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6 甲兵四千向神都(六)
    朝廷的詔書是由專人直接送到的潁陰。

    不過在到潁陰前,傳詔之人先到了陽翟,所以有潁川郡府的吏員陪伴隨行,一行車騎甚盛。

    車騎入到潁陰縣城時,引起了轟動。

    不少縣人跟在後頭,齊到高陽裏外,縣人中有頭有臉的,如劉家的士子們隨着詔書來入裏中,待宣詔畢,紛紛上前恭喜。

    潁陰令得訊,亦親自帶着寺中諸吏前來恭賀荀貞。

    高陽裏的荀氏族人,除了一些尊長、名高者外,其他的無論老幼都從家中出來,亦齊至荀貞家中恭喜荀貞。

    一時間,荀貞家宅內外人頭簇簇、人聲沸騰。

    傳詔書的朝臣宣讀過詔書,把詔書呈給荀貞,荀貞接住,又看了一遍,看過之後交給荀攸暫收,請這個朝臣入屋中休息,自在院中招待前來恭賀他的衆人。

    樂進、馮鞏等也跟着一塊兒來了。

    荀貞抽了個空兒,召樂進、馮鞏來到私室。

    樂進、馮鞏皆喜笑顏開,兩人下拜:“恭賀君侯得赦,並得被拜左中郎將。”

    詔書不但赦免了荀貞的罪,拜他爲左中郎將,而且復還他潁陰侯的爵位。

    荀貞掩上門,把院中的嘈雜聲音隔絕在外,命他二人起身落座,自也坐下,他因擔憂董卓已於六日前兵向京畿,沒有太多的廢話,直接把何進、袁紹的信給樂進、馮鞏看,待他倆看完,開門見山地問道:“大將軍、袁司隸命我招募壯士,領兵詣京,汝二人可願從行?”

    樂進、馮鞏剛坐下,聽得荀貞此問,立刻又從席上起來,下拜說道:“唯君侯之令是從。”

    “汝二人可知大將軍、袁司隸爲何召我帶兵入京?”

    對洛陽現在的局勢,樂進、馮鞏也是略有所知的,聯想到荀貞在此之前就曾詢問過潁川的糧儲、軍備情況,他二人更是明白袁紹、何進爲何召荀貞入京了。

    樂進答道:“略能猜知一二。”

    “大將軍、袁司隸欲誅宦官,而太后不肯,是故欲召外兵入京,以脅太后。你兩人要想清楚了,此事非同小可,成則罷了,如若不成?恐怕我還得接着亡命江湖去!……我再問你二人一遍,你二人可願從我?”

    樂進毫不遲疑,答道:“願爲將軍馬前驅!”

    荀貞現是潁陰侯、左中郎將,稱呼他爲“君侯”也可,尊稱他爲“將軍”也行。

    馮鞏亦繼之答道:“願從將軍!”

    荀貞如今身份尊貴,名重州郡,並且和朝中的大將軍、司隸校尉都成了盟友,一看就是前途遠大,但凡有點野心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自絕”於荀貞,相反,只會更緊密地跟從荀貞。

    樂進不必多說,他早已是“荀黨”的一員。

    馮鞏和荀貞的關係本來就“淺”一些,不如樂進,也不如許仲等,荀貞離開潁川后,他留在潁川郡兵裏,又多年未與荀貞見面,看似比起以往來更是與荀貞疏遠了很多,可說到底,他身上也打着荀貞的烙印,若無荀貞,他現在還是鄉中一個小地主的兒子,又哪裏能入到郡府爲吏?他之所以能入郡府爲吏是因爲荀貞的舉薦,而他要想再進一步,還得依靠荀貞。

    所以,在聽到荀貞的問話後,他兩人都沒有半點的猶豫。

    一個政治集團的結成,只靠“忠義”是不夠的,還得有“利益”。

    如袁紹這個小集團,袁紹與何顒、張邈等說起來是“志趣相投”,可什麼是“志趣相投”?所謂“志”,也就是志願,放到這裏講,他們都想除宦,“除宦”就是他們共同的志願,也就是說,目前階段他們的利益一致,所以才能結成一個穩固的同盟。

    光武掩有河北、帶甲百萬後,諸將數次請求他稱帝,他皆沒有同意,最後耿純對他說了一番話,說道:“天下士大夫捐親戚,棄土壤,從大王於矢石之間者,其計固望其攀龍鱗、附鳳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功業即定,天人亦應,而大王留時逆衆,不正號位,純恐士大夫望絕計窮,則有去歸之思,無爲久自苦也。大衆一散,難可複合。時不可留,衆不可逆。”光武一聽這話,遂不再堅拒,答之曰“我將思之”,隨後不久就稱帝建國了。

    爲何別的人說時,光武不聽,耿純這番話一出來,光武卻“我將思之”?

    原因很簡單,耿純說的是大實話,他道出了一個政治集團的基礎是什麼,是“利益”。天下士大夫丟棄親戚、鄉里,跟着光武南征北戰,所爲者何?是爲了攀龍鱗、附鳳翼,是爲了“成功得志”,是爲了個人的功業、富貴,所以在該稱帝的時候如不稱帝,士大夫一旦“望絕計窮”,覺得跟在光武身邊沒什麼盼頭了,就極可能會“有去歸之思”,紛紛離散。

    荀貞現今的這個“小集團”也是如此。

    對少數人,如許仲、典韋、趙雲等,可以以恩義結之,可對大多數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只以恩義相結卻就遠遠不足了。人苦得隴望蜀,比起以前,荀貞帳下的諸人因爲荀貞之故,生活條件、社會地位、視野眼界都已經強上很多了,不排除有人就會“得隴望蜀”,這時如不能持續地滿足他們個人的利益要求,也許他們就背叛荀貞,離棄荀貞,李驤不就是一個例子?

    荀貞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故此,他在聽了樂進、馮鞏的回答後,露出笑臉,說道:“大將軍、袁司隸除宦,其事雖險,然如能成,必功名留後世。文謙、阿狗!吾等今日所舉,將會是吾等後人之蔭。”

    馮鞏的小名叫“胡狗”,荀貞呼他小名以示親暱。所謂“將會是吾等後人之蔭”,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樂進、馮鞏,只要這回這件事能幹好,升官發財不成問題。

    說完這句話,荀貞問樂進:“文謙,郡府的存糧、軍械,你能取出多少?”

    樂進沉吟片刻,說道:“有大將軍、袁司隸的信在,諒來府君不會阻擾,即使取不出太多,足五千人三月之糧、足千人所用之甲械應還是可以取出的,……不知將軍欲招募多少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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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時間緊促,兵士我就不就招募了,只打算帶義從入京,……郡兵之中,你能帶出多少人?”

    “今郡兵只有千數,至多可帶出三百人。”

    “好,三百人足矣!文謙、阿狗,你二人便帶這三百郡兵押糧與甲械,從我入京!”

    這卻是把樂進、馮鞏當作押糧官、軍需官了。

    他二人凜然應諾。

    私室內的這番談話不算久,說完,荀貞即令樂進、馮鞏馬上回陽翟郡府,約定三天後在陽翟西門外會合。

    出到室外,來到院中,樂進、馮鞏辭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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