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2 旋舞
    在社區上傳了幾個圖:計有執爐奴婢、執鏡奴婢、捧奩奴婢、捧盒奴婢、宴飲六博、宴飲起舞、宴集。

    ——

    黃忠入竈間做了早飯,荀貞照例親手端給許母。

    喫飯時,陳褒回來了,帶了條肥大的土狗,暫不殺,栓到了桓表上。程偃端着椀,繞着狗轉,嘖嘖稱讚,說道:“竟有這般肥壯的大狗?你從誰家買來的?足夠喫兩頓了。”

    陳褒提着酒,拿着姜、蒜,放到廚房,出來說道:“走了半截,想起王屠家賣的有狗,便去他家買了,特挑了點最肥壯的。走時,給王家婦錢她還不要,最後沒辦法,俺只能學那周家奴,也當了一回討人厭的,把錢扔在了地上。虧得我走得快,纔沒被她拽住將錢塞回。”

    程偃關注酒,問道:“酒哪兒買來的?可是中山冬釀?”

    “從安定裏裏長那兒買來的。他那酒是前些曰在縣裏買的,買的多。俺要了一罈。”

    飯畢,接着昨天未完成的搜查。

    昨天僅僅檢查了各里,山林草澤尚未搜索。山林間多野獸,荀貞等人帶上了弓矢,這次沒有分開,而是一塊兒行動。只留下了黃忠一人看守門戶。

    繁陽亭人煙稠密,不似那些冷清的偏遠亭部,轄區內的山林不多,但若一處處細細檢查,也需不少時間。荀貞、杜買騎馬,程偃、陳褒、繁家兄弟步行。一行六人迤邐遠行。

    爲了免得許季擔憂,荀貞專門給他說了聲,直言相告:“我等出行,只是爲了完成縣中的命令,肯定不會碰見二兄的。”再三交代,“別告訴阿母!”他對許母的說辭是要巡查亭部。

    亭長的差事就是這麼苦,迎來送往、追捕盜賊,忙時一曰不得閒。現在還算好的,至少天氣不錯。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曰,櫛風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個寒苦。

    不過,荀貞並沒有後悔。

    路過安定裏時,安定裏的里長站在里門口,向路上亂看,瞧見他們,隔了大老遠地就忙忙長揖行禮。路過南平裏時,碰見幾個下地的農人,見他們過來,住了腳,敬畏有加地避讓。

    老百姓是最樸實的,只不過昨天的一次拒收賄賂,一次整治武貴,就輕易贏得了安定裏和南平裏的尊敬與畏服。這尊敬與畏服雖還只是萌芽,但只要堅持不懈,總是能換成足夠的威望。

    荀貞策馬奔馳,迎面的風吹散了早上的陰霾。

    那錦衣奴不過周家的一個奴而已,想開了,完全不必計較。忘了自己是爲何來當亭長了麼?他顧盼左右,這繁陽亭,這三百餘戶、千餘口人,早晚一曰,要把他們變成自己的根基。還不夠,要再擴到整個鄉。還不夠,要能再擴到整個縣?黃巾起事的聲勢再大,也足可自保了。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是荀子《勸學》中的幾句。他勉勵自己:“要把‘先祖’的話牢記,付之行動。”

    越過田野,進入山林。

    從最近處開始往前排查。山丘不多,林子也不是特別大,但林木茂盛,野藤纏繞,行走不易。坐騎沒了用,只能步行。一直到中午,什麼都沒發現。衆人個個滿頭大汗,身上污泥雜枝,歇息了會兒,繼續搜查。下午依然沒見着任何可疑,倒是遇見了幾隻野兔、雉鳥,不過被林木阻隔,又逃得快,沒等開弓,已不見了影蹤。

    辛苦了一天,大家都是疲勞不堪。在暮色未來前,荀貞決定打道回府。對這個英明的決定,人人同意。

    到得亭舍,已是薄暮。未入門內,遠遠地聞到一股肉香。

    程偃食指大動,說道:“必是老黃整治好了菜餚!”飛奔着奔入院中。荀貞與諸人相顧一笑,也隨之入內。累了一天,大家其實都想着晚上的酒肉了。將馬牽入廄中,荀貞來到廚房門口。

    肉香更濃了。

    繁尚陶醉地深呼吸,說道:“多少天沒聞過這味兒了!想死我了。老黃!肉做好了麼?”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們回來吃了。”

    諸人搭手,將席子鋪在院中。陳褒說道:“趁天沒黑,早點開喫吧。”

    杜買贊成,說道:“餓得前心貼後背,走路的力氣都沒了。老黃,好酒好肉地上來!”當仁不讓,先佔了個席子,脫鞋坐下。

    陳褒、程偃鑽進廚房,幫黃忠分肉。荀貞見沒啥可幫忙的,便去洗了一下,到後院去請許母。——許母已搬回了後院。

    秋天晚上涼,荀貞怕冷着她,先抱了條單被鋪在席上,這才請她入席。

    一樣的食案、一樣的椀盤,一樣的豆羹麥餅,一樣的醃菜和醬,多了酒肉就不一樣。氣氛熱鬧非常。陳褒將酒提出,給每人分了一個耳杯,取了瓠瓢,舀酒分斟。肉香、酒香,尚未開動,已薰得人慾醉了。

    “中山冬釀”乃爲名酒,陳褒又添了點錢,也總共只買了一石而已。

    程偃迫不及待,端起耳杯一飲而盡,連道:“好酒!好酒!”爭過瓠瓢,又給自己倒上,仍是一飲而盡。

    如此這般,連喝了三杯,方纔放慢速度。

    這也不怪他,百姓生活艱苦,窮困的食不果腹,好一點的平時也不沾酒肉,至多歲時伏臘,逢年節時,斗酒自勞。亭中諸人俸祿微薄,雖能保一曰兩餐,但酒肉亦不多見。

    黃忠教訓他,說道:“不知尊卑老少。荀君、老夫人在席,你怎能只顧自己?”端起耳杯,伏在席上,向荀貞、許母敬酒,說道,“祝荀君早登州郡,祝老夫人長命百歲。”

    荀貞右手端杯,左袖護在杯外,亦對着許母、側身跪伏在席上,說道:“阿母,我也祝你壽比南山。”

    有他兩人帶頭,諸人一起舉杯,包括許季在內,皆伏拜席上,說道:“祝老夫人(阿母)長命百歲。”

    許母不能多飲,但盛情難卻,喝了一口。許仲殺人亡命,秦乾親自下令,命將她帶來亭中,本以爲就算不受虐待,也是個受氣的前景。萬沒想到,荀貞居然待她如母,食必先請,睡必先請,凡有所需,不等開口已經備好,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落難時的雪中送炭?她越看荀貞越親切,說道:“阿貞,你也喝!”

    荀貞笑道:“長者賜,不能辭。諸位,飲盡吧!”

    諸人一飲而盡。程偃叫道:“只喝酒有甚意思?荀君,敢與俺拼鬥手勢令麼?”

    手勢令,類似後世的剪刀石頭布,兩人相對做手勢,輸者飲酒。荀貞說道:“看你殺氣騰騰的樣子,與其玩兒手勢令,何如划拳拇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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