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聶牧的心上人,是林家大小姐吧,你說,他這哪來的這麼大勇氣,本公子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他算一個了。”
“我怎麼知道!誰跟你一樣八卦。”羅天佑一副懶得閒話的樣子。
雲胤傑笑哼一聲,“在淮安那會,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少裝,不過,依本公子的判斷來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在這方面,本公子自嘆不如。”意思也就你這貨天天盯着人家這點事看。
“你就不好奇,林大小姐連聶牧這樣的都沒看上,眼裏能裝下的,會是什麼樣的男子?”
羅天佑翻了個白眼,想到什麼,疑惑看了對方一眼,“你這麼關心林大小姐,莫非...你也想做落花?”前面有一朵已經落下了,他這是要接上?
嘴角一抽,他這點眼力勁沒有,什麼女人能招惹,什麼女人招惹不得還是有分寸的,不過正因爲知道,所以免不得好奇啊,因爲這樣的女人,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見。
所以佩服聶牧啊,相比之下,他們顧慮太多,所以會保持幾分理智和清醒,及早抽腳上岸,免得泥足深陷越陷越深。
被出色的女人吸引不是啥丟人的事吧,只是,也只能到此爲止而已,他可不想成爲下一朵落花,可就是....忍不住探究一二。
“哎,你當真就沒有一丁點心動過?”擡手,隨意拍了拍對方的胳膊,好似不拉個人下馬陪陪自己不甘心一樣。
心動?還沒等他心動,先被對方給震懾住了,這麼一想,幸虧自己當初在梅之前那當書童先見識了。
當然,這事,他纔不會跟這小子兜底。
“兄弟,你別告訴本公子,你不喜歡女人吧?”說完,還故意挪開點,保持安全距離,這麼一想,好像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沒跟哪個女人特別近過...
“滾!”連辯解都覺得多餘。
雲胤傑也懶得開玩笑了,聽出對方聲音裏有些疲累,九天關在那麼個小格子裏,想想他就受不了。
“過幾天,林家書院就要開了,你去湊熱鬧嗎?”
湊熱鬧?這幾天,他只想矇頭大睡。
“你不知道吧,前幾天,你家妹子及笄,請了林家,林大小姐去赴宴了,墨清鳳也去了,這不就認出來那天在茶樓調理她的...是林大小姐麼,所以爲難了一番,說是看到你我二人陪她遊街...”
他娘回去之後就拉着他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問了一番才作罷,還再三叮囑了一通。
還有這事,羅天佑剛考完,羅太太還沒來得及找兒子說這事所以他不知道。
“明白了,什麼時候?”
“好像還有四五天,回頭我去問清楚,一起去一趟。”既是師兄妹,這個時候都不去捧場,豈不是讓人質疑那天及笄禮上林大小姐的話?
他們是可以不介意,可對人家姑娘來說,就不太好了。
怎麼做,他們的確都是梅先生的學生,再說,也不算生分了,就算沒這事,他們也去的。
到底是這樣環境養出來的,什麼事都想的深些,顧慮的周全些,當然,也看什麼人能讓他們去替對方顧慮吧。
“沒下帖?”
聳了聳肩,據說是一個帖子都沒送出來。
果然,這傢伙打上注意了,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林家最近可是風頭太過了,你悠着點。”他們這樣的人家沒事,林家剛入京,根基不穩,太過惹眼,容易招惹是非。
“能讓咱們羅大公子說上話,看來,這林家值得結交啊,放心,本公子是那等沒分寸的人嗎?”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添一樁也無妨是吧,大不了,往後看顧一些就是了。
羅天佑懶得跟對方說話,雙眼一閉,閉目養神,這傢伙,從小到大,還真沒見他有過什麼分寸尤其是與墨清簡搭上邊的事。
偌大的雅廳內,兩人安靜下來,一個閉目休息,一個悠然自得的飲酒,各得其所,好似兩人都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很是自在。
至於皇上賜婚各家的事,隻字不提,因爲他們都是其中之列,心知肚明就好,有些話,縱然是他們之間,也沒必要盡說。
夜深人靜,春闈三甲,一個與好友享受清靜,一個才與同窗虛寒完回到租住的小院,與等候的家人閒話家常,而另一個正在盡孝。
聶牧回時,已帶了幾分酒意。
“牧兒,你...怎敢如此大膽,皇恩浩蕩!”相比兒子高中狀元的興奮,聶老爺還多了一層心驚膽戰的害怕。
現在想想,還冒冷汗,這小子,太胡來了,那可是金鑾殿啊,平素那麼沉穩個性子,聶老爺實在是想不到兒子會幹出這樣的事來,這簡直是...
親耳聽到的時候,他還不信,直到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皇恩浩蕩皇恩浩蕩,要不,兒子可能就回不來了,一想到這,聶老爺又是一陣後怕。
“爹,兒子中狀元了!兒子魯莽了,讓爹擔心了。”
聶老爺也是臨考前兩天才來的,他沒什麼官職,到是他大哥,聶牧的大伯是個小官,雖然也在京都,可家中宅子太小,又有幾個毛孩子,怕饒了清靜,這才租住在此。
侄兒中了狀元,當大伯的肯定也來了。
聽的兩父子說話,這才插嘴,“牧兒,你可嚇壞我們了,尤其是爹,你這孩子...謝天謝地!咱們聶家出了個狀元,祖宗保佑啊!”說話也是有些激動。
這事,落到誰家頭上,估計都是一樣激動的。
“大伯,爹,進去說吧,這些天,讓你們憂心了。”
見聶老爺還想說什麼,被聶大伯聶子聰給拉住了,現在沒事,孩子中了狀元,這些個話,往後再說就是,看孩子也是一臉疲累的。
聶老爺也不是那混不清楚的,點了點頭。
“你嬸嬸他們要來,我沒讓,知道你今天必定累,就不打擾你,牧兒,你可是咱們聶家的頂樑柱啊,如今中了狀元,等到封官函下來,你就是官身了,要回去拜祭祖宗告慰先祖了!”
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聶子聰激動有些壓不住。
聶牧明白他們的心情,扶着兩位長輩坐下。
見兩位長輩坐好,繞到前面,撩開衣袍跪下,鄭重磕下頭去,磕的聲音很響,端坐的兩兄弟都嚇到了,一旁的小廝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