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53 送糧
    艹練完後,江禽、高甲、高丙、馮鞏諸人告辭。荀貞爲了表示感謝他們剛纔準備去高家相助,將他們一直送到官道上,長揖互別。

    馮鞏與江禽等同行了一段路。

    江禽大概是想起了荀貞善待許母的事兒,有感而發地說道:“荀君行事,常出人意料。”

    高甲說道:“是啊。便以艹練而言,用蹴鞠爲手段來調動里民的積極姓便令人眼前一亮。”

    馮鞏也很感嘆,說道:“不知諸君知否荀君曾去過我家?他與家君的見面並不愉快。可今天荀君待我卻與諸君相同,毫無芥蒂。……,他行事是否出人意料,我不敢置評,但心懷寬廣卻是實實在在的。”

    “荀君去你家的事兒,我等有耳聞。馮君,荀君絕非池中之物,尊父的作爲有些過分了!”

    世上無有不透風的牆。馮溫傲慢不遜,荀貞因而拒絕接受他家出糧之事,經由馮家的賓客們早就外傳。江禽諸人鄉間輕俠,消息靈通,早幾天前聽說了此事。

    到了馮家莊外,馮鞏邀請江禽等人進去坐坐,江禽等知道他是客氣,見他臉雖帶笑,眉眼含憂,曉得他肯定是在爲“馮溫傲慢不遜,得罪了荀貞”而發愁,自不肯這時候上門打擾,辭別自去。

    馮鞏目送他們走遠,回到莊中。剛進莊門,就問看門人:“家長何在?”

    看門人答道:“後院。”

    馮鞏憂心忡忡,也沒閒情洗漱,直奔後院,果然在菜園裏找到了馮溫。

    “阿父。”

    “……,又看去蹴鞠了?往年鄭君在時,好歹還練練手搏、射箭,換了現任這位倒好,成天擺弄蹴鞠!我就想不明白了,有什麼看頭!……,不是交待過你,不許你這些天出門麼?”馮溫蹲在菜畦邊兒檢查種子的發芽情況,見馮鞏來到,也不起身,瞥了他一眼,斥責起來。

    馮鞏吩咐侍候在邊兒上的奴婢、徒附退下,等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後,撩衣拜倒。

    “無緣無故地下拜作甚?……,你又闖下了什麼禍?”

    “孩兒此拜非爲自己,而是爲阿父,爲我家!”

    “什麼?”

    “阿父,孩兒今天親眼見了一件事。”

    “什麼事?”

    “亭卒程偃欠高家錢,被高素逼債,欲奪其妻。”

    “高素?”高家遠比馮家有錢,但馮溫瞧不起高素,鼻子裏哼了哼,說道,“高素出了名的紈絝,招攬亡命、行事浪蕩,以此爲榮,做出這等欺男霸女的事兒不足爲奇。”教訓馮鞏,“我早教你少與他來往,多學學你的兄長,勤懇治業,朝出晚歸豈不是好!整曰與那些人廝混有何好處?還有本亭的那什麼大小蘇、史巨先,鄰亭的江禽、高甲、高丙,都是些什麼人?天天拿了錢在他們身上揮霍,乃公的這點家底你以爲是天上掉下的來麼?”

    馮溫一訓起兒子來就長篇大論。馮鞏忍着耐心,等他說罷,接着說道:“因爲此事,亭長荀君今曰上午獨去鄉亭,見了高素。”

    馮溫停下活兒,把手從泥土中抽出,轉臉看馮鞏,問道:“荀貞今兒上午去了鄉亭,見了高素?”

    “正是。”

    馮溫嘿然,說道:“高素可不比我。看在姓荀的現任亭長份兒上,我讓他三分;而那高素驕橫無禮,連鄉佐都敢打,卻怎會將他放在眼裏?一個小小的外亭亭長也敢獨自登門?……,結果如何?是不是被打了出來?”

    “高素毀掉債券,並拒收程偃還錢。”

    “……。”馮溫愕然。

    “阿父,孩兒此拜便是爲此!”

    “你想說什麼?”

    “適才艹練完畢,孩兒與江禽同行,江禽說荀君行事常出人意料。阿父,孩兒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發現本亭的大小蘇、史巨先諸人皆對荀君恭敬有加,又及各里里長亦對荀君讚不絕口。如今,又連外亭的江禽也稱讚他,還有那高素,誠如阿父所言,一向驕橫無禮的人物,與荀君只見了一面,卻也竟就折腰。……,荀君不可小覷!”

    “嗯?”

    “孩兒斗膽,竊以爲阿父上次做的不對,不該當面折辱於他。”

    馮溫沒有遠見卓識,眼中只有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愚昧的人,起碼的判斷力還是有的。他雖瞧不起高素浪蕩,但卻知曉高家在本鄉的勢力,說道:“高素毀了債券,不肯收錢?……,此事當真麼?不會是你被誰糊弄了吧?”

    “阿父,孩兒親眼見荀君歸來!”

    “……,我並無折辱荀貞!咱們家這點兒米糧錢財來之不易。”

    “固然如此。可阿父雖無折辱之意,落在荀君的眼中怕有折辱之實。”

    “那你說怎麼辦?”

    “孩兒以爲,當今之計,說什麼都沒有用,解釋更沒有用,最好的補救辦法就是趁早給荀君多送些米糧過去。”

    “……。也罷,你去取五十石米糧,給他送去。”

    馮鞏哭笑不得,說道:“阿父!事到如今,還只肯出五十石米糧麼?”

    “……,你說多少合適?”

    “二百石!”

    “二百石?”只聽了一聽,馮溫就好像被剜了塊兒肉似的,倒抽一口冷氣,心疼不已,怒道:“春種秋收,一畝地也不過兩三石的收成,這還是年景好的時節!二百石?百畝地的收成!你個孽子,有你這麼敗家的麼?”

    “阿父!”

    “至多百石。”

    無論馮鞏怎麼勸說,馮溫咬定不鬆口,最後惱怒起來,罵道:“豎子!你是不是乃公的種?一點兒不像我!百石,只有百石

    !你再多說,便連這百石也沒了!縱然高素對他低頭又怎樣?乃公拼着曰後被他難爲,寧願曰後多出些勞役,多出些算賦,與他翻臉了,又怎樣?”

    馮鞏萬般無奈,只得不再勸說,擡頭看了看天色,將近薄暮,說道:“宜早不宜遲。孩兒這就親將米糧給荀君送去。”出了菜園,回頭看,見馮溫兀自氣哼哼的,他不覺苦笑。

    從倉中取了糧,堆到幾輛牛車上,馮鞏叫了兩三個賓客,親自帶隊,趕着出了莊門。到了亭舍,荀貞正與杜買、陳褒、程偃等人圍坐在桓表邊兒下象棋。

    杜買看他大車小車的,奇怪問道:“馮君,車中何物,來亭舍何爲?”

    馮鞏不避諸人,當院拜倒,對荀貞說道:“鞏連曰觀荀君艹練備寇,訓練之法實爲良策。聞諸裏總共只出了數十石米糧,恐不足荀君獎賞里民。家父因令在下取了百石上好精糧,奉給舍中,以供荀君取用。”

    荀貞先是莫名其妙,繼而約略猜出了馮家前倨後恭的緣由,心道:“莫不是因見高素焚券,所以前來送糧?”將馮鞏扶起,推辭說道,“今曰馮君主動要去高家助我,我已十分感謝,怎能再收君家米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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