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52 陰少府哀傷洛城 孫討逆嗟嘆往事
    陰修這回來潁川,確如荀貞、孫堅所料,確是奉董卓之命來勸降的。。 .23[wx].

    陰修是不想來的,可又不得不來。

    來的路上,他也曾做過猶豫,到底勸不勸降荀貞和孫堅?

    這好容易到了陽翟,還沒進城,就先被孫堅給來了個下馬威,接着又被荀貞說“不要再回去了”,從孫堅、荀貞的態度上,陰修看出了他兩人是絕不會應董卓之勸降的,於是索性也就不再猶豫矛盾,做出了決定,心道:“罷了,既然孫堅、貞之‘漢賊不兩立’,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便如貞之所言,此次既然出京,逃得樊籠,乾脆就不回去了。”

    他心中做出了決定,言語上便不再吞吐,變得痛快起來。

    從行他來洛陽的這些人中,有董卓的人,也有他自己的人,他叫來了一個自己人,命道:“凡董相國派來之人,你都一一給孫將軍指出吧。”

    吳景、孫賁帶着兵卒上去,先令隨從陰修來的那些人列成隊伍,然後由這個人一一點出,凡是董卓安插進來的,無一漏免,被點出一人,兵卒便當場砍殺一人,屍橫遍地,血流滿道。

    董卓安插到陰修身邊的人着實不少,幾乎佔了一多半,有百十人之多。

    這百十人中,有文臣,更多的是武士,有那不甘受死的,試圖拔劍相抗,或者想要逃跑,可是吳景、孫賁早有準備,近處有甲士步卒,遠處有騎兵巡弋,卻是不但沒有一人能夠逃走,更是因有人抵抗之故,遂皆如先前被殺的那兩個屬吏一樣,俱被砍了腦袋,無一人能落全屍。

    等洗清了隊中的董卓的人,餘下的都是陰修的人了。

    孫堅吩咐吳景:“把首級帶上,懸掛縣門,告訴城內外百姓,就說這些都是董賊的走狗。”

    吳景應諾,自與孫賁命人將那些砍下的首級堆到車上,等會兒帶回縣中。

    這等路上殺人,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下,一殺就是上百,且悉數梟首的舉動,看來是十分“殘暴”,但而今亂世已至,莫說荀貞、孫堅等,便是從陰修來的那些文臣們,之前在董卓血洗洛陽時也曾見過比這等舉動更要“殘暴”的行爲,所以在知道不會傷及己身後,他們倒是沒有再表現出害怕恐懼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個一向痛恨董卓的,不覺爲之拍手叫好,大感解氣。

    荀貞笑對陰修說道:“陰公,天色不早,請入城吧?”

    “請,請。”

    孫堅在前導路,荀貞陪陰修一道,衆人返回縣中。

    沒有再去軍營,而是直接去了郡府。

    到了郡府,暮色已至,孫堅吩咐下去,府中安排了酒筵,是夜給陰修洗塵接風。

    次日早起,荀貞、孫堅聯袂來見陰修。

    陰修昨晚酒沒喝多,可到底年紀大了,一路風塵,疲憊不堪,所以早上起得晚了些。

    荀貞、孫堅在外等了會兒,陰修穿衣、洗漱完畢,請他二人入內。

    陰修住的是郡府後宅的主室,這本是該孫堅住的地方,然爲示尊敬,故孫堅將之讓給了陰修。

    荀貞、孫堅兩人來到室中。

    彼此見禮畢,分賓主落座。

    孫堅笑問道:“陰公車騎勞頓,昨晚酒也沒喝得幾杯,……這臥室住着還慣,昨夜睡得還好?”

    此時的孫堅笑語殷勤,哪裏還有半點昨天在路上殺人的兇悍?陰修知他是武夫本色,對昨天他的殺人舉動卻也沒有太過介意,聞他這時座上詢問,遂乃答道:“室中佈局,與我昔在潁川時幾無變化。我這也算是重溫舊夢,昨晚睡得很好。”

    “噢,對,公嘗爲鄙郡太守,當時住得便是這屋。”

    “正是。”

    孫堅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昨夜卻是舊主駕臨,……貞之,看來我讓房是讓對了啊。”

    荀貞微微一笑,說道:“陰公爲舊主,文臺是新主,新也好,舊也罷,本是一家。”

    “‘新舊本是一家’。這話說得好!”孫堅擡眼看向陰修,笑容頓斂,正色說道,“陰公,公從洛陽來,當知洛陽事,不知洛陽眼下情形如何?”

    陰修長嘆一聲,哀然說道:“董相國……。”

    “董相國?”

    “不,董卓。”

    陰修久在朝中,身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左近周圍多董卓耳目,平時不敢稍有不敬,稱董卓爲“董相國”稱呼習慣了,一時忘了改口,得孫堅提醒,忙改口,直呼董卓之名。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董卓不顧公卿勸阻,一意孤行,非要天子西遷,天子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縱兵大掠洛陽,燒宮廟、官府、居家,二百內裏,幾無雞犬之存,又盡徙民從車駕,亦使長安去,復使呂布掘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寶。種種惡行,罄竹難書!想那洛陽,乃我天下名都,國之京城,人煙盛時,何止百萬!現如今卻是百里無人煙,遍地見人骨。”

    說到激憤處,陰修握起拳頭,捶打案几。

    “這些事,我等已有所聞。陰公,我想問的是:現今洛陽周近的兵事如何?”

    “兵事?”

    “對。”

    “……,董卓十分謹慎,從不談講兵事,我對此所知者不多。”

    “都知道些什麼?”

    “董卓入京後,先後收並了北軍、西

    園軍、故大將軍與故車騎將軍的部曲,復又使呂布殺丁原,吞併了幷州兵馬,洛陽諸軍,早就悉入其手。”

    荀貞插口問道:“我聞皇甫將軍、蓋京兆早前被董卓召到了洛陽,不知他兩人現下可好?皇甫將軍留在三輔的部曲、蓋京兆留在京兆尹的部曲現下又是歸誰統帶?”

    聽荀貞問及皇甫嵩,陰修搖了搖頭,嘆道:“皇甫公一世英名,到今亂時,卻反倒糊塗!”

    “噢?”

    “他如是聽了蓋元固之議,恐也不會有後來的天子西遷事,更不會有他險些喪命洛陽之事。”

    “險些喪命洛陽?”

    “可不是麼?董卓召他入洛,蓋元固勸他不要應命,他的長史梁衍也勸他不要應命,都說應當響應關東義軍,應該起兵抗拒董卓,可他卻不肯聽從,捨棄部衆,輕騎來了洛陽。一到洛陽可好,就被董卓誣造罪名,被抓下獄。”

    “竟有此事?”荀貞急忙問道,“這是何時的事?現在皇甫將軍還在獄中麼?”

    皇甫嵩原是左將軍,董卓徵他入洛時,改授以城門校尉之職。按此,荀貞本是應該稱皇甫嵩爲“皇甫校尉”纔對,可他一口一個“皇甫將軍”,明是不認董卓的任命。

    “不久前還在獄中,不過現在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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