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3 志纔出山
    荀貞大喫一驚,“欲治郡北”之事除了昨夜太守府堂上的幾個人知道,荀貞連唐兒、宣康、李博都沒有說,戲志才從何知道的?

    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戲志才笑道:“卿方就任便就出城,此必是行縣去了。既已行縣,以君在西鄉的雷厲風行,接下來肯定不會沒有舉動。聞卿言,你已見過太守,今又見君與我暢談,雖談笑晏晏,卻時常不自覺地展目遠顧,如有所思,若非太守即將要整治郡北,並且是派卿前去整治,卿又怎會如此呢?

    荀貞佩服,說道:“君見微知著,被你這麼一說,我倒像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了。”見他既然猜出,也不隱瞞,嘆了口氣,說道,“志才,你猜得一點沒錯,府君的確是準備派我前去治理郡北。郡北的吏治很不樂觀啊。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此番行縣,本也只是想采采郡北風謠,熟悉一下地方情況,卻實在沒有想到郡北的民生如此艱難!我在郡北走了一圈後,如今是真的想把郡北澄清,還百姓一個朗朗青天了。只是我能力有限,深恐不能辦好此事,故此心憂。”因問計於他,“……,卿之才勝我十倍,可以教教我麼?”

    戲志才搖了搖頭,說道:“卿之憂,恐非在己,而在太守。”

    “這話怎麼說?”

    “卿在西鄉,仁足以惠下,威足以討殲。西鄉雖小,足見卿才,區區郡北,何足道哉?今所以不能展眉,如有心事者,必非在己,而在太守。”戲志才調整了下坐姿,背靠院中的大樹,拿手指點荀貞,笑道,“你肯定是在擔憂太守不能狠下心來,不能下辣手懲殲除惡。”

    荀貞歎服,說道:“知我者,君也。……,志才所料不錯,太守確實猶豫。今府君雖已決定遣我治郡北,我也已下定決心爲民除害,可若無府君的支持,正有一比:我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再問計,“卿爲奇才,必有妙計教我。貞願聞之。”

    “太守能進善,不能誅惡,這說明他想得賢名,又不願招禍。”戲志纔對陰修的分析與荀彧一模一樣,他說道,“當今之計,要想徹底整治郡北,唯有兩策,一爲上策,一爲下策。”

    “願聞之。”

    “上策,說服太守。下策,先斬後奏。”

    荀貞心道:“‘先斬後奏’?”頓時想起了昨夜在太守府堂上被郭圖提起過的兩個人:岑晊和趙都。這兩個人,一個不奉詔書殺人,一個不守法殺人,最終一個亡命江湖,一個獲罪身死。若是“先斬後奏”,豈不就和他倆一樣了?他說道:“願聞上策。”

    戲志才笑了起來,說道:“所謂上策者,完美之策也。人世間事,豈有完美者?不如意常十之.。關係到身家姓命的事兒,太守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以卿北部督郵之尊,尚且無計可施,我一個鄉野鄙人,又怎麼會有辦法說動他呢?此策難行。”

    荀貞啞然,不過回憶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書,也的確如戲志才所言:但凡謀士之策,若有上中下三策者,上策基本上都是實現不了的,埋怨似的說道:“既然難行,卿又何必言之!”

    戲志才哈哈大笑,說道:“聊以備數耳。”他這個回答很誠實,荀貞也無話可說。以戲志才的智謀才幹,尚對陰修無計可施,再加上荀彧也是如此,對“說服陰修”這個上策,荀貞也就死了心,不再去想了。既然無法說服陰修,那剩下來的,似也只有“先斬後奏”一途了?他沉默了片刻後,不再說此事,岔開話題,提點精神,轉而說起了在郡北的見聞,也不談民生疾苦,只說自家遊覽憑弔過的那些山川林澤和古戰場遺蹟。

    戲志才見他轉開了話題,也就不再提此事。他對兵事是非常感興趣的,每當荀貞提起一處古戰場或一處山川林澤,往往不等荀貞再往下說,他就已把發生在該處的古代戰事如數家珍地一一道來,並對之詳加評點,議論風生。荀貞有前世的見聞,穿越後對兵事也下過很大的功夫,別的不說,至少熟讀兵法,也能“紙上談兵”。兩人談論的越發對味投機。

    直到月上中天,庭如積水,荀貞才恍然發覺,已然夜深。

    “哎呀,不知覺間,夜已深了。志才兄,我這就告辭罷。”

    戲志才知他現爲北部督郵,必有辦法應付宵禁,也不挽留,送他出院。戲志才的妻子一直待在廚房裏,這時見他要走,再不出來就要失禮了,方纔出門來送。荀貞走出院外,長揖辭別,起身站定,不經意掠過戲志才妻子的頭上,驚覺她的頭髮少了大半。

    “這?你,……。”

    戲志才笑道:“吾妻之發,已成卿之腹中酒食矣。”

    “這,這,……。”這個變故大出荀貞意料,他心道,“我說她怎麼藏在廚房裏一直不出來!原來是因把頭髮剪了,爲我換了酒食,故不願示人於前。”不知說什麼好,最終說道,“唉,這又是何必?不是還有錢麼?錢若不夠,我這裏還有,何必把頭髮剪了呢?”

    戲志才的妻子說道:“拙夫不辭君錢,那是因爲你們是朋友。今君在我家用飯,我爲東道主,亦不能不盡地主誼,怎麼能用君的錢請君喫飯呢?”她雙頰緋紅,似頗爲剪去頭髮這事兒感到難爲情,但話卻說得很堅決。

    荀貞感慨萬千,說道:“志才,你有佳婦!也唯有此等佳婦才能配得上你的才學啊!”復又對戲志才的妻子說道,“也唯有志才兄這樣的奇士,才能配得上你啊。”戲志才家甚是寒酸貧苦,然於此時再從院外看他們家的窮苦景象,給荀貞的卻是另一番溫馨暖人的感覺了。

    他心道:“計算時曰,我仲兄也應已去過陳家、納過採了,或許不曰就有信來,也不知那陳羣的從姊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沒指望陳羣的從姊會貌比天仙,也從沒指望她能盡合己意,如果納采、占卜都順利,兩人可以成婚,在婚後是否能情投意合更是想都沒想過,世家大族之間的聯姻本也不是爲了這些,事實上,他自穿越以來,滿門心思都在保全姓命上,對婚事本也不太看重,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真的是有點羨慕戲志才了。

    ……

    送走了荀貞,戲志才和他的妻子閉上院門,回到院中。

    戲志才邊幫他妻子收拾酒食殘羹,邊關心地問道:“你在廚裏待了半夜,餓了沒有?”

    “夫君往外端酒食時,不是給妾身留了些飯菜麼?妾身喫過了。”

    戲志才點了點頭,幫妻子收拾完,兩人沐浴洗過,攜手進屋,也沒點燈,藉着月光上了牀榻。他倚牆而坐,突然說道:“貞之怕會將有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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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妻子正在脫衣,聞言停下了手,輕輕打了他一下,不樂意地說道:“荀君以知己待你,你怎能詛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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