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乾院殿內,一片沉默。
趙元初低頭沉默以對,的確是找不到,漠北以外,整個東南一片他都派人去找了,沒有云家軍的任何蹤跡。
“二十萬兵馬,不是二十二百,憑空消失?”
易雍明明顯不相信,當然,誰也不會相信,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哪怕是全部葬身海底,也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查不到。
看得出來,易雍明對雲家軍十分在意。
因爲直覺告訴他,雲家軍絕不可能是兵敗,雲家軍出了問題!
雲家的兵權,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本想趁着這次漠北之戰,一舉奪下雲家兵權,結果事與願違,現在不說兵權,乾脆整個雲家軍都不見了!
“皇上,臣已讓各地直隸所的人查探,只要他們活着,一定會查到!”
“查到?這都過去多久了?連雲家軍的影子都沒看到!等你們找到,恐怕什麼都晚了…能去哪裏?那麼多人莫非真的渡海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
趙元初再次沉默下來,如果雲家真有所謀,這麼久了,應該一切都成了。
而且上次派去的人回來說,在漠北看到了雲胤傑和羅天佑,這兩人消失一段時間了,突然出現在漠北是不是過於巧合?
“幽州那邊情況如何,爲何還沒有北上,這次又是什麼緣由?”
自從漠北丟失,雲家軍的二十萬兵馬不見蹤影之後,朝廷只能緊急北兵南調,現在大宛又攻入西北,北邊的兵力就明顯不夠了。
易雍明就想到了調動幽州的霍家軍,可惜,已經連着下了三道軍令,幽州卻一動不動,每次都有各種理由敷衍,擺明就是調派不動,就是動也只是在幽州境內而已。
“說是…入秋之後,戰馬出了問題,一個馬場出現馬瘋兵……”
這藉口太不走心,就是趙元初都說不下去了。
易雍明氣的一巴掌落在桌面上,桌上的硯臺都沒彈落在地,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就在前些天,易雍明終於潛龍在淵大成,可是沒有帝王劍,就不能稱之爲天下無敵。
一旁花行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硯臺,小心翼翼退到一邊,皇上的脾氣,眼看着越來越暴躁了,加上現在正在氣頭上,一個不好…出手則要人性命。
“再給他們下令,朕到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擁兵自重!當初父皇就不該放縱他們,雲家也好,霍家也罷,仗着手中兵權,這麼多年,從未將朝廷放在眼裏!恐怕是早就存了異心!”
易雍明的話,誰也不敢接,這兩家現在一個消失,一個擁兵幽州不聽使喚,現在又是用兵的時候,這兩處加起來幾十萬兵馬,皇上心情可以理解。
“是,屬下這就讓人傳令!”
“你親自去幽州看看,若是…他們真有異心,立刻封禁幽州!”
易雍明聲音低沉,眯着眼,一臉寒霜讓人看着不禁有些後怕。
“…是!”連趙元初都猶豫了片刻纔敢領命。
封禁!
花行身子一震,繼續低頭不語,封禁!這是大夏開國以來,朝廷第一次下大這樣的指令,不僅是大夏,就是前朝金漢時期我沒有吧?因爲封禁一個地區,便意味着整個被封禁的地區不管封禁區內的百姓還是各級官員,沒有朝廷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全面封鎖之後,外面的人也入不了幽州,幽州會與世隔絕起來,直到朝廷解禁,否則無手令出入幽州者可就可就地處決!
因爲霍家軍封禁整個幽州!這是會載入史冊的。
真的封禁,幽州的百姓怎麼辦?
霍家會安分守己被幽禁嗎?
“這是朕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若他們還不動…這麼喜歡待在幽州,那就一直待着吧…”如果不動,那就永遠不要動了!
既然不聽使喚,他寧可用一個幽州埋了幽州二十萬兵馬,也不會讓他們踏出幽州半步!
“是…”趙元初都有些心驚膽戰了。
“川西的情況怎麼樣了?大宛已經到了川西邊境,這會可是對川西動手了?”
因爲路遠,消息傳遞還跟不上,所以易雍明尚且不知,西北已經翻天覆地了。
趙元初將目前所掌握的消息說了一遍,見易雍明沒有太大反應,趙元初也不在開口,乾元殿安靜了下來。
一片沉默中,易雍明放下手中的摺子切身,花行依着他的喜歡遞上了一杯茶,溫度把握的剛剛好。
“那個縣主找到了嗎?”
縣主?趙元初頓了片刻反應過來,是解瘟疫被封的那個縣主?
可反應過來之後,臉色卻不太好看。
“怎麼,雲家二十萬兵馬找不到,一個女人也找不到?”易雍明才平復些許的情緒又被燃了起來。
趙元初不敢再耽擱,連忙回話:“回皇上,縣主...她到川西了,是川王府的人尋的她,上次沐陽城感染瘟疫...”
聽到這,易雍明手一擡,面色緩和了些,示意趙元初不必說了,他知道了。
川西...倒是真巧,不過無所
謂,那個縣主,可是...那些人的人,既然說了會到京都來,應該後續會有所安排,只要確定人的行蹤就夠了。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見。”
殿外宮人通傳了一聲,也因爲是皇后他們纔敢通傳。
“嗯,宣。”易雍明揮動衣袖,讓趙元初出去辦事,自己踱步軟榻前坐下,剛坐下就看到皇后娘娘款步而來,瞟了一眼她身後宮女手中的托盤,佯裝生氣,“都說了,這些事不用你來做,那御膳房是做什麼用的?天天勞動皇后親自下廚。”
宮雪嬌微微一笑,自始至終步調一致,見到易雍明,眸光一片柔和。
“臣妾天天在後宮無事,就這麼點活皇上都不讓幹,臣妾還能做什麼?”這話幾分放肆了,整個皇宮,恐怕也只有皇后娘娘敢這麼跟皇上說話。
“皇后這是在抱怨朕沒時間陪你,成...等這陣子忙完,朕陪你到宮外走走。”聽得出,易雍明對這宮雪嬌十分親和,語剛纔的樣子迥然不同。
宮雪嬌眉宇間露出一抹喜色,“這可是皇上說的,花總管,你們可的作證。”
花行只能是含笑拱手,這帝后之間的情話,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有插嘴的份,就是提你一句,也不過是順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