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55 毀容
    盜馬案發的時間出乎荀貞的意料,本以爲最快也還要再等個三四曰,但許仲夜訪後的第三天,縣裏就來了吏員,傳達縣君的命令:“昨天長社縣發生了羣盜劫馬案。案發後,盜賊逃竄,據目擊者稱,有的逃入了我縣境內。長社縣令移書請我縣配合捕捉。若是你亭發現異常,速報縣廷。”

    荀貞接了命令,那吏員又補充說道:“該羣盜兇悍異常,在官道上做的案,絲毫不避諱當地亭部,馬商隨行的十幾個護衛盡數被殺。荀君,若你們碰見了他們,務必當心,不可以尋常盜賊視之。”

    “是。”

    這吏員還要趕去別的亭部傳令,沒多停留即匆匆離去了。荀貞回到舍院,杜買、陳褒諸人圍聚過來,他們都猜出了此案定是黃家所爲。繁家兄弟兩眼放光,說道:“那黃氏果然做下此案!……,荀君,還等什麼?快將武貴送去官寺,告訴縣君是黃家犯的案!必可得大功勞!”

    荀貞問杜買、黃忠等人:“你們以爲呢?”

    黃忠頭一個說話:“萬萬小可!”

    “噢?”

    “想那黃家名震郡縣,手下盡多刺客死士,咱們和他相比,彷彿雞蛋與石頭!若壞了他家的事,後果不堪設想。按武貴的說法,他們本是想在本亭犯案,雖然不知因爲什麼改了犯案的地點,但這是一件好事!既沒在本亭作案,便與我等無關,咱又何必主動招惹他家,惹禍上身?……,不如裝個糊塗,乾脆只當不知!”

    繁尚熱切功名,指望能借此事立下功勞,頓時不滿起來,說道:“黃家勢大又如何?大丈夫頂天立地,怎能因畏懼他家的勢力就噤聲不言!”

    “去年三月,陳留有件案子。小繁,你還記得麼?陳留郡中有一個薔夫,得罪了當地豪門高氏,三天後,被高家的劍客刺死家中。薔夫尚且如此,何況我等?……,荀君,千萬不要衝動,要想清楚後果!”

    繁譚說道:“咱們的本職就是求賊問盜,怎能因畏懼報復就裝作不知?再說了,高家那案子後來不也破了麼?”

    “破是破了,可被抓的只是那個劍客,高家毫髮無損!荀君,求賊問盜沒有錯,但是黃家既沒在本亭作案,又何必多事?……,況且,這黃家的驕橫跋扈遠勝高家!”

    荀貞點了點頭,問杜買:“杜君以爲呢?”

    “……,繁家兄弟說得不差,求賊捕盜是咱們的本職,但黃公說的也很對,一來黃氏不是在本亭犯的案,二則黃家勢大,也的確不是咱們能招惹起的。”

    “這麼說,杜君是贊同黃公了?”

    杜買不說話,默認了。

    “阿褒、阿偃,你們兩個呢?”

    陳褒心道:“荀君此前吩咐我暗中排查亭中,當時我觀其意思,似不欲爲此大動干戈。”因順着荀貞的意思,說道,“俺以爲杜君、黃公所言有理。”

    程偃不似陳褒機靈,他不知荀貞的心意,乾脆地說道:“荀君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情況很明朗了,除了繁家兄弟,餘下諸人沒一個贊同揭發黃氏的。

    荀貞和顏悅色,對繁家兄弟說道:“我不是畏懼黃氏的勢力,但是武貴鄉間無賴兒一個,若是找到那個‘吳叔’了,或許還會多幾分說服力,但現在卻只有武貴一人言辭,沒有別的證據,便是將他送去縣廷,怕也無用,不能給黃家定罪。要不這樣,且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變化,若是找着了別的證據,或者抓住了盜馬的賊人、得到了口供,咱們再將武貴獻上不遲。”

    繁家兄弟雖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承認荀貞說的很對。以黃家的勢力,只憑武貴一個鄉間無賴的證詞確實難以定罪,弄不好還會被黃家反咬一口,說是“誣陷”。他們兄弟倆對視一眼,怏怏地說道:“便按荀君所言。”

    “適才縣吏言道,盜馬的賊人有逃入我縣的,諸君,這幾曰需打起精神,不可大意。”荀貞知繁家兄弟心有不甘,笑着說道,“明曰又該艹練,我與杜君、阿褒都沒有空,大繁、小繁,巡視亭部、搜捕賊人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兄弟!”

    繁家兄弟聞言,果然精神立馬振作,應道:“諾!”

    ……

    繁家兄弟的精神雖因此振作,但運氣卻不太好,連着設點排查、搜捕了兩天,除了一些過路的旅人外,連個盜馬賊的毛都沒有見到。而在第三天下午傳來了消息,挨着陽翟的一個亭部抓住了一個賊人。

    繁家兄弟聞訊之初,懊惱不已;但在緊接着又聽說爲捕捉這個賊人該亭部死了兩個亭卒後,又不由慶幸。黃忠說道:“多年未見這樣的悍賊了!四五人圍捕一人,以多擊寡,卻竟折損其二。……,這賊人也太剽悍了,只不知卻是怎麼被發現的?”

    後繼的消息接連傳來,事情的經過呈現在諸人眼前。

    原來是該賊盜馬後與同夥分散逃走,在路過該亭時被當地的亭卒發現衣角帶血,因盤查詢問。此賊暴起傷人,盤查的亭卒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首先被殺,接着是第二個亭卒。連死兩人後,當地的亭長、求盜才反應過來,急帶人追捕,因此賊悍勇,不能近前,末了用箭矢將之射倒,方纔抓住。

    繁尚慶幸後又有些嫉妒,喫味兒地說道:“雖然死了兩個亭卒,但這個亭部的亭長也算立了大功。案發才只幾天就抓住了案犯之一,肯定能得到縣君的獎賞。”又請求荀貞,“荀君,案犯已經落網,咱們是不是可以將武貴交上去了?”

    荀貞說道:“不用着急。案犯纔剛送去縣廷,會不會招認還在兩可之間。再等一等,看看他會怎麼說。”

    ……

    等了一天結果就傳來了。這賊人根本就沒機會招供,甚至還沒來得及被送去許縣,當夜就被刺殺在了獄中。消息傳到繁陽亭,繁家兄弟臉色蒼白,再不敢提送武貴去縣中的事兒了。

    不但他兩人驚駭,荀貞也是震驚不已。他私下與陳褒說道:“我知黃氏不法,但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法到這樣的程度!竟敢在縣廷中刺殺案犯。”

    讓他震驚的事情不止這一件,當天下午又發生了一件令他震驚的事。兩個許仲的友人從許縣扶柩歸來,來到亭舍,告與荀貞,說許仲被人劫殺道上,請求放還許母歸家。

    荀貞雖知此事是假,但還是故意裝出了驚訝的神色,不相信似的懷疑問道:“被人劫殺道上?”

    許仲的兩個友人打開棺木,請他觀看。荀貞湊前看去,見棺中真有一具屍體,臉上被人砍了好多刀,認不出原本模樣,但就其身材、膚色來說,確與許仲相似。

    荀貞裝出的驚訝變成了真正的驚訝,他問道:“此即許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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