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0 今有潁陰乳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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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的暮色下,戲志才、李博、宣康、程偃等人目送荀貞三人步入沈家。

    沈家宅院前後三進,深邃幽窅。驚鴻一瞥間,他們看見前院有十幾個蓬頭垢面、凶氣畢露的勇漢,各執兵器,虎視眈眈地守在門內,他們都心頭一跳,皆知,這些人必就是以亡命出名的鐵官徒了。

    “吱呀”悶響聲中,沈家高大的院門被徐徐關上,似一隻巨獸的嘴,吞沒了荀貞等人的身影,也把戲志纔等人隔絕在了外邊。

    里巷悄寂,晚風炙人。

    留在宅外的七八十人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夕陽拉長了他們身影,站在沈宅對面的,緊盯沈家院門;攀在樹上、屋頂的,探出身子,往沈宅裏看,緊張地尋找荀貞三人。

    有人在樹上看見了,叫道:“荀君他們從鐵官徒的中間走過去了,進了中院!”

    趴在沈宅西邊一處人家屋頂上的另一人緊接着叫道:“我看見了!看見了!中院有二十多人,各執兵器,像是沈家的賓客、奴僕。……,他們沒有阻攔荀君,讓到兩邊,讓他們過去了!……,荀君他們走得不快,……,進了後院了。”

    又一個離得後院較近的輕俠從東邊房頂上站起身,不顧危險,翹足極目,盡力往後院看,叫道:“荀君他們進後院了!……,哎呀,被屋檐擋住,看不到了。後院挺大,院中有棵大棗樹,門西有個堂。院裏站了不少人,看不太清楚,不知具體數目,影影綽綽地大概十幾個人,都穿着輕甲,拿着刀劍,還有一個拿弩的!應該是沈馴的宗人。……,又看見荀君他們了!他們正在西邊的堂外脫鞋。……,他們進了西邊的堂內了。”

    程偃大聲問道:“怎麼不說了?還能看到荀君麼?”

    “……,他們進了堂內,堂裏好像有五六個人跪坐在地。……,堂門關上了,看不到了。”

    “唉,唉!”程偃急得團團轉,越急越熱,渾身是汗,頭上裹的幘巾被汗水溻得通透,一轉身間,驀然發覺此次隨荀貞出行的那幾個督郵院的小吏躲在遠處,交頭耳語。

    他橫眉立目,嗔怒喝道:“你們在說什麼?荀君進了院內,你們身爲下吏,一點都不擔心?”“嘡啷”一聲,抽出了環刀。隨着他的舉動,諸多焦急憂慮的輕俠也紛紛怒目相對,刀劍出鞘。頓時,裏中、樹上、屋頂刀劍出鞘之聲此起彼伏,綿綿不絕。

    那幾個小吏被嚇得魂不附體,齊刷刷跪倒伏地。

    一人叫道:“主辱臣死。椽部入院,小人等身爲下吏,怎麼會不擔心呢?”

    “那你們在嘀咕什麼!”

    “小人等佩服椽部的膽勇,剛在說:椽部英武絕倫,此入院內,必定太平無事。”

    “哼!說得好聽,剛纔也不見你們主動求隨荀君入院!”

    “小人等文懦,哪裏能與椽部和諸位英雄豪桀相比!明知是刀山,也敢闖一闖。”

    程偃發怒是因爲擔憂荀貞,這小吏能言善道,說話好聽,稍稍將他的焦躁安撫下了些許。他“哼”了聲,回刀入鞘。別的諸人也知,這些小吏是荀貞的僚屬,不好遷怒,便也隨之收起刀劍。裏中、樹上、屋頂又是一陣的刀劍歸鞘之聲,此起彼伏,綿綿不絕。

    刀劍一出一歸間,給這裏中的夕陽暮色,給這遠近的赤色紅霞,平添上了幾分殺氣,幾分肅冷。小吏們悄悄地爬起來,退到牆邊,噤若寒蟬,一聲也不敢出了,再有風吹來時,只覺得那燻人的熱浪似也被這殺氣給衝得涼了。

    里巷重歸沉寂。

    ……

    暮色越來越深,光線越來越暗。

    漸漸的,遠處的屋舍樓閣看不清了。再漸漸的,近處的沈宅閣樓、挑出牆外的大樹也變得昏濁起來。再漸漸的,暮靄消散,夕陽無聲無息地沉淪地下。夜幕降臨,星月黯淡,歸巢的鳥兒扇着柔軟的翅膀,低掠飛過,牽來了墨黑和沉穆。

    沈家的宅門雖離諸人不遠,在夜中,也已是朦朦朧朧的了。

    宣康實在忍不住,有話沒話地找話,低聲問道:“荀君進去多久了?”

    李博也同樣有話沒話地找話回答他:“快半個時辰了。”

    “怎麼還不出來?天都黑了。”

    宣康小心翼翼地偷覷盯視沈家宅門的戲志才。荀貞進院前,戲志才威脅沈容,說:如果等半個時辰,荀貞還不出來,他就要放火燒宅。宣康忐忑地想道:“他不會真的放火吧?”不是怕沈宅遭火,而是怕荀貞受累。他着急萬分,往前走了兩步,想去沈宅門外聽院內動靜,李博拉住了他。

    沈家宅內一直都很靜,入夜後更安靜,直到這時,——隱隱約約地,諸人似聽到了一聲短促地驚叫。

    “什麼聲音?”

    較遠處屋頂上的輕俠叫道:“後院有動靜了,後院有動靜了!”

    程偃聞聲仰首,急追問道:“什麼動靜?”

    “……,堂門開了!”

    “堂門開了?”

    “哎呀不好!”

    “怎麼了?”

    “院子裏的那些沈家宗人都扔了火把,提着刀往堂裏跑!”

    “往堂裏跑?……,堂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堂上、堂上……。”說話的這個輕俠在屋頂上調整位置,努力向堂裏看,“看到了!堂上、堂上,……。”

    程偃急着想知道堂中發生了什麼事兒,見他半天說不到正題,焦躁發怒:“我問你堂上到底怎麼了!你發什麼呆?”

    那輕俠回過神來,不可置信似的說道:“堂中地上躺了好幾個人,燭臺也倒了好幾個,血流了一地。那幾個人

    像是都死了。……,最裏頭,最裏頭的案几下邊,有具無頭的屍體。”

    “荀君呢?荀君他們呢?”

    “看不到荀君。……,看見君卿和阿鄧了!一個提着劍,一個兩手拿着短戟,迎上了從堂外衝進來的沈家宗人。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君卿往後退了一步,抓住了拿刀砍他的那人,……,嘿!”

    “怎麼了?”

    “君卿用這人擋住了堂外射進來的一支弩箭。……,阿鄧殺了兩個人!他奔到了堂門口,將左手的鐵戟擲了出去,唉喲,好像是擊中了正在院裏拿弩射箭的那個豎子!……,哎呀不好,有人在走廊上偷襲阿鄧。……,哈,阿鄧用右手戟擋住了這人的刀,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又趕上去,捅穿了他的腦袋,嘖嘖,濺了一臉的血。阿鄧殺出姓子了,把這個偷襲的鼠子扔出了堂外,砸倒了兩個沈家宗人。……,有三個人在圍攻君卿。君卿真勇悍也!半步不退,壓根不躲,胳膊上捱了一刀,宰了一個!又宰了一個!最後一個也被他刺死了。……,他也殺到堂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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