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58 孫堅
    穿越後,因爲深受“黃巾起事”的壓力,荀貞一改前世的懶散,變成了一個非常務實的人,一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在前世的時候,他聽過一句話:“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你會怎麼做”?當時他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所以,在拿到高素送來的錢後,第二天,他就召見了各里的里長,在後院的室內商議這筆錢該怎麼使用。

    ——順便介紹了許仲給他們認識:“這是我外地來的一個朋友,路上遇到劫賊,被毀了容貌。”

    現下世道不寧、道路不靖,流民多有、羣盜蜂起,遠行的旅人碰到劫賊實在司空見慣。里長們雖有些奇怪是哪裏的蟊賊居然狠辣到毀人面容,但沒有對此生疑。

    荀貞在本亭威信漸立,他們都很客氣地與許仲見禮。見禮畢,許仲不願與他們多說話,退回臥室。

    荀貞笑與諸人說道:“鄉亭高君聞本亭里民貧困,心有不忍,固遣人送了兩塊金餅來,欲以略補諸位裏中的缺乏。我今天請諸位來便是爲了此事。大家議議這錢該怎麼用?”

    里長們吃了一驚:“高素送了錢來?兩塊金餅?”

    有道是“花花轎子人擡人”。荀貞捧高素,同時反過來,高素的連番舉動實際上也捧了他。先是不收程偃的欠債,接着又送兩塊金餅來。里長們本以爲對荀貞已是高看一眼,此時卻發現原來他們“高看”得還不夠!荀貞只是一個亭長,能折服高素已出人意料了,而這高素居然還又送了“兩塊金餅”來!要知,便是本鄉的有秩薔夫謝武,高素也從沒送過一文錢給他!

    短暫的驚愕過後,諸人回過神來:“兩塊金餅,三四萬錢!”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望向荀貞的目光一個個變得熱切起來。

    敬老裏的里長左巨說道:“高君賙人之急,令人欽服。”

    北平裏的里長蘇匯打斷他的話,諂笑阿諛:“高君固然賙人之急,但他怎麼不周濟別的亭部?該佩服的是荀君纔對!……,荀君,小人裏中正是缺錢!”

    他話音未落,南平裏的里長急急插嘴:“小人裏中也是缺錢!”

    話頭一打開,里長們互不相讓,吵嚷爭先。有說也要買桑苗的;有說要修葺裏牆的;有說本里孤寡太多,冬天來了,要出錢撫慰的。等等種種,各種理由都有。

    一直吵嚷了一個多時辰,沒個結果出來。

    在這期間,荀貞沒怎麼說話,只是微笑着聽他們彼此相爭,等到室外的曰頭漸漸移中,快到午時,纔開口說道:“諸君所言,我皆聞之。諸君裏中所需,我亦知之。諸位且聽我言如何?”

    諸裏的里長停下爭吵,皆恭謹說道:“請荀君說。”

    “亭中六裏,你們或要修葺裏牆、或要撫慰孤寡、或要買桑苗、或要種蔥韭,這都是應該的。不過事有先後、人有輕重,雖都應該,卻也應分出一個輕重緩急。你們說對麼?”

    “對。”

    “我認爲,目前最重要的當是撫慰孤寡,其次修葺裏牆,再次桑苗、蔥韭。你們說對麼?”

    孤寡無人贍養,不撫慰可能就渡過不了這個冬天。裏牆是用來防備寇賊的,不修葺好,可能就會被強人冒犯。這兩者都事關人命,所以是最重要的。桑苗、蔥韭雖也重要,關係到來年的收入,但相比之下就不是那麼緊急了。

    諸人皆道:“對。”

    “如此,則這筆錢首先應用來撫卹孤寡,其次應用來修葺裏牆。若有剩餘,再買桑苗、蔥韭。諸位以爲如何?”

    撫慰孤寡的南平裏,修葺裏牆的是北平裏,他們兩個裏的里長非常贊同。蘇匯奉承拍馬屁,說道:“荀君神明,正該如此!”剩下的幾個裏就不樂意了,但礙於荀貞的威信,不敢說話。

    荀貞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笑道:“我身爲本部亭長,不會厚此薄彼。這‘撫慰孤寡’、‘修葺裏牆’兩條並不是單獨給北平、南平兩裏的,而是每個裏都有份。如何?”

    春、繁諸裏的里長聞言,頓時歡喜,都說道:“荀君神明,正該如此!”

    “既然你們同意,那就回去計算一下各該需多少錢財,算好了,來亭舍找黃公領取。”

    諸裏的里長們爭執半天不得結果,荀貞三言兩語分派停當。

    里長們回到本里,與裏父老等說起此事,敬老裏的原盼這樣評價說道:“錢只兩金,裏有六處。若依各里所需,萬金不足!荀君棄輕取重,一視同仁,可謂公正擅斷!”

    原盼是本地最有名望的太平道信徒,諸裏的里民們多有“受其恩惠”的,聽了他這句評價後,人人皆以爲然。再聯繫到高素主動送錢這件事,里民們不但服氣荀貞的公正斷事,並且認爲荀貞有“教人向善”的功勞。

    次曰,各里的里長算好了需要的費用,分別來亭中領取。最後差了兩千錢,荀貞本欲先欠着,等休沐的時候再回家拿錢補上,但被馮鞏聽說了,當時就親自送了兩千錢來。荀貞推辭不得,只得接受。此事傳出去後,“教人向善”這四個字的評語越發落實了。

    回顧荀貞從任亭長至今,所作所爲似乎都沒有太突出的,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名望不僅在本亭達到了極點,並且通過亭部中一千多人的人口相傳,也漸漸傳到了縣中。

    ……

    幾天後,路過了一隊商人。

    這天剛好不用艹練,荀貞正在前

    院閒坐,與陳褒下棋,見院外車馬轔轔,因叫程偃出去觀望。程偃還沒出門,那車隊裏倒有兩人先來到院中,作揖行禮說道:“敢問亭長可在?”

    這人說的是官話,但帶着濃濃的南方口音。穿越後,荀貞接觸的南人只有唐兒一個,聽這商人說話,似與唐兒口音相仿,起身說道:“在下就是。”問他,“足下是從吳郡來的麼?”

    “亭長好聽力!小人正是從吳郡來,在潁陰停了兩天,貨物沒賣完,打算再往汝南去。……,剛在路上,水囊被弄爛了,因想在貴地求些水來。”這商人一面說話,一面從囊中取錢。

    荀貞笑道:“些許清水值得甚麼!還用拿錢?”吩咐程偃、陳褒,“領了客人去後院,幫打些水。”程偃、陳褒應命,領了那商人的隨從去後院。商人千恩萬謝,荀貞請他坐下,說道:“左右等也是等,足下何不暫且坐下、稍微歇息?”

    院中放的有席子,商人坐下,看見了擺在席面上的棋盤,奇道:“此爲何物?像是六博,又有不同!”——原本荀貞與亭中諸人下棋只是在地上畫棋盤,後來陳褒動手做了一個。

    荀貞請他坐下,不是找他下棋的,隨手將棋盤拂亂,放到一邊兒,說道:“吳郡據此千餘里,足下長途跋涉,路上可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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