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龍飛鳳仵 >139 田都鏢局(一更)
    “這還真不好解釋。”宋寧道,“只是感覺。”

    其實倒不全是感覺。

    雷松在介紹五個人時,其他三個人的年紀都比蘇巖大,其中一個已經四十歲了,其餘兩個人都是三十五六。

    唯獨祁連和王良,前者二十六後者二十八。

    她認爲,男子和男子之間的殺傷,能切割生殖器的,一般兇手的年紀不會太大。

    至少,此犯案的兇手年紀不會太大。

    越年輕就越在意這些事。

    她還有有一點沒好和雷松提……說不定蘇巖和這二位師弟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感情關係。

    這純屬她自己多想了一些,最近精神過於空虛了。

    “是。”雷松不再問,道,“大人,時間不早了,小人先下衙回家了。”

    宋寧也起來收拾東西。

    她揹着手出門,剛一出去,就看到馬三通迎着她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快,快!”

    “快什麼?”宋寧問他。

    馬三通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酒罈,喊着道:“我和海貨鋪子預訂了東海子魚到了,他給我剛片出來的魚膾,趁着新鮮快,快!”

    “什麼魚膾?”宋寧被他扯着就跑。

    一路上大家就看到宋寧被一個老道士拖着飛奔,進宋府、進院子,一邊跑一邊喊:“秋意秋意,打水來給你們大爺洗手。”

    秋意和邱媽媽對視一眼,她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頭。”

    她打水進去,就看到宋寧和馬三通已經盤腿坐在了炕上,虔誠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盒。

    “什麼喫的,這麼認真?”宋寧洗手打開看着馬三通打開食盒。

    食盒一共三層,上面一層放着醬油和青汁調料。

    下面兩層都是冰塊,令人驚歎的是,每一個冰塊上,都鋪着一塊薄如蟬翼的肉,宋寧聞了聞驚訝地道:“生魚片?”

    “東海子魚,你快嚐嚐。”馬三通迫不及待,“沾着青汁。”

    他想了半輩子了,可一條魚實在太貴了,他是喫不起。

    宋寧也沒有想到,居然這麼高級,從東海弄了一條魚來做生魚片,還這麼講究的把魚片片的如蟬翼一般,貼在冰塊上。

    她夾了一塊沾了青汁。先識青汁味,略澀微辣,再嘗魚片,微涼,魚肉一層覆在齒間,肉彈清甜。

    青汁辣熱,使得魚片更加清涼,青汁微澀,襯托魚片的甜。

    “好不好喫?”馬三通期待地看着宋寧,宋寧點頭,道,“絕了!”

    馬三通拍桌大笑,蹬着腿:“我終於喫到了。”

    “此生足矣。”

    說着拍了酒罈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一片喫一邊搖頭擺尾,萬般的享受。

    宋寧吃了幾口,看着他:“東海來的子魚,你……有錢?”

    這魚她都不用想,必然價如黃金。

    “我沒有啊。”馬三通覷了一眼秋意,低聲和宋寧咬耳朵,“我記宋府的賬,一條魚八十兩。”

    要不然他怎麼喫不起。

    “你爲什麼不去東海呢?”宋寧簡直無語。

    馬三通擺着手:“你不懂,去了東海喫子魚,豈有人在京城喫着香。”

    “也有道理,改日再弄一條,依舊記賬。”

    秋意從房裏退了出來,徑直去給宋老夫人回話:“……從東海來的子魚膾,奴婢有一回跟着大爺出門見過一回,一條魚就要一百兩銀子。”

    “他們兩個人在房裏喫呢。”秋意呢。

    宋老夫人冷笑一聲,道:“窮大的人,一百兩居然也捨得!”

    “喫吧,也沒幾頓飯可以吃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宋寧帶着雷松去了田都鏢局。

    鏢局在青花衚衕口,一面朝着青龍街。從青龍街直行下去,就是皇城外的西華門,和玄武大道平行而立。

    “宋大人,這就是了。”雷松指着門口,“這家鏢局前身是武館,大概在二十年前吧,改換成鏢局了。現在裏面的總把頭姓康,名青都,人稱康二爺。”

    “康二爺極盛時期,有弟子和鏢師兩百多人,門口車水馬龍。”

    “三年前,他突然把人都解散了,鏢局裏只留了二十幾個貼心的,接的活也不如以前頻繁。”雷松道。

    宋寧道:“看來,三年前這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應該是,但我們不清楚。”雷松道,“對外,沒有人知道。”

    宋寧頷首,進了田都鏢局。

    鏢局很大,前面的大庭院闊達平整,宋寧似乎能想象得到二十年前,這裏站着一羣少年習武的場景。

    如今沒有人走動,這個大院子,就顯得有些蕭瑟了。

    “韓老七!”雷松衝着前面正堂裏出來的一箇中年男人喊道,“康二爺在不在?”

    韓老七走路一瘸一拐,衝着雷松行了禮,又奇怪地打量着穿着官服的宋寧:“這位莫不是新上任的推官,宋大人?”

    宋寧很喜歡穿官服,在大家都不認識她的情況下,官服就是她最好的名片。

    “正是了。”宋寧略點了頭,道,“我來查蘇巖被害的一案,他早先是你們這裏的鏢師,按規矩我來走訪一番。”

    京城沒有人不知道宋世安的事。

    原先有一件最大的事,就是去年

    突然冒頭,一舉得了一甲頭名後又在殿試中被點了狀元。

    一時間滿京城都譁然了。

    別地兒有沒有譁然他們不清楚,但就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不讀書的人也譁了一譁。

    其次,就是前幾天在玄武大道上一打五,其後又讓魏慶喊祖父的事。

    “哈,久仰久仰。”韓老七目光復雜地打量着宋寧,“宋大人,我師父在後院裏喝茶,您去吧。”

    宋寧頷首,進了繞過正堂,往後院去。

    雷松和韓老七打了招呼,跟着她來了。

    康青都坐在庭院的石桌邊雙手捧着茶盅,但依舊能看到茶盅在晃,他年紀約在六十出頭,皮膚微黑,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康二爺!”宋寧上前去,略抱了拳。

    康青都轉頭看着她,打量着她的官服,不解地用目光詢問雷松。

    宋寧打量着康青都,微微挑眉。

    “這是宋大人。”雷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寧官服的補子,康青都表示明白了,雷松又道,“來找王良和祁連。”

    “問蘇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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