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51 公臺允誠意相同
    234 內憂外患驚聞訊

    與其它州郡一樣,山陽郡的郡府和兗州的州府都在昌邑城北,兩府相距不遠。

    此時入夜,城中雖是早已宵禁,州府沿邊更是警戒森嚴,但周齊是有緊急軍報要上稟,又且是郡守袁遺與他一起前去州府,故而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很快在一些親衛的扈從下,兩人到了州府門外,經過通傳,沒過多久,請他二人入府的命令便傳達下來。

    待他兩人入到府內,來到堂側便坐時,才發現便坐內燈火通明,劉岱卻是與袁遺一樣,仍未安歇,不過與袁遺不同的是,他不是在讀書,而是正與幾個臣屬商議州事。

    入到室中,袁遺拿眼看去,室內的幾人他都認得。

    主位上坐的自是劉岱。

    劉岱下邊,右側上首坐的是本州之別駕從事王彧,左側上首坐的是本州之治中從事萬潛。

    此三人外,又有兩人,分別坐在王彧和萬潛的下手。

    坐在王彧下手的是濟北相鮑信,坐在萬潛下手的是本州之主簿張觀。

    王彧、萬潛、張觀三人皆是本州名士,俱出身高門士族,尤其張觀,出自山陽張氏,其祖大大有名,便是與劉表、範滂等齊名的江夏八俊之一,張儉張元節。

    張儉雖是與劉表齊名,然而年齒卻是遠長於劉表,比劉表長了將近三十歲,今年已近八十了,黨錮之禍的時候,他逃亡在外,中平元年,黨錮解禁,他回到了家鄉,此後,雖相繼得何進及三公、乃至朝廷的徵辟,他都辭不就,一直在家待着,現下雖年近八十,身體還算不錯。

    說起來,張儉那一代的清流名士,如陳蕃、陳寔等人,要麼是被宦官所害,要麼是病故逝去,他差不多是碩果僅存的了,所以,他自歸鄉以來,雖是不受徵辟,隱居在家,特別近些年來,一則天下大亂,二來他年事已高,越是連門都甚少出了,可在兗州的名望卻還是很高,也正是因了此故,劉岱到兗州爲刺史不久,便即闢了他的孫子張觀爲州府主簿。

    周齊下拜行禮,而因劉岱雖借討董之機,目前算是已掌住了州中的軍政實權,可名義上卻還非是州牧,仍僅是六百石的刺史,並且他的這個“已掌住州治的軍政實權”,嚴格意義上來講,還需要打個折扣,又兼以袁遺出身高貴,身份不同,並其身後有袁紹這個大靠山之故,所以袁遺沒有行下拜之禮,只是一揖。

    兗州八郡,就眼下來說,八郡的郡守都尊劉岱爲主,可這一個“尊劉岱爲主”,卻是有前提的,即是:袁紹支持劉岱。

    細細說來:八郡中的山陽郡,郡守袁遺是袁紹的從兄;泰山郡,郡守應劭是袁紹的同郡人,應、袁二氏俱爲汝南冠族,兩家頗多聯姻;陳留郡,郡守張邈與袁紹關係莫逆,早在黨錮年間,他二人便因志氣相投而結爲了“奔走之友”;東郡,郡守本是橋瑁,與袁紹也是關係匪淺,諸侯所以能夠起來討董、討董的聯軍所以會推舉袁紹爲盟主,此皆橋瑁之力,後來被劉岱殺了,但被劉岱任命的繼任太守王肱卻因在去年秋時無法抵禦黑山、黃巾等兵馬的進攻而被袁紹奪去了太守之位,改以曹操相繼,曹操不用說了,亦是袁紹的黨羽;再有便是眼前在座的濟北相鮑信,鮑信的這個濟北相得自去年曹操的舉薦,他雖不太看得上袁紹的能力,但與深服曹操,與曹操的關係很不一般,——兗州總共才八個郡國,山陽、泰山、陳留、東郡、濟北,至少有五個郡國卻都與袁紹有關係,由此便可見袁紹對兗州的影響力之深廣。

    故此說:兗州八郡雖是共尊劉岱爲主,可前提卻是在袁紹身上。

    也正是因了此個緣故,袁紹纔會敢把家眷放在劉岱這裏,亦因此故,在兵威正盛的公孫瓚逼迫劉岱交出袁紹的家眷時,劉岱雖是私下裏細細思量,覺得公孫瓚與袁紹這即將到來的一戰中,怕是公孫瓚的勝面大些,可卻仍是猶豫不定,不敢貿然便就屈從於他。

    那個城頭輪值軍官說“我州內上下如果能夠同心齊力”云云,這話固是不錯,可他後半截話卻是說錯了,兗州目前劉岱所面臨之最大的危局絕非是“唯是奈何那乘氏李乾、山陽李朔等等諸輩趁亂聚衆”,而是袁遺等等這些郡國守相名義上遵奉劉岱,實際上卻貌合神離。

    劉岱對袁遺很禮敬,起身還了半禮,請他和周齊入席。

    袁遺兩人入席坐下。

    袁遺看了看堂上諸人,又觀察了下劉岱的神色,開口說道:“不知公等在商議何事?遺等貿然求見,可有打擾?”

    劉岱遲疑未語,鮑信回答說道:“無有他事,還是公孫伯珪的事兒。”

    袁遺心道:“果不出所料!”

    袁遺與鮑信俱是州中郡守,較之鮑信這個外郡的郡守,袁遺且是山陽本郡的郡守,而劉岱夜晚議事,卻只叫了鮑信,沒有召袁遺,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想要商議的是袁紹與公孫瓚之事。

    袁遺說道:“噢?怎麼?公孫伯珪又遣使來逼了麼?”

    王彧答道:“這倒沒有,只是今日下午範從事又來求見方伯,話語中頗有不遜。”

    而今看好公孫瓚的不止劉岱,便是袁遺,他也一直都在擔憂當公孫瓚與袁紹開戰之後,恐怕袁紹會不是公孫瓚的對手,那麼在這個時刻,兗州的態度就非常重要了,縱然不能使劉岱遣兵支持袁紹,可卻也不能讓他遣兵相助公孫瓚,至少要讓他保持中立。

    因而,在知道了自己來前,劉岱正在商議此事之後,袁遺暫時放下了來見劉岱的目的,改而順着鮑信、王彧的話風,問劉岱道:“公孫伯珪苦苦相逼,實在過分。不知方伯可有定策了?”

    劉岱沉吟不語。

    萬潛說道:“袁公雖是天下之望,然奈何公孫伯珪兵強,於我州而言,當下確是左右爲難。”

    袁遺不悅,說道:“公孫伯珪自恃軍功,驕橫跋扈,親小人,屠賢士,不和於劉幽州,今雖兵強,一時之盛也,焉可與本初較之?現下,吾州北有黃巾、西有黑山,東、南有荀貞之、孫文臺,可謂四面虎狼。黃巾、黑山倒也罷了,而荀、孫實海內豪傑,二人又素友善,荀貞之以下克上,逐陶恭祖,已據徐州,孫文臺以強凜弱,兵擊陳、梁,陳國已然告危,……,方伯試請想之,孫文臺取下陳、梁後,萬一他繼續北上,攻我兗州,又或荀貞之與他併力進兵,共取我州,當其時也,是遠在幽州的公孫伯珪,還是近在咫尺的本初能夠即刻遣兵援我?”

    劉岱答道:“自是本初。”

    袁遺說道:“此時此刻,便已是方伯求援於本初之時了!卻不意方伯竟還在猶豫於本初和公孫伯珪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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