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重華錦 >第四章 瘋狂一刀
    大雪一下就是兩天兩夜,都說瑞雪兆豐年,可對寒貧的窮苦百姓來說,寒冬意味着有可能熬不到來年之春。

    天寒地凍,不知要凍死多少人畜。

    近日,冷家村到是有件喜事,給寒冬添了一個飯後的聊頭。

    村西頭冷大庒家要辦喜事,冷家村幾乎都是姓冷的,所以,以家中最長者名字喚誰家來區別。

    “這婚事怎麼這麼急,才聽的媒婆來過,就定下迎親的日子了,這是連納彩也省了?”

    “還納彩,你真當是正經嫁姑娘啊...可憐的花兒啊,沒娘照應的孩子就是命苦。”

    “怎麼?不是聽說那家條件不錯,就一個獨子?”

    “獨子是沒錯...卻是個傻子...說來也巧,要不是我家那口子趕巧在壩子村做過木匠活,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呢,這冷大庒家欺負個沒娘痛的孩子,也不怕遭報應。”

    “傻子?”

    “嗯,是一個傻子也就罷了,嫁過去,要是能生個兒子幫着張家傳宗接代,花兒的日子估摸着也比現在好點那就不是啥正經人家。”

    “啥意思?”

    “不知道吧,聽說那張家當家的....作孽啊,哎,花兒娘要是在,花兒也不至於被這麼欺負啊,說起來,花兒這孩子也是個軟綿呆傻的,和她娘一樣....”

    “牛大嬸...聽說...聽說花兒可能不是他們冷大莊家親生的...是不是真的啊,瞧着,這哪像親生的,是個物件用久了還有感情呢!”

    “大醬他娘,你從哪聽說的???這是真的假的?花兒她娘可是個老實的!”

    “這...我也...只是聽說聽說,罷了罷了,都不在了,說啥啊,走吧走吧。”顯然不想繼續下去。

    雪天裏的冷冽,也止不住這嚼舌根的熱鬧,就是挑個水也能扯上一陣,估摸着是被這冬寒關在家裏憋壞了。

    墨寶華頂着寒風在一旁默默聽着,這是村裏共用的水井,蓋了個茅草棚子,旁邊堆着別家過冬用的草垛子,此時被白雪覆蓋,但還能藏人。

    說話的兩人,是村裏的牛大嬸和大醬他娘,雖然記憶甦醒也就月餘,可這村裏誰是誰,她還是能分辨一二。

    聽的他們說完,又是蹉嘆一番,走時還囔着造孽!

    可不是造孽,一個半瘋的傻子,已經花錢買了兩個媳婦了,兩個相隔不到兩年,都是好好的過去,就莫名其妙病沒了。

    傻子爹聽說年輕時就不是個好人,是出了名的惡霸,仗着有幾個錢,可沒少糟踐人,按她們剛纔說的,連傻兒子的媳婦都...那傻子的娘,更是個厲害的出名的。

    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這冷小花,到底是不是冷家親生的,如果不是親生的,那冷老二的態度,還能解釋的過去...

    可這麼一家子厲害的,如果不是親生的,冷容忍她活到現在?

    墨寶華拿着水桶,輕輕晃動繩子,好不容易費勁扯上半桶,又倒回井中,來回反覆幾次直到實在沒力氣折騰,這纔打了大半桶水踉蹌的往回走。

    沒錯,陳金桂讓她幹這些活,她有一百個法子不幹,會做,是因爲她甘願,她的利用這些農活鍛鍊這身板,起碼,這身子能有體力支撐她走上幾裏地,她才能考慮離開的事

    。

    至於婚事,這鄉村山野,不說三媒六聘,起碼正經嫁娶少不得一個禮字纔算婚嫁,而冷小花與張家的婚事,根本算不得婚事,不過就是雙方條件談好的一樁買賣。

    再次爲這身體主人嘆了口氣。

    本來,他們算計他們的,影響不到她按部就班的小謀劃就好,奈何,這些人,偏生不讓她安生。

    她的提前離開了。難得重活一世,總不能枉費老天爺一番心意,

    離開之前,該給冷小花的公道自然也不能算了。

    說起這具身體,她總覺得怪怪的,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這就是她自己,就連胸口一抹硃砂痣都一樣,更奇怪的是,她對冷小花所有的記憶,只停留在她清醒之前的一些零碎片段,...這也是她遲遲沒有離開的原因,她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可惜,現在條件不允許,若是真到了那什麼張家,恐怕情況要比這糟糕許多。

    “讓你打個水,半天才回來,仔細着要去人家家裏當少奶奶了,現在就給老孃這擺上譜了是吧?賤蹄子,告訴你,你就是嫁給天皇老子,你還是的喚我一聲娘!我讓你幹嘛,你就的幹嘛!”

    陳金桂這兩天憋着一肚子火,眼看着冷小花親孃留下的嫁妝就要落空,想着從冷小花身上掙一筆彩禮的謀算也落空,往後還沒人使喚,幾頭落空,哪裏忍得住。

    看到冷小花,哪哪都不順眼,可勁的撒潑。

    反正是個不要臉面的,跋扈混賬慣了,纔不會去在意什麼刻薄名聲。

    墨寶華不予理會,習慣性的無視。

    “咱的,說你兩句就委屈了,還真當自己要當少奶奶了...”

    委屈?她還夠不上。

    見人不搭理自己,火一下就串上來了,說着說着,就要動手往人身上打。

    巴掌剛招呼過去,就讓人喊住了。

    “住手,這家還輪不到你在這吆五喝六,你敢壞了花兒的相讓她嫁不出試試,別以爲老婆子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盤算,你再這麼不知五六,我讓老二休了你。”

    陳金桂現在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着,她從來就不怕冷老太。

    聽了冷老太的話,隨即就往地上一坐,撒潑打滾那一套,哭爹喊孃的同時還夾帶罵罵咧咧的混話。

    “我不活了,我活不成,也要你們冷家陪着。”哭罵完,看引來了左鄰右舍,一個挺身爬起衝進屋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鐮刀。

    看到這樣子,冷老太也嚇的變了臉色,反應過來大聲喊着:“殺人了!殺人了!”喊完就往屋裏躲。

    今天趕巧,冷太爺不在家,兄弟幾個聽到動靜也沒當回事,這家裏哪天安靜了就不正常了。

    直到聽的冷老太的喊聲,這才攏着袖子出屋,可出來來看到陳金桂那瘋魔樣,再看她手裏的刀,也是沒一個敢上去的。

    來看熱鬧的鄰居更是不敢沾惹,誰不知道,這陳金桂就是個潑婦,只是做媳婦的這樣拿刀追着婆婆砍的,也是少見,要是別人家,的沉塘。

    就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陳金桂手裏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朝着冷小花扔了過去。

    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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