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11 朝中爭鬥起風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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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詔令“皇甫嵩討東郡,朱儁討南陽”,而隨同聖旨來的這個消息卻十分令人震驚。一個消息,事關五人:楊賜、呂強、向栩、張鈞、王允。

    黃巾起後,朝中召羣臣會議,楊賜是太尉,在與會之列,他忠言進諫,諫言皇帝驅逐小人,親近賢人,矛頭直指閹宦,因此忤逆了皇帝,“以寇賊免”,皇帝以黃巾亂起爲藉口免了他太尉之位。——因爲賊亂或者自然災害而免去當時在位的三公,換上另一人接任,這是兩漢之時的常態,其依據是儒家的天人感應。天有災害或者世道不寧是因爲人的緣故,所以換個人,不過楊賜之被免職卻明顯是因爲他斥責宦官之故了。

    帶來這個消息的是隨同傳旨宦官同來的一個朝臣,這個朝臣與皇甫嵩交好,傳過旨後,與皇甫嵩、朱儁等在私室中敘話,說起了此事。皇甫嵩、朱儁半晌無言。皇甫嵩說道:“天下生亂,盜賊沸糜至此,而天子卻、卻……,唉。”

    這個朝臣說道:“楊公雖被免太尉,姓命無礙,兩位將軍,你們可知……。”朱儁姓急,不等他說完,打斷問道:“怎麼?聽你這意思,朝中有人因此身死?”這個朝臣說道:“可不是麼?”屈起手指,一個一個的計算,“呂強、向栩、張鈞皆因抨擊宦者而獲罪身死。”

    皇甫嵩大驚失色,一時沒有跪坐穩當,險些把案上的水椀碰倒,他說道:“呂常侍、向侍郎、張郎中身死了?”問道,“怎麼死的?”

    這個朝臣嘆了口氣,說道:“將軍應知,當黃巾賊起後,天子曾問呂常侍所宜施行,呂常侍說: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皇甫嵩點頭說道:“當時我尚未離京,知道這件事。”皇甫嵩剛纔之所以大驚失色,固有因聞向栩、張鈞身死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因爲呂強之死,在“大赦黨人”這件事上,呂強和他算是同盟。呂強雖是個宦官,但卻與趙忠、張讓這些閹宦不同,他是傾向於士子、黨人的,清忠奉公,在士子中口碑很好。

    朱儁說道:“我亦知此事,在我離京前,我聽說趙忠、張讓諸輩因呂常侍此諫而紛紛求退,並各自徵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怎麼?莫非後來事情起了變化?”

    這個朝臣冷笑道:“所謂‘紛紛求退’,不過是彼輩故意做出的姿態,以退爲進罷了!便在本月上旬,趙忠、夏惲構陷呂常侍,說他:‘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其兄弟所在並皆貪穢’。”夏惲,也是宦官,與趙忠、呂強一樣併爲中常侍。

    皇甫嵩、朱儁聞得此話,悚然而驚。朱儁怒而拍案,說道:“‘與黨人共議朝政,兄弟所在並皆貪穢’,這兩條倒也罷了,‘數讀《霍光傳》’,這是必欲要置呂常侍於死地啊!”

    霍光何許人也?前漢武帝的託孤之臣,昭帝死後,他兩度行廢立之事。張讓、趙忠說呂強數讀《霍光傳》,其意何在?這個朝臣說道:“趙忠、夏惲蛇蠍之心,天子聞之,果然不悅,令中黃門持兵召呂常侍。”皇甫嵩問道:“把呂常侍送到詔獄,呂常侍因此而死了麼?”

    這個朝臣搖了搖頭,說道:“呂常侍聞帝召,怒道:‘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

    皇甫嵩拍案而起,因爲憤怒,額頭上青筋迸出。他只覺一股怒氣從胸腹間升起,似不吐不快,而到了嘴邊,卻又猛然自省,爲人臣者怎能在背後非議君父?若失口非議,話如果傳出去,恐怕人頭難保,宗族受罪,勉強將這股怒氣嚥下,轉望室外,見藍天白雲,院中綠樹紅花,清風徐徐,初夏之景,令人心怡,而卻怒氣下去,不覺又一點蒼涼泛起。

    他緩緩落座,說道:“‘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反覆低吟呂強死前的這句遺言。朱儁怒髮衝冠,亦是悲憤難掩,但卻大約是出於和皇甫嵩同樣的原因,忍之再三,沒有說出非議之語,他握手爲拳,連連擊案,說道:“呂常侍真大丈夫也!呂常侍真大丈夫也。”這個朝臣嘆道:“呂常侍的確是大丈夫,他自盡死後,趙忠、夏惲復又進讒言,說他是畏罪自殺,天子遂令收捕其宗親,沒其財產。”

    呂強自殺,宗族被捕,家產被抄。這件事說完,室內三人默然多時。皇甫嵩勉強振作精神,問道:“呂常侍自盡,向侍郎與張郎中又是怎樣?”

    向栩,河內朝歌人,是個狂生,好讀《老子》,有弟子,名爲“顏淵”、“子貢”、“季路”、“冉有”之輩,曾爲趙相,後被徵拜爲侍中。黃巾亂起,他不想國家興兵,說只需遣將去黃河上北向讀《孝經》,賊自當消滅。他的這個論調十分荒謬,可卻因爲此前他曾上書譏刺宦者,就被張讓抓住了把柄,說他“不欲令國家命將出師,疑與角同心,欲爲內應”,他遂被“收送黃門北寺獄”,死在獄中。這向栩是個狂生,卓詭不倫,任趙相時也沒什麼好的政績,“略不視文書,舍中生蒿萊”,皇甫嵩、朱儁對他沒有什麼好感,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張鈞不同。

    張鈞是冀州中山人,向有忠直之名,本月上旬,他上書言:“宜

    斬十常侍,縣頭南郊,以謝百姓,又遣使者佈告天下,可不須師旅,而大寇自消”。天子把他的奏章出示給張讓等看,張讓等皆免冠徒跣頓首,乞自致洛陽詔獄,並出家財以助軍費。天子見他們這般可憐之態,便怒罵張鈞:“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當有一人善者不?”張鈞覆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爲了搜捕張角黨羽,朝廷下詔書令廷尉、侍御史考朝臣中學太平道的,御史承張讓、趙忠等的意思,遂誣奏張鈞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

    楊賜是太尉,呂強是中常侍,向栩是侍郎,張鈞是郎中,不是身高權重就是位在清貴,而在多半個月中,皆因閹宦之故或被免職,或者身死。

    聽這個朝臣說完,皇甫嵩、朱儁相顧無言,剛纔的大怒、悲憤、蒼涼種種之感漸漸盡皆淡去,皇甫嵩長嘆一聲,心道:“朝政如此,時局如此,爲人臣子者還能怎樣呢?盡心竭力,韜光養晦罷了。”盡心竭力是爲國盡忠,韜光養晦是保全姓命。

    皇甫嵩說道:“適才你說王公怎麼?”

    剛纔這個朝臣提到了王允,不過當時只說了一句:“王公做了一樁大事。”沒有細說,接着就說起了楊賜、呂強等人之事。皇甫嵩此時重拾話頭,這個朝臣說道:“怎麼?兩位將軍不知麼?兩位將軍大破潁川黃巾,繳獲如山,王公在其中發現了張讓賓客與黃巾賊的書疏,張讓與黃巾賊有交通,因上奏天子,具發其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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