貞親筆所寫。

    荀貞說道:“卿之此策,與志才、奉孝不謀而合。不止辛毗、辛評兄弟,我還給正南寫了一封信,一併都已送出。不過才送出沒多久,現下可能還沒有到鄴縣。”頓了下,又笑着解釋沒有給陳登回書的緣故,說道,“屯田是一事、上計是一事,加上軍務,還有尚書檯其它的各種政務,又及司隸校尉府的諸事,近日實在太忙,因遲遲未能給卿回書。”

    陳登知道,荀貞而今政務、軍務兩邊忙,肯定是日理萬機,因對他回信晚了,並無不滿,卻見荀貞只提了辛毗、辛評及審配,未提郭圖,便問荀貞,說道:“明公,沒有給郭圖去書麼?”

    堂中的戲志才、郭嘉對視一眼。

    戲志才搖着羽扇,笑道:“元龍,你大概不知,袁本初府中諸吏,明公給誰去信都可,唯獨郭公則,是去書不得也。”

    陳登不解戲志才之意,訝然說道:“這是爲何?我聽郡府中的老吏言道,明公早年在潁川郡府爲督郵之時,郭公則適也在郡府爲吏,任的是上計吏,郭公則既嘗與明公同僚,豈不是比明公與辛毗、辛評兄弟的關係更爲熟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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