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78 郭卿謀慮甚周詳
    雖說未聽前文,不知剛纔沮授說了什麼,但是沮授曾經建議袁紹挾天子以令諸侯,此事曹操卻是知曉,因聽得郭圖此話,登時就猜測到沮授剛纔的發言應當是支持袁紹勤王救駕,而郭圖此時既然出言反對,他肯定就是不贊成袁紹勤王救駕的。

    曹操把目光擡起,投向郭圖。

    卻果如曹操所料,郭圖反對袁紹勤王救駕。

    袁紹問道:“公則,監軍所言哪裏不對?”

    郭圖說道:“明公,圖以爲,於今形勢,不宜遣兵勤王長安。”

    袁紹問道:“爲何不宜?公則,你且細細說來我聽。”

    大概是爲了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郭圖從席上站起,揪着袖腳,手背於身後,踱步堂中,立於兩側坐在絹繡席上的諸多士吏間,袁紹的主位之前,舉頭說道:“明公,不宜勤王之緣由,圖愚以爲……”說到這裏,略頓一下,把手從背後伸出,向袁紹示意,舉出了四個手指,然後接着說道,“共有四條。”

    袁紹說道:“哦?共有四條之多?”

    “正是有四條之多!”

    袁紹拿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撫須說道:“願聞其詳。”

    郭圖說道:“一則,李傕、郭汜驍悍善戰,其二人俱涼州之勇將也,且其二人麾下各擁精兵數萬,馬騰、韓遂作亂以來,久猖於三輔,不可制也,亦有悍將之稱,卻於去年爲他兩人敗於長平觀;呂布號稱飛將,據長安堅城,而卻猶不能敵此二人。其二人之剽悍,其二人帳下兵士之精銳,可見一斑。現今他二人儘管內鬥,但一旦聞聽我兵馬向長安,爲自保計,他兩個人卻肯定會罷兵言和,共同對抗我軍。當其時也,我前有強敵難克,而側後弘農郡的張濟、楊定、段煨則又必亦會率軍馳援李、郭,則是我後又有敵軍,前後受到夾擊,莫說取勝,只怕是敗將必矣。”

    袁紹手摸鬍鬚,微微點頭。

    郭圖舉出的這第一個反對理由,正是袁紹昨天向曹操說過的幾個理由之一。

    郭圖接着說道:“其二,公孫伯圭是我冀州的心腹大患,眼下他雖然勢衰,兵馬雖衆,易京猶堅,於此之際,正是該當我軍趁勝追擊,以務必爭取將之一舉全殲之時也,而卻若於此時,勤王救駕,那就勢必需得把前線的兵馬調回,如此一來,圖擔憂,或會給公孫伯圭喘息之機。長安遠在關中,公孫伯圭近在咫尺,如果勤王遇挫,而公孫伯圭又趁機犯我冀州,可該如何是好?此得不償失是也。”

    袁紹又點了點頭,示意郭圖繼續說下去。

    “其三……”郭圖轉身略瞧了眼曹操,把頭轉回,繼續向袁紹說道,“明公,曹公爲荀貞所敗,失了兗州,現而下,兗州全境都已被荀貞佔據,此時我冀州東有狼顧,若是荀貞在聞明公起大兵,前往長安之後,趁機來犯,我軍何以應對?荀貞非公孫伯圭可比也,其兵強馬壯,帳下勇將雲集,這可是比公孫伯圭南下寇境更爲嚴重!將會使我冀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袁紹深以爲然,不住頷首。

    其實郭圖所舉的這其二、其三兩個理由,也是袁紹昨天向曹操說過的。

    郭圖說道:“其四則是,明公,長安去年大旱以後,圖聞知,百姓易子相食,已是殘破,於今李傕、郭汜互攻,長安城也必然難逃兵燹禍亂,那便是能把李傕、郭汜擊敗,這長安,天子也是不能再待,長安不能待,洛陽現又已被荀貞佔據,圖敢問明公,敢問在座之諸君,就是真的能勤王救駕獲成,那天子該如何安置?”

    曹操的眉頭不覺皺起,心中想道:“這郭公則是真蠢,還是假蠢?”

    所謂勤王救駕,難不成真的是爲解救劉協於危難之中,真的是乃心王室麼?當然不是!勤王救駕的真正目的,就是爲趁此時機把劉協掌控在手。那麼把李傕、郭汜擊敗以後,該把劉協安置何處,這難道還會是個問題?莫說長安不能安置,就算長安還可以安置,劉協也斷不能把他留在長安了,最好的選擇自是把劉協從長安帶回,放到鄴縣,這樣才能不白跑一趟。

    而郭圖卻提出此疑,簡直是不可理解!

    曹操想要發言。

    可是一來,他與沮授、郭圖等人的身份不同,沮授、郭圖是袁紹身邊的近臣謀士,曹操之前是東郡太守、兗州刺史,現在是太原太守,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麼在袁紹身邊待過,因此他不是袁紹的近臣,往高一點說,他算袁紹的盟友,往正常一點說,他如今是袁紹治下的外臣,和袁紹的關係相比算是較爲疏遠,在郭圖等這些袁紹的近臣說話時,他貿然插口,不太合適;二者,他知道沮授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肯定還會出來說話,堅持其見,他也想再聽聽沮授的意見,看沮授會再怎麼說,順便看看袁紹對沮授的意見,究竟是何態度。

    於是,曹操就按下不語。

    沮授果然起身,出言反對郭圖,說道:“明公,郭君所言,以授愚見,非也!不然也!”

    袁紹示意郭圖坐下,問沮授,說道:“監軍有何高見?”

    沮授說道:“郭君適才說了四個不宜,授便就此,先一一辯之。”

    袁紹說道:“監軍請講。”

    沮授說道:“一之不宜,郭君說,可能打不過李傕、郭汜,說如果我軍兵向長安,李郭可能會罷兵言和,授愚見,此實不足憂也。”

    袁紹“哦”了聲,問道:“何以見得?”

    沮授說道:“李、郭無遠見,粗蠢武夫罷了,二人既已成仇,那麼罷兵和解的可能性就不大,退一步說,又就算他兩人肯罷兵和解,而仇隙已成,又如何能真心相對?其和亦不牢也。以明公之謀智,必能從中尋到機會,或加以分化,或以計間之,使我軍取勝,是以不足爲憂。”

    袁紹問道:“公則所提之其二,若是給了公孫伯圭喘息的機會,怎麼辦?”

    沮授說道:“授愚見,公孫伯圭亦不足憂。”

    “伯圭亦不足憂?”

    沮授說道:“公孫伯圭殺害劉幽州,在幽州早已是人心盡失,所以閻柔、鮮於輔、蘇僕延等幽州漢、胡共起兵反之,而也正是因此,麴將軍才能與閻柔等衆合兵,於去年底大敗公孫伯圭!現今,公孫伯圭不過是困守一地,苟延殘喘罷了,使其保命尚且不能,遲早會爲明公所破,又何能得以喘息?況有閻柔、鮮於輔、蘇僕延等迫於其北,則便是明公把部隊從前線調回來部分,他也必定是不敢南下半步,唯龜縮不出耳。是以公孫伯圭亦不足憂也。”

    袁紹不置可否,徐徐問道:“荀貞之也不足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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