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7 清洗潁陰(上)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荀衢、荀彧、荀祈、荀攸等分頭去通知族中長輩,集合“荀家軍”,厲兵待命,又遣人去通知劉氏等族,告訴他們“荀貞遇刺、太平道可能將要叛亂”之事,叫他們也及早預備起來。

    荀衢問荀貞:“貞之,你去哪裏?”

    荀貞裹幘巾、環腰帶,明顯要外出的樣子。他答道:“我去求見縣令,請檄開城門,召西鄉賓客入城。”只憑荀家軍二百人,保不了荀氏安全,必須把西鄉的賓客、里民召來。

    夜雪紛飛,高陽裏中,燈火次第亮起。

    巷子里人來人往,盡都是披掛輕甲、插着刀劍、舉着火把的荀胡鄧三姓子弟以及賓客、健奴。

    荀祈、荀攸搬來了一個木製的臺子,放在荀衢家的門口。荀衢散發披肩,站在臺上,不斷地發出命令。在他的命令下,集合的子弟、賓客按照分配好的行伍隊列,列隊站好。

    火把光芒的映照下,近二百人,神色各異。有奮發的,有激動的,有恐懼的,有不安的。

    荀衢立在雪下,環顧衆人,把長劍插在臺上,雙手按住劍柄,大聲說道:“太平道渠帥波連,今夜遣人刺貞之……。”

    荀貞沒有聽荀衢的演講,低聲囑咐陳若、唐兒,命她兩人回房,叫剛被瘍醫治過傷的程偃帶四五人守在後院,爲她二人警戒。他對陳若說道:“你別害怕。有我在,便天翻地覆,亦保你無事。你也不必憂你宗族,明天天一亮,我就派人去許縣把爺丈人他們接來。”

    陳若很害怕,又擔心荀貞,想說些什麼,不知說什麼好。

    唐兒到底比她年長,輕聲勸慰了她兩句,向荀貞盈盈一拜,說道:“郡將生變,家主男兒大丈夫,不用牽掛家裏。賤婢必護好大家。”牽着陳若的手,回了後院。陳若一步三回頭。

    等她們回到後院,荀貞收回目光,振奮精神,把佩劍丟掉,換了環首刀,笑與左右說道:“劍者,君子武備。今將上陣殺賊,卻是用不了劍,得改用環刀了。”戰場殺敵,還是環首刀好使。列在他左右的輕俠都是用刀劍的高手,殺人的行家,深知刀劍之不同,轟然大笑。

    “阿九,小十,你們留在裏中。小任,你跟我走。”

    留下了其餘輕俠,荀貞只帶了小任,奔赴縣寺。從列隊裏中的子弟、賓客們身邊走過時,數百道視線投在他的身上。他昂首闊步,提刀前行。在荀彧家門口,見到了拄着柺杖的荀緄。荀緄正遠望荀衢演講,看見他,問道:“貞之,去哪裏?”

    “去縣寺請檄開城門,召我門下賓客入城。”

    “今妖賊將起,召來賓客後,你欲何爲?”

    荀貞早有定計,答道:“太平道籌備多年,縣鄉黨羽密佈。爲保吾縣不失,召來賓客後,頭一件事自是清洗潁陰!”太平道如果舉事,肯定要攻打縣城。縣裏有他們的黨羽內應,裏應外合,城池難保。要想保住縣城,必須在他們起事之前,先把他們在城中的內應除掉。

    “你可知他們在城中的內應是誰?”

    到了這個時候,荀貞沒有保密的必要了。他說道:“好叫家長得知,去年劉公子奇上疏天子,言太平道欲圖謀不軌,貞深以爲然,故未雨綢繆,早將本縣太平道信衆的頭領、首腦查訪清楚。只等西鄉賓客入城,即可一網成擒!”負責打探潁陰太平道情況的是江禽,等他入城後,就能有的放矢。

    荀緄熟視荀貞。

    荀貞握着刀,拱手彎腰,態度恭謹。

    良久,荀緄說道:“去吧。”荀貞後退幾步,離荀緄遠了,這才直起身,帶着小任疾步出裏。

    荀緄看他遠去,喟然嘆道:“我身爲家長,竟不如貞!妖道惑衆,民多信之,一旦反叛,州郡勢將翻覆。吾族之望,在貞乎?在貞乎?”他這是在感嘆荀貞有“先見之明”。

    荀貞倒是沒想到他無心的一句“實話”會引來荀緄的這番感嘆。

    ……

    他與小任冒雪出裏,前去縣寺。

    後半夜,街上沒有行人,冷清清的,與高陽裏的熱火朝天、人影憧憧截然不同。沒了四周牆垣的遮擋,風雪紛揚,肆意地撲撒在面上、身上,遍體生寒。路邊的樹上堆滿了雪,風一吹,亦簌簌落下,更增寒意。風雪漸大,夜深人靜,只聞他兩人踩在雪上的噗噗腳步聲。

    快到縣寺的地方,荀貞停下腳步,支起耳朵向後聽。小任“嘡啷”一聲把刀抽出。荀貞拽住他,藏到牆下的陰影處。

    兩人緊張地盯着來路。荀貞小聲說道:“雪上有咱倆的腳印,藏在這裏不行,拐回去點。”順着牆角,他二人躡足悄聲,又往回走了一截路。

    聽得更清楚了,遠處有人跑動。

    荀貞慢慢地抽出了環首刀,伏身蹲下。

    小任低聲問道:“是太平道的賊子麼?他們今夜就要起事?”

    荀貞心道:“以常理計,波才、波連不會在刺殺我的當夜起事。就算他們趕得再急,也應在明天或後天。……,可這來人是誰呢?”

    腳步近了,近了。一個人影出現街頭。

    只有一個人?荀貞借月光、雪光,仔細看了片刻,還刀入鞘,拉着小任從牆下出來。

    來人嚇了一跳,急忙止步,伸手抽刀,地上雪滑,沒站穩,摔了一跤,刀也被摔倒了一邊兒。荀貞走過去,把他扶起,問道:“你急匆匆的作甚去?”小任拾起他的刀,遞給他,說道:“聽到你腳步聲,以爲是賊子。你不在城門守着,亂跑什麼?”

    來的這人卻是一個守城的門卒。

    “呀?荀君?任君?”荀貞在潁陰知名度極高,這個門卒認識他,瞠目結舌,“你、你們怎麼在這兒?”反應過來,神情放鬆下來,又對荀貞說道,“正好,城外有人找君,說有大事要報。這大半夜的,小人也不敢開門,正要去縣寺請示縣君。”

    荀貞與小任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誰找我?”

    “城上看不清,那人帶個面巾,自稱姓姜。不止他一人,還帶了好幾百人。”以荀貞現今在縣中的大名,若只是一兩人來找他,門卒可能會放入城中。幾百人,誰也不敢輕放。

    這門卒嘟嘟噥噥:“幾百人!荀君,真是來找你的麼?不會是羣盜吧?想借荀君的名字騙開城門,劫掠城中?”他自己也不相信,連連搖頭,“不會,不會,這太離譜了。”當世盜患雖重,但盜賊劫掠的都是鄉下,大規模入城搶/劫的基本沒有,——除了造反的外。

    “你看清了那人臉上帶個面巾?”

    “對。還有一人,也自稱姓‘姜’,是兄弟倆麼?對了,還有個自稱姓陳的。還有個自稱姓高的,叫得聲音最大,威脅小人等,說若不給他們開門,就要給小人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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