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熠將她推開,拂袖坐下來。
宋寧要走。
“本王不會幫你的,但從今天開始,你每天下衙後直接到本王這裏來,匯稟衙門的事,事無鉅細必須說清楚。”趙熠吩咐道。
“我很忙啊,王爺。”宋寧道。
“又如何?”趙熠道,“你不好好做事,本王就斷了你的仕途。”
“那我妹妹呢,您放過她了嗎?”宋寧問道。
“滾!”趙熠把果碟丟了出來。
宋寧跳出去,踩着常公公的手,他老人家淚眼汪汪地看着宋寧。
宋寧將他扶起來,給他揉着手指:“公公,您怎麼坐地上呢,地上涼啊。”
“小宋大人,雜家給您介紹個很好的大夫,擅男科。”
宋寧不解。
“郡主說您有隱疾,不便同房。雜家認識一位大夫……”常公公沒說完,趙熠怒道,“還不走,要本王請你喫宵夜?”
宋寧叉手給常公公行禮:“告辭告辭,改日再聊。”
說完,小跑着走了。
秋紛紛看着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爺,”常公公小心翼翼,“奴婢告退了。”
說着也跑了。
趙熠頭疼,揉着眉心想想剛纔宋世安的嘴臉,頭更疼了。
宋世安問他爲什麼要找宋寧,他起先就是想證明,那混賬女人就是宋世安。
現在想見……
他想見嗎?
不可能。
不管是宋寧還是宋世安,都礙眼,他有什麼可見的,難道是嫌命長,找來氣自己?
“屬下去監視宋大人。”秋紛紛道。
趙熠望着他:“爲什麼要監視他?”
秋紛紛一怔,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監視宋世安。
“你去監視魯青青,看他會不會和對面那個阿苗來往。”
秋紛紛應是。
隔壁,宋寧順着嘯天的毛,低聲道:“今兒嚇着了,真是可憐呢。”
“幸好貧道聰明,昨天給它染了顏色。”馬三通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宋大人提議的。”魯苗苗道,“貼金。”
這話,是學宋寧的語氣。
馬三通聽着就跳起來:“你自己不會說話嗎,學她的語氣幹什麼?”
“我高興,哼。”魯苗苗道。
宋寧無視兩個人,和嘯天交代道:“切記的,無論怎麼嚴刑逼供,只要不承認,他就沒轍。”
嘯天:“嗚嗚……”
宋寧去書房,嘯天趴地上起不來了。
“它是不是生病了?”宋元時問道。
宋寧望着那隻狗,回宋元時道:“你不瞭解它,它會自己調節的。”
狗自己調節?宋元時不解。
宋寧走了,就見嘯天磨着地面爬起來,晃晃悠悠失落地走了。
宋元時問魯苗苗:“它怎麼了?”
馬三通哈哈大笑,道:“它想哄宋大人給它喫肉沒哄着。假裝失魂落魄呢。”
宋元時望着嘯天的背影,無語。
果然是不瞭解。
“你明天有什麼打算?”宋元時問宋寧。
“你有案件嗎?”
宋寧鋪平紙,讓宋元時來寫廣告牌:“山不來就我,我就山這句話知道嗎?”
“還有一句話叫……客戶下沉。”
“我們明天就按照這個方法,打開我們在濟南府的市場。”
宋元時重複她中間的話,琢磨了一下,似乎理解了:“你的意思,你要去城外辦公了?”
“差不多這個意思,但明天不去城外。”城內還沒混熟呢,“你先寫詞牌。”
“下面就寫……現場辦理糾紛案件、介紹案件客戶者,賞郡主府頂級廚娘精心烹製的山珍粥一碗。”
“上面寫……糾紛、案件、嘮嗑、皆不收取費用、還提供補課、說故事等額外服務。”
宋元時停下來看着她:“誰補課?”
“你啊。你犧牲一下,畢竟四書五經我不熟。”宋寧道。
宋元時扶着額頭,道:“你就不能想一些正經的條件?”
“那送你的字畫一份?”
宋元時把補課這項寫上去了。
“講故事歸誰?”宋元時反問他。
“馬三通,這一點他最在行。”宋寧道。
宋元時把寫完了。
宋寧用顏料調了一副誇張的畫出來,貼在了一塊板子上。
“大人,用膳了。”連翹站在書房門口,輕聲喊了兩聲,宋元時開的門,連翹立刻就朝裏面看了一眼,就見宋寧正埋頭在畫畫,她鬆了口,道,“元時少爺,用膳了。”
“多謝。”宋元時喊宋寧,“走吧。”
宋寧放了筆,兩人結伴走在
前面,宋元時邊走邊道:“你今天爲什麼突然打程之?”
“我不會學推牌九,所以打一頓出出氣總比忍氣吞聲好。”
宋元時當然不信她只是單純出氣,他好奇問道:“你以往的十幾年,每當有人欺負你時,你都是這樣處理應對的?”
宋寧反問道:“有問題?”
“沒有。”宋元時否定,“只是單純覺得,如果你性格是這樣的,你應該早就回京了纔對。”
宋寧哦了一聲,道:“回來沒什麼好事,沒必要回來。”
兩人在前面聊着,連翹望着兩人的背影,憂心忡忡。
她千防萬防着秋意,卻沒有想到,宋世安和宋元時這麼親近。
姑爺不圓房,這可真的是大問題。
她正胡思亂想,走在前面的宋寧忽然停下來看着她,勾了勾手指,連翹走過去小心翼翼看着她:“姑爺有什麼吩咐?”
“別在你們郡主面前亂說話,她性格單純,你說什麼她都信。”宋寧道。
連翹嚇了一跳正要解釋,宋寧語重心長地道:“我雖不會醫術,但我會驗屍,你可知道?”
連翹聽說過。
“從女人身體結構來說,十六的女孩子太小了,如果要生孩子,她至少得在二十二歲以後,這樣她能長壽,孩子也健康。”
“爲了你們郡主好,我願意等,你也要幫着哄。”
連翹滿面的感動,激動地道:“真、真的,您……您不是因爲喜歡元時少爺?”
還有他的事?宋元時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