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93 袁公路殺伐果決
    袁術轉頭看向彎腰侍立在旁的趙宦官,伸出手來,向他招了招,換他近前。

    趙宦官不知袁術這是要幹什麼,但是既然主上有召,他自當從命,便就卑躬屈膝,行到袁術席前的案邊近處,躬身問道:“主上,是茶湯涼了麼?”

    袁術沒有回答趙宦官的此問,他瞧着趙宦官,當着滿堂諸多文武大吏的面,問出了一句讓大家吃了一驚的話,他說道:“剛纔長史和子務的爭論你都聽到了?”

    趙宦官不明袁術此問何意,回答說道:“是,小奴都聽到了。”

    袁術說道:“長史、子務各堅持己見,一個要我立即增援魯陽,抵禦荀貞之所部來犯;一個建議我宜當機立斷,西入長安,你以爲此兩策,我當選何策爲上?”

    趙宦官聞言愕然,因爲太過驚訝,連禮節都忘了,不覺把頭仰起了些,看視袁術表情,說道:“主上是問小奴?”

    袁術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問你的意見,你對此怎麼看?”

    趙宦官拜倒在地,驚慌說道:“主上,這等大事,小奴怎敢置喙!”

    袁術皺起眉頭,說道:“你不要慌,我問你,你就答。你對此事怎麼看?如實回答與我就是。”

    趙宦官猶不敢言。

    袁術沒了耐心,怒道:“你再不說,我就令人把你拖將出去,重重責打!”

    趙宦官被迫無奈,只好說道:“主上,以小奴之愚見,若是增援魯陽,以阻車騎,此策固然可取,可李君所言也甚是,車騎今與劉景升兩路夾擊,我南陽郡地方狹窄,南北統共三四百里,縱深不足,恐怕是難以抵擋,而右將軍那邊,南陽距鄴縣路途遙遠,河南尹且有車騎的駐兵屯守,則右將軍就算髮兵來援,他的援兵只怕也不易攻下河南尹,威脅到潁川郡,故而若守南陽,小奴擔心早晚是守不住的。因以小奴之愚見,李君所策,即刻起兵西入長安,似乎爲上策。”

    趙宦官在宮中服侍過,那也是有些見識的,一番話說下來,稱得上有條有理。

    只是雖有條理,他這通話,卻完全是出於他個人的膽怯,而沒有站在客觀的全局來看。聞得荀貞已然親自率兵來攻南陽郡,其部先鋒至多再有兩三天就將抵至魯陽,趙宦官實早心驚膽駭,——荀貞的威風他可是聞名已久,因此,他當然是巴不得袁術能夠趕緊撤離南陽,西入長安,遂於楊弘與李業兩人不同的獻策之間,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李業這邊,贊同李業之策。

    趙宦官把自己的意見說完,袁術揮手叫他退去一邊,目光落回堂上,顧盼諸人,說道:“我意已決,就用子務此策!今天便傳檄各部,做西入長安的準備,最多五天之後,全軍開拔!”看向楊弘,說道,“長史……。”

    楊弘滿臉震驚的神色,聽到袁術呼呼喚,下意識地應道:“下吏在。”

    袁術說道:“你說得不錯,當我引主力西向之際,荀貞之可能會縱兵追擊,爲阻其追,我給你兵馬五千,就勞你留守宛縣,爲我把他和劉景升擋住;你不是纔去見過呂布麼?我並會給呂布去檄一道,令他聽你節制。德業啊,這南陽郡和江夏半郡,我便都交給你了!”

    楊弘如遭雷轟,他儘管是伏在在地上的,可這會兒卻覺得雙腿發軟,竟是伏拜的姿勢都有些支撐不住,他連連叩首,大聲說道:“明公!不可也!”

    “你不願爲我留守?”

    “明公!明公!南陽不可棄,長安不可去啊!”

    袁術再次問道:“長史,你是不願爲我留守麼?”

    “明公只要有令,莫說留守南陽,就是叫下吏去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下吏也甘心去死。可是明公,這長安委實是去不得啊,明公!趙宦一閹人耳,他懂什麼軍國之事?明公怎能聽從他的意見?”

    兩邊席上諸吏,泰半起身,包括舒邵、張勳等在內,俱皆伏拜堂中,隨着楊弘,懇切進言,勸諫袁術,萬不可聽趙宦官之言,採納李業之策。

    如果說楊弘的勸諫話語,尚算委婉的話,舒邵激憤之下,話可就說的沒那麼委婉了。

    李業聽見,舒邵高聲叫道:“明公!閹宦、小人之言,豈可聽之?明公今若必欲聽之,則壞明公大事者,即此閹宦、小人也!”說着,“通通通”朝地上磕頭,磕的額頭上鮮血下流。

    李業的臉上一陣清,一陣白。

    閹宦、小人,這是在說誰?閹宦,是說趙宦官,“小人”又說的是誰?更過分的是舒邵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說到閹宦、小人這兩個詞時,語速頗快,將這兩個詞幾乎是連到了一起,聽入耳中,好像說的是“閹宦小人”。閹宦是殘缺的男人,而且因爲黨錮之禍,士大夫對閹宦那是恨之入骨,“閹宦小人”比單單一個“小人”,更具有侮辱性。

    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何況在袁術決定採納李業“西入長安”此策後,李業於袁術府中的地位,現在可以說是已經終於超過楊弘,成爲第一人了,他又怎能忍得了舒邵這般含沙射影辱罵他的言語?李業憤然起身,拽住衣袖,猛地一揮,向袁術說道:“明公!前時正旦朝賀的晚宴上,舒邵就借酒發狂,對明公不敬,今日又出不遜之言,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吏敢請明公將舒邵治罪,以儆效尤。”

    勸諫袁術不可採用李業之策的吏員,佔了堂中總共吏員數目的一半多,袁術看着堂中現下這亂糟糟的場景,也覺得確實是非得拿出些雷霆手段不可了,否則這場面將不可收拾,西入長安的打算也實現不了,他遂就聽了李業的進言,提起案上的玉如意,用力摔扔到案前地上。

    一聲脆響,令堂上諸吏進勸的話語聲慢慢小了下來。

    袁術高聲喚堂外的甲士進來,令道:“取舒邵首級!”

    堂外的甲士是袁術的親兵,當然只聽從袁術的命令,袁術一令既下,便有十餘甲士涌入堂來,從伏拜地上的衆吏中拽起舒邵,拖着他往堂外而去。

    楊弘等人驚慌失措。

    楊弘急忙說道:“明公!舒邵亦是出於忠心而才口不擇言,弘斗膽請明公開恩,留他一命。”

    李業在邊上說道:“明公,以下吏看,舒邵哪裏是出於忠心?他分明是出於叵測之意!當此荀貞之兵馬將至,需明公立即決策之際,他卻沮明公之意,不欲明公行良策,他想做什麼?下吏聞之,他與朝中書信不斷,他是不是已經投靠了荀貞之?他是不是想把明公留在南陽,是不是想以明公來換他的榮華富貴?”

    與朝中書信不斷云云,這事兒的確是有,可袁術帳下的這些大吏們,無不出自名族右姓,哪個沒有幾個舊友、族人或姻親在朝中爲官?事實上又何止舒邵,包括楊弘、李業等人在內,與朝中故舊通信的多有。以此爲由來指責舒邵對袁術不忠,存有異心,委實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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