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341 審正南直言近傲
    就在荀貞向陳芷自陳心志之後的第三天,易縣城南,淳於瓊的軍中大營迎來了一支兵馬。

    這支兵馬人數不多,只有兩三千步騎。

    率領這支步騎的主將年紀不大,二三十歲,正是袁紹的長子袁譚。

    對於袁譚的到來,淳於瓊已經事先知曉,郭圖等提前派人給他送了消息。

    對袁譚來易縣督戰,淳於瓊還是相當歡迎的。

    一則,袁譚雖然來了,但是部隊的主將還是淳於瓊,袁譚只不過是來起一個激勵士氣的作用。

    再一個,袁譚是淳於瓊、郭圖他們這一派所擁戴的袁紹的繼承人,那麼袁譚之到來,等於說打下公孫瓚後,得了這份大功,袁譚就會能壓過袁尚一頭。

    因此,淳於瓊自然是相當地歡迎他之到來。

    袁譚到後,儘管有禁止營中飲酒的軍紀在,淳於瓊當晚還是擺下了酒宴,爲袁譚接風洗塵。

    一夜飲酒,直到快天亮才罷。

    卻於酒席之上,袁譚問起攻打易縣的情況。

    淳於瓊充滿自信地與袁譚說道:“攻易縣至今,已旬月矣,雖尚未能克城,然公孫瓚連日來,只數日前嚐出城反攻了一次,其餘皆龜縮城內,而毫無進戰之意,是由此可見,他必已是被我軍嚇破了膽子,並其部將士必亦也皆無鬥志。”

    除了城中守軍之外,公孫瓚在城外還有兩座軍營,這一點,袁譚是知道的,他因此問淳於瓊,說道:“將軍,易縣城堅,固是不易克取,然其城外之營,是否可以先拔?以我愚見,其城外營若能爲我軍所克,則其城中守軍之士氣就定會更加低落,似亦將有利我軍克之。”

    淳於瓊撫摸鬍鬚,笑着答道:“公子,末將等已然想到這點了,這兩天也一直都在猛攻公孫瓚的城外軍營,雖然還沒能打下,但這兩座軍營外的溝塹都已被填平,再用不了多少時日,此二營就一定能爲我軍攻克!而這兩座大營一被我軍打下,我就會對易縣展開最後之總攻!公子,你來的正是時候,現下我軍士氣已然是十分的振奮,今又有公子前來督戰,則兵士們的士氣必然會因之而更加高昂,擊破公孫瓚,將之生擒,獻於大將軍,就在眼前了!”

    不僅淳於瓊對此充滿信心,帳中的諸將也多信心滿懷,帳中的氣氛一片輕鬆。

    袁譚卻注意到審配於其間,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審配本就性子嚴峻,因不贊同淳於瓊猛攻的攻城方略之故,這會兒他坐於衆人中,臉上半分笑容也無,越發顯得如一座冰山也似,生人勿近的樣子,袁譚注目於他,因沉吟稍頃,便就問他,說道:“先生如有不快之色,敢問之,何故也?”

    審配等冀州士人擁護的是袁尚,和袁譚的關係原即不睦,然袁譚畢竟是袁紹的長子,表面上,審配還是需要對他表現出尊重的。

    故此,聽到袁譚此問,他遂站起身來,向袁譚行了個禮,說道:“公子今督軍來營,如淳於將軍所言,我全軍因之而士氣更加振奮,在下又哪裏會有不快?”

    “既無不快,先生緣何面色如霜?”

    審配說道:“不敢隱瞞公子,在下雖無不快,然懷心事。”

    “是何心事?我敢聞之。”

    既是生性如此,亦是因其家乃冀州右姓,故而哪怕是在袁紹面前,審配也素來是有什麼說什麼,況乎袁譚而已?他瞧了眼淳於瓊,卻是不隱藏自己的想法,直言說道:“公子,在下的心事便是,在下以爲,淳於將軍所定之猛攻易縣的這個戰法,怕是不太可靠。”

    “先生此話怎講?”

    審配說道:“公子,公孫瓚雖已窮途末路,行將敗亡,然易京猶尚堅固,且城內公孫瓚的兵馬亦衆,並及,公孫瓚帳下將士的妻小、宗族也都在城中,爲了保護他們的妻、子、老、小,彼等一定會死戰到底,因若用淳於將軍之法,猛攻其城,那反而會越發地促使他們頑強抵禦,這對我軍反而是不利的。又以及,公孫瓚已遣其子往去向張飛燕求援,公子請想之,若在我軍與公孫瓚硬碰硬,兩敗俱傷之際,張飛燕部兵馬到至,可該如何應對?”

    卻公孫瓚遣其子公孫續往張飛燕處求援這個事情,審配等人都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對易縣還沒有形成合圍,故未能將公孫續給阻擋下來。

    袁譚當然知道審配不贊成淳於瓊的戰法。

    審配所提出的挖掘溝塹、迫近易縣,然後尋機決戰的此個攻城之建議,淳於瓊已在寫給郭圖的信中說過。而既然袁譚要來前線,那郭圖當然也就會把淳於瓊信中的言語轉過袁譚。

    不過袁譚卻裝作不知,徐徐問道:“如此,則以先生之見,此城宜如何取之?”

    “我以爲,當採用挖掘溝塹、近迫逼近,然後尋機克城之戰法也。”

    袁譚“哦”了聲,問淳於瓊等,說道:“將軍等以爲何如?”

    淳於瓊笑道:“審公之此議,在我看來,纔是不可取的!”

    袁譚問道:“爲何?”

    淳於瓊說道:“審公此法,太過緩慢,而如審公適才所言,公孫瓚已遣其子去往向張飛燕求援,則若用審公此法的話,我只怕張飛燕部已到,這易京我軍挖掘的溝塹尚未近之!那麼至其時也,外有援兵,依仗堅城,這易京恐怕就遙遙難克了!是以,審公此策不可取也!”

    審配說道:“然用將軍此法,爲妻小計,城內力戰,將軍奈若何?”

    淳於瓊說道:“人力有時而窮!只要我軍猛攻不休,城內士氣,必會瓦解!”

    審配連連搖頭,嘴角冷笑,不以爲然,說道:“易京城內的守軍將士,多是公孫瓚的舊部,對公孫瓚甚是忠誠,所謂‘同仇敵愾’,這個時候我軍若猛攻不止,他們的士氣怎會輕易低落?我斷言,反而只會越來越抵抗頑強!”

    袁譚沉吟說道:“先生既雲同仇敵愾,則掘溝塹,便有用乎?”

    審配說道:“挖掘溝塹之餘,可示城內,只誅首惡公孫瓚,餘皆可恕,城下之後,並允許他們帶妻小還鄉。如此,他們既沒有了生死的緊迫,又一天天看着我軍挖掘溝塹、逼近城下,則他們的士氣就一定會越來越恐慌!而恐慌的氣氛一旦蔓延開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戰鬥的意志了。到那個時候,公子再一道招降之書,則他們內部就必會瓦解。我軍適時展開進攻,克城有何難哉?”

    “張飛燕部若至,如何應對?”

    審配說道:“張飛燕部要來,他肯定不敢從西而來,而一定會走涿郡,也就是從易縣的北邊來,我軍可廣遣斥候,密切關注易縣北的局勢,候張飛燕至,遣兵一部,先往阻之,即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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