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66 幽州豪士嘆英雄(四)
    這到院中的兩個人,一個身着黑色的官衣,頭戴武冠,腰圍革帶,配長劍,因頷下無須,雖然少了幾分威武之態,卻行走間甚有昂揚之姿;另一人則未着官衣,頭裹白幘,穿着件士人家居時所穿的尋常素服而已,身形消瘦,長鬚飄飄,觀之固威儀不肅,而頗給人以縱適之感。

    這兩人正是荀貞令典韋遣吏去召的劉備與簡雍。

    簡雍原是荀貞徐州州府的督軍從事,後來荀貞遷治昌邑,他跟着荀貞到了昌邑,同時他的任職也從州府從事轉變成爲了荀貞鎮東將軍幕府的屬吏;再後來,也就是幾個月前,荀貞討賊勤王時,他和荀彧等共留在了昌邑,荀貞勤王功成,被朝廷拜爲車騎將軍,鎮東將軍幕府由之升格成了車騎將軍幕府,簡雍亦因之而現下變成了荀貞車騎將軍幕府的掾吏之一。

    自從被荀貞闢爲州府的督軍從事以後,簡雍與劉備,一個在州府爲吏,一個經常在外頭領兵,兩人已經是很長時間沒有怎麼見過。如下相聚在許縣,終於能時常見面了,劉備這陣子遂很是主動邀請,只有有空,就找簡雍喫飯、喝酒,畢竟兩人有之前涿郡的那段舊情交往在,並且兩人是相識於年輕之時,感情又與其它不同,於今彼此間的關係,倒也好像是與早前無異。

    若論地位之尊卑,簡雍雖然只是車騎將軍幕府的一個掾屬,品秩才百石,比不上劉備騎都尉的比兩千石,可實際上的權位,簡雍並不比劉備低,甚至因爲他是荀貞身邊近吏的關係,可以說比劉備還要高上一點,但應是過往那段的交情所在之故,這時院中,兩邊花草、果樹掩映下的青石板路上,兩人行走的次序,卻是劉備在前,簡雍隨行於後。

    主位上的荀貞正對院中,他最早看到了劉備與簡雍的到來。

    正在說話的鮮於銀看到了荀貞目光投向院中,臉上露出笑意,便暫止下話頭,隨着荀貞的視線,也往院中看去,亦瞧見了劉備、簡雍。

    鮮於銀不認識劉備、簡雍,但能在荀貞會見重要客人的時候從外頭進來,不用想,肯定要麼是荀貞召他們來的,要麼就是荀貞的親信心腹,於是就看回荀貞,等他介紹。

    荀貞笑道:“剛纔提到元龍,元龍的這個潁川太守之任,系是接替劉備。不知劉備其人,君等可知?其人寬宏有量,英俊才也,我以弟視之。”指向已經走近到廊外的劉備,說道,“此君即劉備也。劉備是你們幽州人,是以聞得君等來後,我就令人把他召來,以與君等一見。”

    劉備、簡雍上到廊中,脫去鞋履,先在門外揖了一揖,隨即入進堂內,便要下拜行禮。

    荀貞叫他二人不必多禮,親熱地喚他兩個上前,分別給他倆介紹鮮於銀、閻志、尾敦,接着又給鮮於銀、閻志、尾敦正式介紹劉備,以及簡雍,笑道:“這就是吾弟玄德!這位是我幕府的掾屬簡雍,亦君等州里人,與玄德一樣,也是家在涿縣。”

    劉備抱手斂袖,彎腰作揖,莊重地向鮮於銀三人行禮,說道:“在下劉備,見過諸君,久聞君等大名,今日得見,甚感榮幸。”

    簡雍拽着袖角,也行了個禮,說道:“在下涿縣簡雍,見過諸君。”

    卻簡雍與劉備所說之話的意思相近,然兩人用的口音不同。

    簡雍說的是官話,劉備用的則是幽州方言。

    在這中原腹地的許縣,居然能聽到偏遠幽州的家鄉方言,鮮於銀等人頓時倍感親近。

    一句短短的方言已是貼近了雙方,再加上劉備執禮端重,且正因其少了幾分威武之態,而反過來,就正好多給了人幾分敦厚的感覺,令人不覺得他具有危險,遂鮮於銀等與他雖是初見,卻已油然而生親近,三人忙還禮,皆道“久仰大名”,又分向劉備正式報了一遍籍貫與姓名。

    鮮於銀三人都不是涿郡人。

    鮮於銀家在漁陽郡,閻志家在廣陽郡,尾敦家在右北平郡。

    但廣陽、漁陽、右北平三郡離涿郡都不遠。

    特別廣陽郡,其郡更是直接與涿郡接壤,至於漁陽郡,與涿郡也只是隔了一個廣陽郡而已,——廣陽郡是幽州最小的郡,東西狹窄,才只百里,亦即漁陽與涿郡,也僅是隔了百里遠近;右北平郡在漁陽郡的東邊,距離涿郡稍遠,然相距亦不過兩百里上下。

    因此,五人雖分別籍貫四郡,實際上等於是處在同一片區域之內,風俗相同,方言相類。

    鮮於銀等人之名,劉備早有聞之;劉備之名,鮮於銀等其實也是早有聞之。

    一則,劉備與公孫瓚曾是同窗,他兩人同窗時的交情還挺好,公孫瓚與劉虞不對付時,出於嚇唬劉虞的目的,有過放言,說他能通過劉備和荀貞結盟,從而獲得徐州、兗州、青州的外援;二則,劉備早年在涿縣,當真可稱得上是“雄霸一方”,用後世的話說,他那會兒就是涿縣最大的黑勢力頭目之一,如那到涿縣販馬的大馬商冀州中/山人張世平、蘇雙等,俱家訾千金,不可謂不豪富矣,而卻爲何要多與劉備金財?說白了,還不就是因爲劉備在涿縣的勢力,爲保自全而不得不給劉備的,劉備當時在涿縣的威風由此可見。

    故而鮮於銀等對劉備之名並不陌生,他們適才所言之“久仰大名”,卻還真是並非假話。

    衆人見罷,荀貞叫各自落座。

    待諸人坐定,荀貞笑與劉備、簡雍說道:“玄德、憲和,鮮於君正要對我說,他以爲公孫瓚離覆亡不遠的緣故,卿二人也來聽上一聽。”問鮮於銀,說道,“君方纔言說,有兩事足可以表明公孫伯圭離覆亡不遠矣。這兩件事是什麼事?”

    鮮於銀說道:“回明公的話,這頭一件事,便是麴義因糧盡後撤之前,曾經挾前大勝公孫瓚之威,與我軍圍攻公孫瓚所部一將於鄚(mao)縣。公孫瓚之此將兵少,非我聯兵之敵,因向公孫瓚求援,明公可能猜到公孫瓚是怎麼對此求援的?”

    “怎麼對此求援的?”

    鮮於銀說道:“公孫瓚不肯救之!”

    荀貞問道:“爲何不救?”猜測說道,“可是因他慮到貴軍與麴義有可能圍城打援,害怕中伏,故而未救?”笑視荀彧,說道,“若是因此,說明其膽已喪!”轉目鮮於銀,笑道,“君以此斷定其離覆亡不遠,卻是不錯。”

    鮮於銀搖了搖頭,說道:“誠如明公所言,公孫瓚連敗之餘,其膽誠然已喪!然他不救鄚縣之將,卻非是因爲此故。”

    到底與公孫瓚有過不淺的過往交情,劉備忍不住好奇,插嘴問道:“那是因爲何故?”

    鮮於銀笑道:“在下後來聞之,公孫瓚左近之諸將,當時也是詫異,問公孫瓚緣何不肯遣兵往救?公孫瓚告訴他們說:今日我若往救之,則日後諸將都只會等我救兵而不肯力戰;現在我不去救之,則其後再有別將、別營被圍,他們就會自我勉勵,與賊死戰。明公、尚書、劉君、簡君,是以公孫瓚竟是終究未有派兵救援,鄚縣也因是爲我聯兵所克!敢問明公,不知明公覺不覺得公孫瓚的這個想法實在可笑?也因而在下斷定他離覆亡已然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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