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38 韓當馳擒高雅還(中)
    卻那張遼、高順,爲何會半夜不睡覺,正如呂布所說,大半夜的出營作甚?這是因爲雨下多日,呂布軍的營寨,這幾天已有因被水浸泡而坍塌之處,張遼、高順遂“由己度人”,猜測宋謙、孫輔營說不定也會有營牆坍塌,故是夜半出營,潛往探視,結果確如他倆所料,乃有了天不亮,他倆就急忙求見呂布,請求發兵攻宋謙、孫輔營之事。

    這且不說。

    只說差不多就在張遼、高順出營夜窺宋謙、孫輔營的同時,亦即夜裏雨停的時候,郾縣城中,孫堅住處,孫堅那時尚未安歇,正在與公仇稱等帳下的謀士們商議此戰。

    呂布數攻郾縣不下,呂布很急躁,孫堅閉城不出,看起來老神在在,其實他的內心中,也是壓力不小的。別的不說,就姓郭的等那三個士人,時不時的就來催促他,便搞得他頗煩,況且還有張邈在打梁國,曹操已至山陽郡界。

    堂中燭火通明,堂外雨聲嘩嘩。

    孫堅以肘支在案上,托住額頭,一邊望向堂外的雨夜,一邊蹙眉說道:“我的驕敵之計居然沒有獲成,宋謙、孫輔空自佯敗一場,損折了我百餘兵士,呂奉先卻沒有上當!真是可惜!我散佈謠言,動其軍心,可就目前觀之,其部的軍心儘管不定,但是似尚堪戰。

    “張孟卓的陳留兵正在攻我梁國,前日軍報,並有侵我陳國之勢,而曹孟德的主力已陷離狐、濟陰,貞之帳下的愛將高素、馮鞏陣亡,據報說,曹孟德的兵馬已經趁勝東進,到了山陽郡地界了!貞之來信與我,他準備親率徐州兵,趕去馳援山陽,但一天半會兒的,他率的援兵顯是不能到至山陽郡。我與呂奉先對峙的這種情況如果長期持續下去,我不能抽出手來,旋師北上的話,曹孟德者,善用兵之輩也,不僅我梁國、陳國危矣,山陽怕亦有危!”

    公仇稱說道:“明公所言甚是。”

    “對當前的這個局面,卿等有何良策?”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要想救山陽、救梁國和陳國,首先就需要把呂布軍打敗,呂布軍打不敗,就沒辦法去救山陽、陳國、梁國,而要想打敗呂布軍,無非兩個辦法,一個是守,一個是攻,現下守是沒太大問題的,可如果只守的話,拖延的時日肯定就會相當長了,而如果攻,與呂布堂堂之陣來野戰的話,布軍的將校兵士皆善戰敢鬥,說老實話,包括孫堅在內,整個的堅軍將士都是沒有必勝把握的,守城會耽誤時間,貿然進攻又無取勝把握,說再說回去,不先敗布軍,陳、梁等地便又救不得,孫堅所面臨的當前局面就是個樣子,公仇稱等也都是無計。

    就在燭光的映照下,帳中諸人苦思無策之時,兩個軍將到了帳外,求見孫堅。

    孫堅命他倆進來。

    這兩個軍將來入帳中,纔到帳門口的邊沿處,頭也就不敢擡,就“噗通”兩聲,俱皆拜倒。

    孫堅問道:“這是做什麼?”

    軍將中一人惶恐說道:“啓稟明公,就在剛纔,城北大營的宋校尉遣吏到城下報訊,說是……”

    孫堅心頭一跳,想道:“莫不是呂布往攻了?”旋即轉念,又想道,“不會,先不說大

    雨如注,天色未亮,……咦?雨水何時停了?也無妨,就是雨停,亦剛停而已,地上泥濘不堪,暫時照樣不宜布軍攻營,就是布軍真的夜襲宋謙、孫輔營了,我在城中,也早聽到動靜了!”想到這裏,情緒略定,從容問道,“說是什麼?”

    “說是因遭積水浸泡、大雨沖刷,營牆柵欄、柵欄、……,柵欄損壞了幾處。”

    城外營牆的柵欄損壞,與這兩個戍衛城牆的軍將無關,但是值此與呂布軍對壘多日,堅軍上下將校,大多知道孫堅心情不好的時刻,這兩個軍將卻自是難免害怕孫堅會遷怒到他倆身上,因此行止惶恐,說話吞吞吐吐。

    帳中安靜了片刻過後,這兩個軍將猛聽到一聲拍案的聲響,便在兩人暗中叫苦,以爲要替宋謙、孫輔受這一頓無妄之災的時候,卻出乎了他兩人的意料,緊接着,底下來,卻是一陣大笑隨着拍案的聲音響起。這笑聲可不就是孫堅發出的?那笑聲酣暢淋漓,又哪裏半分怒氣?

    兩個軍將頓時丈八金剛摸不着頭。

    伏拜在帳門口的這二人,偷偷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的皆是茫然之色。

    孫堅笑道:“我知道了,你倆下去罷。”

    兩個軍將應道:“諾。”待要出去之時,聽到孫堅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停的雨?”

    這兩個軍將的鎧甲上都還是溼漉漉的,雨水未乾,仍是一直答話的那個軍將回答,說道:“啓稟明公,才停下!末將兩人來的路上時還在下呢。”<... 呢。”

    “好,你倆去罷。”

    兩個軍將跪着倒退出帳,自還城北的城牆上,繼續值守去了。

    孫堅從席上站起,搓着手,踱步帳中,眉飛色舞,歡喜地與公仇稱等人說道:“吾有擊破布軍,以解當前僵持局面之計矣!”

    公仇稱到底是個智士,於衆人中,頭個猜到了孫堅的心思,微笑說道:“敢問明公,破賊之計,可是從城北營中那幾處損壞的營柵來的?”

    “知我者,卿也!”

    仍有人沒有弄懂孫堅的意思,問道:“下吏愚鈍,不知明公此話,是何意也?”

    孫堅笑道:“呂布與我對峙此地,已經旬日,他的兵士雖然尚且堪戰,但是受我散播的謠言影響,他營中的軍心定然也會有些不安,我不耐煩與他長久的對壘拖延下去,他必也急於求戰。在這個時候,我城北營壘的營牆被大雨毀壞,你們說,換了你們是呂布,會怎麼做?”

    一人眼前一亮,說道:“下吏會選揀精卒,奔襲城北營壘!”

    孫堅摸着肚子,笑呵呵說道:“不錯!只要能把城北營壘攻陷,斷了我城中的外助,則我城就成孤城,再攻,就會好攻多了!是以,我斷定,呂布在聞訊我城北營寨的營牆損壞後,他一定是會發兵往攻的!他只要發兵,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軍取勝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眼前一亮的那謀士,眼前再次一亮,說道:“宋、孫二校尉是蟬,呂布是螳螂,明公是黃雀!”

    “然也。”

    那謀士想起了一事,面色稍作疑慮,說道:“唯是,我城北營牆損壞此事,呂布會知道麼?”

    “你不曾見麼?呂布在我城外、在城北營外,安置了不少的斥候,以時刻窺探我城內的動靜,他即便今晚不會知此事,至遲明天上午,他的斥候也必定會將此事稟報與他。”孫堅停下腳步,站定帳中,想了一想,接着說道,“損壞的營牆,修整起來,用不了太多的時間,頂多了,半天一日,呂布要想趁此機會,攻下我城北營寨,他就只能在我營牆修理好出兵,……這也就是說,明天上午,或中午之前,他就會發兵來攻我城北營,咱們得今晚就安排好部署!”

    公仇稱問道:“明公打算如何安排?”

    孫堅老於陣戰,嫺熟兵事,稍作忖思,已有定見,按劍說道:“我意揀選城內精卒甲士五百,令韓當率之,伏於城北門內,再選騎兵三百,由祖茂率之,伏於城西門內,再勞程公統步騎三千,陣於城西,候布軍攻我北營之時,韓當出城北門,襲其後;祖茂率騎兵出西門,阻其援!我自於城頭,親擊鼓,爲韓當、祖茂漲聲勢,如此,必能大敗襲我北營之布兵。候取勝,再視戰況,或盡出程公所領,趁勝掩殺,攻其營,或把韓當、祖茂暫作撤回,等候其它戰機。”

    卻那韓當伏兵城北,不必多說,由此出兵,正可襲擊進攻城北宋謙、孫輔營的呂布兵馬;祖茂、程普伏兵城西,祖茂“阻其援”云云,說的則是呂布的主營正是位於郾縣的城西,這樣,如果呂布在攻宋、孫營部隊遭到兩面夾擊之時,派兵往助,那祖茂就剛好可從城西門率騎奔出攔截,而如要趁勝追擊,當然也是需要從城西出戰的,故此程普所領也列陣於在城內西邊。

    這一番部署,周到妥當,可進可退,能戰能守,無有漏洞,公仇稱十分佩服,自度之,以他的智謀,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讚佩說道:“明公的這番部署,極是妥善!”

    見公仇稱等均無異議,孫堅素來乾脆利落,就定下了此策,並馬上傳下令去,召程普、韓當、祖茂來見。等三將來到,孫堅把自己的謀劃詳細地告訴了他們一遍,最後交代韓當、祖茂,說道:“自討董以今,卿等從我浴血百戰,吾輩今乃有豫州,得了立足之地,然而下張孟卓攻陳、梁頗急,曹孟德將圍昌邑,呂布又侵我潁川,此我豫州十萬火急之時也!我軍能不能擊敗呂布,及早地回師北上,穩住局勢,使吾輩不失此方土地,並隨後能夠得以南下爭荊,就看眼前的這一仗了!明日此戰,卿二人務要竭盡全力,我會親臨城頭觀戰,爲你兩人助陣!”

    韓當、祖茂,一個操着帶有幽州口音的官話,一個說着江左的方言,兩人俱皆奮厲,應道:“明公放心,明日此戰,末將二人必肝腦塗地,不破布軍,提頭來見明公!”

    孫堅大喜,說道:“好!”

    於是,當晚就調動部隊,選出了精銳的甲士五百,付與韓當,輕騎三百,給了祖茂,又調集步騎三千,由程普統之。到天快亮時,三支部隊都集結完畢,各到了埋伏地點。

    在做這些調動、集結之前,孫堅派人乘坐吊籃,悄悄出城,去到了城北營中,把明日的作戰計劃告訴了宋謙、孫輔,叫他兩人也提早做好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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