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69 尋得事由插爪牙
    魏郡。

    程嘉去梁期給魏光送信後,荀貞在府裏待了兩天,實在是靜極無聊。

    這天下午,他遂把郡勸農掾康規和郡議曹的曹掾召來,詢問農事以及孩童入學之事。

    孩童入學之事沒什麼可說的。

    荀貞現如今在郡府裏說一不二,他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他既然令郡議曹負責“孩童入冬學”之事,郡議曹的這幫儒生們就老老實實地去做,不管是嬌生慣養的名族子弟、還是出身低微的寒家士子,都把這件事當成了本曹的頭等要事,一個個分赴各縣,沒一個敢叫聲苦的。

    郡議曹的曹掾把各縣童子入學的數據都記了下來,這會兒從袖子裏把記錄數據的簡片摸了出來,向荀貞彙報,先細細地把各縣入學之童子數目分別報與荀貞,最後總結說道:“截止目前,今年冬已有八千餘童子入學,較之去年,人數頗增,此皆府君勸學、文教之功也。”

    以往盛時,魏郡有人口近七十萬,今雖遭兵亂之後,亦有差不多五十萬人口,這五十萬人裏,除去老、中、青男子和婦孺,適齡的童子大概有幾萬人,數萬適齡童子,而入學的就有八千餘,這個比例確實不低。不過有漢一代,因爲國家重視文教,民間的基礎教育很普及,特別是冀州、豫州、兗州、司隸校尉部等這些內地州郡,幾乎郡郡、縣縣、鄉鄉有學校,黔首百姓的識字率本來就很高,相當可觀,所以魏郡今年雖有八千餘童子入學,比之去年固然人數增多了,但如與太平時相較,這個入學的比例最多也就是持平,就算有過之也超過不了多少。

    不過話說回來,“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老百姓只有在填飽肚子之後纔會有功夫去求學識字,現在畢竟是兵亂之後,能有這麼高的入學率已是很不錯了,從側面也反應了荀貞這一年在魏郡幹得不錯,把魏郡治理得很好。

    荀貞心道:“八千餘童子入學,也算馬馬虎虎了,想來待到明年朝廷考課時,於文教這一塊兒我是可以過關了。”文教成績也是朝廷對郡國長吏的考課項目之一。

    童子入學之事,郡議曹辦得不錯,荀貞素來是有功則賞,當下傳出檄令,給負責艹辦此事的郡議曹的吏員們每人獎勵錢帛若干,並令郡功曹王淙在閥閱簿上給他們每人記上功勞一筆。

    郡議曹的曹掾是郡之名儒,自有風度,得了荀貞的誇獎和獎賞,卻是依舊沉穩靜嫺,儼然寵辱不驚。

    童子入學之事彙報已畢,接下來康規彙報“備來年春耕”的農事。

    農事也辦的很順當。

    這在荀貞的意料之中。

    雖說聽聞朝廷已經選任了幾個人,詔之出補郡中長吏空缺的諸縣,如武安、內黃、繁陽等縣,但或因路遠、或因盜賊隔道,這幾個人至今尚無一人到任,現在這幾個縣裏管事的依然是劉備、李瓊、宣康等“守令長”,他們對荀貞的命令自不會抗拒;至於餘下那些不缺長吏的諸縣,荀貞先逐梁期令、復捕李鵠,把趙然都給逼得退出了鄴縣,在郡中早已是威名大震,借給這些縣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不聽荀貞之令,因此,“備來年春耕”之事辦得非常順利。

    康規在郡府裏爲吏多年了,這是第一次遇到像荀貞這樣強勢的長吏,事情辦得順當,他的心情也就很好,心情一好,話不免就多,而這話一多,卻就讓荀貞聽到了一件可茲利用之事。

    “卿說鄴縣現存之官有耕牛比冊籍裏所記的少了幾頭?”

    “是啊,比冊籍裏少了三頭。”

    “爲何少了?”

    “這倒也不怪鄴縣縣廷,今冬降雪雖比去年晚,但天氣卻比去年冷,那少的三頭耕牛,一頭是被凍死的,餘下兩頭則是染病死的。”

    荀貞不樂,說道:“這怎會不怪鄴縣縣廷!”

    “……。”

    “鄴縣縣廷如果看管得力,牛豈會被凍死?又豈會病死?”

    康規心道:“若說凍死是鄴縣縣廷的責任,病死怕是難以怪罪到鄴縣縣廷的頭上,人有生老病死,牛亦然,病死這種事,鄴縣縣廷也無能爲也。”心中這麼想,嘴上順着荀貞的刷,應道,“是,是。”

    “傳我檄令,即召鄴令來見!”

    看荀貞這架勢,是準備把鄴縣令召來,當面訓斥之了。評心而論,鄴縣令挺配合康規工作的,因爲幾頭牛的事兒而使他被荀貞面斥,康規有點於心不忍,於是笑道:“鄴令知道死了三頭牛後,很是自責,以下吏愚見,似不必再把他專門召來了吧?”

    荀貞正色說道:“牛者,田之助也。卿又不是不知,郡方遭賊亂,牛本就稀少,而鄴令看管不力,又致使三牛凍、病而死,更是對本郡來年之春耕農事雪上加霜!少一頭牛,明年可能就要少收穫二三百石之

    糧,少三頭牛,就是少收穫千石糧,千石糧乃五百人一月之口糧也!如此嚴重瀆職之事,我身爲太守,怎能不把他召來?不把他召來,就引不起各縣的重視!”

    荀貞上綱上線,康規無話可說,只得應道:“是。”

    康規出去找鄴縣令傳荀貞的檄令,郡議曹的曹掾也跟着一塊兒出去了。

    出了院子,郡議曹的曹掾讚道:“三牛凍、病死雖是小事,然府君見微知著,不因此而作罷,重農體民之情可見之矣!”

    聽議曹曹掾這麼一說,康規轉念一想,也覺得的確是如此,不再認爲荀貞是在小題大做,轉而自我反思,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批評,提醒自己:“府君厚恩,重用我,把農事委託於我,我當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如今曰這般以爲三牛凍、病死是件小事的觀念萬不可再有了!”

    看着康規與議曹曹掾出去,荀貞坐在堂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心道:“我久欲再安插人手入鄴縣縣寺,只是一直苦於鄴令對我極是恭敬,找不着機會,因拖延至今。今天總算找着了一個機會,可以把欒固、霍衡薦舉給我的那幾個人安插進鄴縣縣廷了。”

    自握住了鄴縣令的把柄之後,鄴縣令對荀貞一直恭恭敬敬、無有不從,凡是荀貞的吩咐,哪怕是一件極小的事兒,他也務必要親自艹辦,一定要將之辦得盡善盡美。他這麼老實聽話,荀貞倒是不好繼續往鄴縣縣廷裏安插人手了,一直到現在爲止,他在鄴縣縣廷裏的人仍然是隻有霍衡的從弟霍湛一人。

    好容易今天找着了鄴縣令的一個疏漏錯處,荀貞怎肯輕易放過?他心中盤算道:“欒固、霍衡、陳儀諸人總共給我舉薦了五個鄴縣士子,經由君昌打探,這五人中有三人痛恨趙家,可爲我用,等會兒鄴縣令到了,我當令他將此三人擢入縣廷,分任之於賊、決諸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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