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8 府主簿拒降守名
    羊祕領數十步騎護從,出營西行,迎羊琮兵。

    次日下午,遠見道上塵土飛揚,遙望之,見是一支部隊正在行軍,待稍近,看到這支部隊前邊有泰山應劭的旗幟高揚,知是羊琮督援軍至,羊祕遂駐馬道旁,遣吏過去通報。

    不多時,這個軍吏折返回來,面稟羊祕:“‘雖爲兄弟,今各有主,沙場臨敵,不宜相見’。此羊主簿之原話也。”卻是羊祕不肯與羊琮見面。

    羊琮自告奮勇而來,怎肯一面不見就回?料羊祕不會傷害他,便領着步騎從者排列在路中,一副羊祕不見他就不給羊祕讓路的架勢。羊祕在軍中聞得前頭來報,說是羊琮把路給擋上了,到底是從兄弟,殺不能殺,不好用強,無可奈何,只得驅馬出來,與羊琮在道上相見。

    羊琮下馬行禮,說道:“琮見過吾兄。”

    羊祕騎在馬上,也不下來,皺着眉頭說道:“叔圭,我不是叫你那從吏給你說了麼?你我雖爲兄弟,而今各爲其主,正疆場交鋒,怎好私下見面?你怎麼不聽,反更把我的路給攔住了?”

    羊琮說道:“正因與吾兄是兄弟,所以琮才斗膽攔道。琮有一言,欲稟與賢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應府君待我恩重,我豈能叛之?你不需多言了。”

    “賢兄之忠義,琮向來都知。只是,琮亦有聞,‘識時務者爲俊傑,通機變者爲英豪’。今鎮東將軍乃心王室,有意調停袁本初與公孫伯珪之內鬥,使與徐州共舉兵叩關,以誅滅李傕諸賊,迎天子還洛陽,是故請借泰山之道,以抵平原、甘陵,而應太守世受國恩,不思爲報,竟甘爲本初爪牙,阻鎮東西向,鎮東因不得不興義師來伐,此大義在我徐州也,泰山實理屈。賢兄固是忠義於應太守,可置漢室如何?琮深憂天下識者會說賢兄是在‘助桀爲虐’啊!”

    羊祕耐着性子聽他說完,笑了起來,說道:“叔圭!你我兄弟,你就不要拿這些大話欺我了。鎮東緣何興兵來犯,其欲何在,正如卿言,‘天下識者’,無不清楚!又哪裏真是爲了漢室?”

    被羊祕“一語道破”荀貞的真意,羊琮亦不尷尬。

    他趨前數步,到羊祕馬下,拽着羊祕的繮繩,放低聲音,仰面對他說道:“賢兄!鎮東到底何欲,非你我可以知道。但是有一點,琮卻是知,賢兄應也是知的!”

    “卿所言者,爲何?”

    “以泰山一郡之地,能敵徐州一州之力麼?以應太守之能,可敵鎮東之英武神明麼?”

    羊祕化用羊琮適才的一句話,奉回說道:“此非你我爲臣屬者可以議論的。”

    “賢兄!泰山必不得保,應府君博學儒雅,然非亂世明君,吾兄何必屈才事之?以吾兄之高才,憑吾家之族望,吾兄如願附從鎮東,何志不能遂?”

    羊祕見羊琮流露真情,他便也實言相對,從馬上下來,撫摸羊琮的胳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人有不爲也,而後可以有爲’。叔圭,至卿與吾父輩,吾族已經八世二千石,所以得立世間者,正是因爲你我的父輩、祖輩代代清高守正,於今應府君有厚恩於我,我怎能在他有難的時候棄之而去?我一旦棄去,則天下人恐就會非議我羊氏無後,如此,則吾羊氏八代之令譽恐就會受污矣!我豈不知泰山必將難存?唯一日爲郡朝臣,我便得盡一日之臣道。”

    羊琮勸羊祕投降,是爲了羊氏,羊祕不肯投降,同樣也是爲了羊氏。

    羊琮聽了羊祕的這番肺腑之言,恍然大悟,明白了羊祕爲何執意不降的原因,他下拜行禮,佩服地說道:“賢兄遠見,琮所不如。”站起身,正了一下冠,振了振沾染到衣服上的灰塵,肅容對羊祕說道,“既如此,琮便不阻賢兄援蓋,自回營中給荀將軍覆命了。”

    “你將要怎麼對荀將軍說?”

    “‘雖爲兄弟,今各有主,此吾兄之原話也’。我將以此話回稟荀將軍。”

    羊祕欣慰地點了點頭。

    羊琮告辭,回到坐騎邊兒上,翻身上馬,帶着護從返回蓋縣城外的營中,到得營中,果以“今各有主”云云回覆荀成。荀成聞之,頗爲嘆息,對郭嘉、高堂隆等說道:“伯深,忠義士也!”

    羊琮又將羊祕最多一天後就能到達蓋縣境的情況稟報給了荀成。

    荀成召陳午、孫觀、吳敦三人來會,給陳午下達軍令:“羊伯深領泰山援兵將至,陳校尉可引本部兵,潛行出營,設阻道上,使不能近蓋縣城。”

    陳午接令。

    荀成問孫觀、吳敦:“城中可有回書?”

    孫觀、吳敦依計行事,於前天晚上暗射箭書給城內,詐言臧霸、昌豨反叛,現正轉攻東海郡,而下的荀成營裏軍心大亂,已經接到了荀貞的檄令,命他們三日內拔營還琅琊,他兩人擔憂回到琅琊後,荀成會把他二人給殺了,所以請降應劭,願爲韋溫內應,共擊荀成。

    前晚射的箭書,昨天一天,今天一天,若是今天還收不到

    城內的回書,那麼此計就算失敗了。

    孫觀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

    荀成沉吟了下,又令人召請王融來。

    不多時,王融來到。

    王融正當壯年,今年三十七歲,平時的言行舉止,行事作爲,有他的從兄王匡之風,仗義疏財,結納豪傑,亦一尚氣任俠之士。

    荀成對他的態度很親和,親自出迎,不叫他行禮,攜手入帳中,並席而坐,笑談片刻,荀成說及正事,說道:“記得曾聞君言,君與韋校尉舊識?”

    “融年少時,便與韋校尉相識了。”

    “可有把握勸降於他?”

    王融面現難色,說道:“實無把握。不瞞將軍,融如有勸降他的把握,又何需等將軍親問?早就主動爲將軍分憂了。韋溫此人,生性頗拗,是個不知變通的,早年他仕縣爲吏,縣中長吏爲仇家所誣,他被嚴刑拷打,卻始終不肯說出半個對長吏不利的字,長吏因此得被釋無罪,而他也由是揚名。以此推斷,便是融親入城招降,他料也定不會從。”

    荀成讚道:“又一忠義士!”

    既然王融不能招降,也就罷了。卻在這天晚上,荀成幾乎已經放棄計取蓋縣了,只是出於做戲做全套的緣故,仍是令部曲整軍,裝出次日便要拔營撤軍的樣子,二更時分,孫觀、吳敦急匆匆趕來上報:“城中有回書來了!”獻上韋溫的回書,荀成覽罷大喜。

    韋溫終是相信了孫觀、吳敦所言,在回書中,與孫觀、吳敦約定:等荀成撤兵的時候,他會帶兵出城追擊,要求孫觀、吳敦在那個時候叛亂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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