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05 鴻門一戰天下動(三)
    “攻向長安?”王邑吃了一驚。

    曹操撫須從容,目注王邑,說道:“未知公意何如?”

    曹操會到太原,是因爲在兗州敗給了荀貞,甚至連東郡也被荀貞打下,徹底失去了立足地之故,王邑對此當然非常清楚。儘管與曹操重見以今,從未曾曹操對此發過什麼怨言,說過荀貞半句壞話,可要說曹操突然提出的這個建議,絲毫私心也無,僅僅是爲了幫助荀貞,王邑也是斷然不信。

    他猜測曹操之所以提出此議,有可能是爲了和荀貞爭奪勤王的首功,遲疑多時,說道:“孟德,雖然鎮東前時傳檄你我,請我軍相助於他,擾李傕、郭汜之後方,並且李傕、郭汜賊軍之主力,現亦確然已從李傕、郭汜屯駐霸陵,不在長安,可是據聞,李、郭留在長安的部曲尚有三四萬之數,我軍才萬餘人,若攻長安,一則渭水不易渡,二者亦恐不能勝。”

    曹操擺了擺手,笑道:“文都,公真是個實誠人!聽來多少,便是多少?哪會有三四萬之多!”

    王邑說道:“沒有這麼多麼?”

    曹操說道:“李、郭二人所部之兵,合計無非五六萬衆;你我已確知,貞之部約有三四萬數,李、郭敢與貞之約戰,則其兩人帶出長安之兵,是非但不會少於此數,更會只多,以此推料,二賊留於長安之兵,至多萬餘而已!”

    王邑說道:“只有萬餘?”

    曹操說道:“不錯!文都,李郭二賊現留守長安之兵,至多與你我之部相當,今如攻襲長安,不僅在兵力上,公無須憂,而且還有一點,有利於我軍……”

    “你是說,李傕、郭汜皆不在長安,其留守之兵羣蛇無首。”

    曹操笑道:“何只於此!文都,李、郭內鬥,刀兵相見,他兩人不能相合,則其二人之部將也必不能相合,現無李、郭在長安,沒了上頭的鎮壓,你說他兩人留在長安的將校,會不會彼此更加牴牾?你我趁其此弊,敗之何難?已光復長安,斷了其之歸路,消息傳到李、郭軍中,其二人所部之兵必然會因此而生大亂,你我再兵渡灞水,與貞之兩面夾擊,李傕、郭汜二賊插翅難逃!……文都,這可是勤王、除賊的兩大功,機會在前,不可失也。”

    “……公言固是,然渭水只怕不易渡?”

    曹操說道:“文都,你所慮渭水不易渡者,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一慮船隻難以在短時間內搜足,二慮渭水兩岸有敵把守渡口?”

    “正是。”

    曹操甚有指揮如意之勢,說道:“以我看來,兩者都不難。要想蒐集夠供我萬人一次性渡渭之船,的確是不太容易辦到,但三二十艘船總是能蒐集到的,大不了咱們多分幾批渡渭就是。”

    “那兩岸渡口有敵把守,何以應對?”

    曹操說道:“你我大軍既至,渭北渡口的賊軍若不遁逃,殲之可也;至於渭南渡口,這幾天的軍報你也看了,屯駐者是楊奉所部。”

    “對呀,孟德!這楊奉與你我有仇,勢必不會肯放我軍渡渭的。”

    曹操撫摸鬍鬚,笑道:“楊奉與你我的確有仇,可是文都,莫非你忘了幼陽的來信中,曾提及楊奉謀刺李傕此事?楊奉謀刺不成,倉皇北竄,乃至渭水南岸。他現下早已是無處可去。待你我兵到渭北,我去書一封,使韓暹招降與他,他必會肯降。”

    “他若不降?”

    曹操神祕一笑,說道:“他如真傻到如此,也不打緊,我另有對策。”

    “是何對策,敢請聞之。”

    曹操不肯說,笑道:“到時若是楊奉當真不降,公即知我是何策矣!”

    對曹操的用兵之能,通過河東一戰,王邑是頗信任的,他又想了一想,到底被曹操說動,說道:“好,那就按公此議!”

    曹操大喜,說道:“貞之與李、郭二賊的會戰馬上就要開始,公既贊成操之此策,事不宜遲,以我之見,你我留下一部兵馬看守下邽守軍,然後你我帥主力,明日就繞過下邽,向長安進發,如何?”

    王邑應道:“好!”

    兩人就此說定這樁大事。

    送走王邑,帳中一人問曹操,說道:“阿父,即便如阿父所料,長安城中現下守卒不過萬餘,且彼此不能齊心協力,我軍若往,必可勝之,然而若是我軍在打下長安後,天子卻不願離開長安,隨阿父往鄴縣,如何是好?”

    卻原來曹操建議王邑和他聯兵繞過下邽,急趨長安,不僅僅是爲了想得勤王的首功,他更是想搶先荀貞一步入到長安,說動劉協跟着他離開長安,暫到鄴縣去。

    ——卻爲何不是移駕太原?這是因爲曹操自知,不管實力還是名望,他現下皆都不足,只靠他的力量,不足以把控朝廷,因此即便明知袁紹不願意迎接劉協,可他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曹操沒了與王邑說話時的意氣風發,憂心忡忡,說道:“貞之現據三州,兵馬強盛,其所差者,唯大義而已,若被其入朝,今後不復可制矣!我與本初將處處陷入被動。”嘆了口氣,說道,“未曾料貞之進軍之速!我尚未克下邽,他已出華陰,拔鄭縣,將與李、郭會戰矣!”

    問曹操話的人是曹操的長子曹昂。

    曹昂說道:“恨袁公不聽阿父良言!袁公若聽阿父良言,肯多給阿父兵馬,小小下邽,何至會至今未下!”

    曹操說道:“本初其人,我深知也,他就是這個性子!做大事而惜身,見小利……,罷了,不說他了。貞之將與李、郭會戰,李、郭必敗無疑,如今,避免我與本初以後深陷窘境的機會就剩這最後一個了!聖上會不會允肯我的奏請是另一回事,咱們卻是不能不做一試!”過了稍頃,又說道,“縱使聖上不允我之所請,至少咱們若能搶在貞之前頭,先入長安,也算得了勤王的頭一功,且若能與貞之東西夾擊,斬獲李、郭,此亦大功也。”

    適才對王邑說的“兩大功”之語,曹操不算欺哄王邑,只不過這是他兩個目標中的下者。

    曹昂見曹操正說話間,忽現痛楚,手撫上額頭,慌忙近前,扶曹操坐下,問道:“阿父,頭風犯了麼?”

    “取藥來!”

    曹昂趕緊和曹安民給曹操熬藥。

    待藥熬好,曹昂親手奉上。

    曹操緊蹙眉頭,閉着眼睛,一手撐頭,一手接住碗,把藥飲盡。

    “阿父,這明日兵向長安?”

    曹操說道:“我睡上一晚就無事了,明日兵向長安,不可改之!”

    ……

    次日,曹操的頭風稍有好轉,留下了兵馬一部,看守下邽,他與王邑率領主力近萬人,繞下邽而過,沿渭水向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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