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19 東郡二文戍兗境
    張邈問道:“是何策也?”

    陳宮說道:“荀鎮東與孫文臺是盟好,他倆以徐、豫兩州之兵,侵我陳留的話,只憑我一郡的民力、物力和兵力,便是天縱之才、霸王之勇,也肯定不是他倆的對手的。以目前的局勢而觀之,明府君如果欲保陳留,就必須向外尋找強盟,合強盟之力,共抗徐、豫,如此方可。”

    張邈沉吟說道:“曹孟德雖敗於任城,不戰而撤於乘氏,然其今歸東郡,部曲猶數萬衆。我與孟德結盟,如何?”

    陳宮說道:“與曹公結盟當然是可以的,但宮爲何離開曹公,來投明府君呢?便是因爲曹公實無與徐州決死之心,如果局勢對我方有利,我相信曹公一定會與明府君攜手共戰;然而局勢若是對我方不利,只怕曹公沒準兒就會畏戰不前,甚而乾脆放棄東郡,再次撤逃,往西邊,更投袁本初去了。是以,以宮愚見,只靠曹公,恐怕還不足夠。”

    張邈聽明白了陳宮這番話的意思。

    簡而言之,陳宮這是在說:曹操靠不住。

    張邈問道:“那以先生高見,我再與誰結盟爲好?”

    他心中想道,“我陳留郡西鄰河內郡,倒是可與河內的張揚爲盟,可張揚而下身不由主,俯仰於袁本初的鼻息。自前時討董,各路諸侯匯聚,本初爲盟主以後,本初就一改舊態,常現傲慢矜持,不可一世,乃至私令孟德殺我。我與本初現在極有嫌隙,料本初一定不會幫我。張揚這邊,顯是不可能的了。除掉張揚,可與我爲盟、與豫、徐爲敵者,就只有呂布和袁公路了。陳公臺是想讓我與呂布、袁公路結盟麼?”

    卻說袁紹叫曹操殺張邈,其實不僅僅是因爲袁紹當了盟主後,性子變得傲矜,其中亦有在袁紹當了盟主後,張邈自視甚高,儘管因爲家聲、名氣不及袁紹,不得不把盟主之位讓給他,可心中難免有點小小的服氣,加上眼熱,故此時常當衆指責於他,落袁紹的面子的緣故。

    ——張邈不怎麼服氣袁紹,想想也是能夠理解的。就不說張邈在海內的名德聲望之類也很高,只說那諸路兵馬齊匯,主力聚集的地方是在哪裏?是在陳留郡的酸棗縣。張邈身爲陳留太守,乃是地主。做爲地主,那麼就算袁紹當了盟主,張邈自思之,他好歹是不是能算個副盟主?

    爲了樹立威望,袁紹如何能忍張邈的這個念頭?於是就有了袁紹指使曹操,殺掉張邈之事。然那曹操以大局爲重,自是不肯聽從袁紹此令。

    這件事情後來被曹操有意地泄露給了張邈知悉,曹、張兩人的感情在那段時間裏迅速升溫,飛快地進入到了蜜月期,後來陳宮、鮑信等人爲曹操運作,推舉他接任劉岱,出任兗州刺史的時候,也是因了這段過往的故事,爲了感謝曹操的友誼,張邈雖是不太樂意,然亦沒有反對,並投桃報李,表現出了支持的態度。

    不過,時至如今,畢竟各有各的利益,且那曹操又是屢敗,似乎推舉他作兗州刺史,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兩個人卻也已是將近面和心不和了。

    果然,聽到陳宮說道:“袁公路坐據南陽,南陽富庶,此大郡也,呂布爲其爪牙,呂布壯士,善戰無前。明府君可遣使通信於袁公路,饋禮與呂布。倘能得與袁公路爲盟,獲呂布爲用,孫文臺何足慮也?這樣,就斷掉了荀鎮東左邊的胳臂。然後,明公與曹公以掎角之勢,共御徐州之犯,料袁本初必不會坐視荀鎮東佔據全兗,亦定會有援助;荀鎮東也就不足害我郡了!”

    張邈撫膝說道:“先生所言甚是!”顧與張超等人,說道,“今聞公臺一席話,我郡無憂也!”

    張超有點想不明白,他問陳宮,說道:“以先生的才能,便是在荀鎮東的帳下,也一定能得到大用。爲什麼先生卻奔波勞苦,先輔孟德,繼來我郡,必要與鎮東爲敵呢?”

    這一點,確實讓人想不通。

    像袁遺,他之所以棄郡而逃,不肯投降荀貞,是因他乃袁家的人,袁紹打敗了公孫瓚,現在冀州,一番事業蒸蒸日上,沒了山陽,他還有冀州可奔,——他現下就已去冀州了。

    像吳資,他之所以也是寧逃不降,是因爲他知道他一旦投降,即便荀貞會禮重於他,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像如下這樣執掌一郡了,也就是說,他從此以後,地位勢將會大不如今了。

    像張邈,他之所以不降,一來從大義上講,他與荀貞都是漢家之臣,荀貞無詔令而侵兗,是不臣之舉,他張孟卓海內名士,如何能降此不臣?如果降了,那他豈不也成亂臣賊子了麼?二者,從實際上來講,是因爲方今海內羣雄並起,荀貞雖強,然亦只是羣雄之一,與他張邈在本質上和地位上是相同的,既然如此,那他張邈爲何自墜身價,去當階下囚呢?

    袁遺等人的不降,都有緣由。

    陳宮爲何不肯降於荀貞?不止不肯降,在曹操連番撤退,最終決定要撤回東郡的時候,他還勃然大怒,拂袖而走,轉以來投張邈,這是爲了什麼?張超不管怎麼想,也覺得想不明白。陳宮聽了張超這話,揚眉奮色,說道:“君此言謬矣!”

    “哪裏謬了?”

    “我與荀鎮東無冤無仇,我爲何要與他爲敵?我不是與荀鎮東爲敵,我是與不臣天子、狼子野心者爲敵,是與犯我兗州、苦我兗民者爲敵!”

    張超說道:“哦?”

    “荀鎮東無故而犯我兗州,他想幹什麼?我聞傳言,說鮑君允誠,守衛壽張之時,召集將士,鳴鼓樹旗,涕淚滂沱,語聲慨然,與將士們言道:‘荀貞之,是又一董卓也!’此言誠是!荀鎮東要做董卓,我爲漢家臣,自當爲漢室盡忠!我兗近年數經兵亂,黃巾過處,郡縣殘破,民已悲苦,而荀鎮東復來侵犯我土,殺我兗民,我何能坐視?我爲兗人,自當爲兗人守土!”

    在座的諸人,多是陳留的士人,陳宮話音方落,即有數人拍手喝彩。

    一人說道:“公臺真是我兗的忠直之士!讓不才,敢請願與公臺共御外侵,誅戮悖逆!”

    衆人看去,說話這人三十多歲,形貌俊朗,頷下美須,坐於諸人中,如白鶴昂然,極有矯矯不羣之姿,乃是陳留浚儀縣人,名叫邊讓,字文禮。

    又一人說道:“公臺的忠正之氣,天日可表,谷雖庸碌,亦敢請附驥尾,爲我兗盡微薄之力!”

    這人的年紀大點,四五十歲了,乃是陳留圉縣人,名叫蔡谷,是當今大名士蔡邕的從弟。圉縣前些天被孫堅給燒了個乾乾淨淨,蔡谷的家也毀於火中,比之邊讓,他的語氣更帶憤慨。

    諸人中餘下的那幾位,陳留尉氏人阮敦、阮瑀、濟陰定陶人董訪等等,也都各自表態,皆對陳宮讚譽不已,願意與他共心協力,佐助張邈,一起抵擋荀貞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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