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願意,又連着喊道:“給袁大人請安。”
“請安!”
袁成橋熱淚盈眶。
宋寧敲了敲趙熠的胸膛,低聲問道:“他是不是想登基?”
“祝他成功。”趙熠道。
宋寧笑了,推了推前面的一個人:“要跪拜,如此不能體現你們的熱情和崇敬。”
那人看着錢正激動,一聽宋寧這麼說,頓時拉着身邊人:“給袁大人請安!”
他一跪,周圍一片人都跪下來,然後範圍迅速擴大,緊接着都跪下來了。
“給袁大人請安。”
袁成橋正得意激動,可一看着情況,頓時愣怔了一下。
一個人跪、十個人跪甚至百個跪都沒事,現在幾千人一起跪,這場面就過於壯觀了。
宋寧拉着趙熠蹲下來。
畢竟所有人都跪,就他們站着就太顯眼了,她現在還不想和袁成橋碰上。
“他居然沒有害怕,膽子真的不小啊。”宋寧佩服地道。
趙熠冷嗤一聲,道:“膽子小的,怎麼會站在這裏。”
“都起來吧,起來吧。”袁成橋君臨天下地揮着手,“今兒讓大家來,就是爲了發錢。”
“本官辦的這個金礦,原本是私人的,不存在拿出來和大家分享,可本官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左思右想頂住了多方壓力,甚至在上峯不同意、甚至被革職的前提下,還是將這些份股都分出來給大家。”
“沒別的想法,就只是想讓所有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大家陸陸續續起身。
袁成橋感天動地說了一盞茶的話。
“現在,我們開始發錢。”袁成橋道,“第一批五十個人現在上前來,拿錢!”
“在左邊拿本金,右邊取五千兩的紅利。”
激動的五十個人排隊上前拿錢。
賀喜登親自出馬,和所有人道:“如果銀子方便帶回去,大家可以帶回去,如果不方便可以領了錢以後,直接在我這裏取了銀票。”
“好好好。”取錢的人一臉的高興,“那太謝謝賀東家了,我們就要銀票。”
誰能傻到把一萬五千兩的銀子帶回家?
莫說拖運不方便,就算能拖回去也不方便。
“好。”賀喜登頷首,“你先去袁大人那邊領錢。”
五十個人如同保家衛國榮歸故里的英雄一般,受着幾千人目光的注視,每一雙的眼睛都是羨慕,興奮,想着下一次就是自己站在這裏領到這麼多錢的場景。
即便紅利的五千兩並非自己一人所得也沒有關係,在這樣的注視下,太讓人興奮和着迷了。
大有生出一種此生足矣滿足感。
“多謝大人。”每一位領錢的人,都給袁成橋這樣說。
袁成橋微微頷首,道:“不用。”
所有人發完,沒有人領銀子走,都是從賀喜登的手中置換了銀票。
於是,白花花的銀子還在人羣中間。
“大家不要着急。”袁成橋和所有人道,“這一次五十人,下一次一百人,再下一次還是一百人。”
“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都有機會,所以,不要着急。”
袁成橋特別的滿意。
正要說話,忽然靠海的人羣中,有個瘦瘦的道士打扮的老人喊道:“袁大人,你說一百個人可已經賣了一千份一萬份,你不管一管?”
所有人的視線,刷一下投向馬三通。
馬三通頭皮發麻。
宋寧坑他。
她自己和趙熠不能出面,就讓他這個冤大頭站在這裏,一會兒他要是被人打怎麼辦?
“一萬份,這怎麼可能?!”袁成橋問這裏所有人,“有一萬份?你們都買了嗎?”
所有人都搖頭:“沒有!”
袁成橋個又去問賀喜登,賀喜登回道:“此事小人不知情。”
“韓玉!”袁成橋道,“當着百姓和這位道士的面,你把話說清楚。”
韓玉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站在人前鎮定自若地回道:“回大人的話啊,貧道沒有多賣,不信大人您問問在場所有的人。”
“沒有!”所有人都附和韓玉。
袁成橋又問萊縣縣令蘇永:“讓你貼告示告誡大家不要再與私人買份股,你貼了嗎?”
“回大人的話,貼了。”
袁成橋滿意了,去質問喊話的馬三通:“這位道士,你從哪裏知道私下裏有人賣了一萬份的事?”
“不賣一萬份,怎麼有這麼多人來?!”馬三通喊道,“欺上瞞下,袁大人你得查一查。”
袁成橋俾睨天下自信滿滿:“不會,本官的百姓不會不聽本官的話。”
“是不是?”
所有人都回答他:“是!”
袁成橋感動不已。
韓玉站在袁成橋身後,視線死死盯着馬三通,在馬三通四周的所有人也
死死盯着他。
“攔着他,不許他走。”有人低聲道。
“等袁大人走了再收拾他。”
“好!”
幾十個人圍城了一圈,將馬三通死死地擠在裏面。
馬三通一頭的汗。
韓玉看見這麼多人圍住了馬三通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又跟着去站在賀喜登身邊。
“錢發完了,現在我們的船就要出港去撈金沙了。”袁成橋道,“放炮!”
炮臺上,炮聲轟響,比什麼時候都要熱鬧,大有盛世太平皇帝登基的氣勢。
河岸邊停靠的三艘大噸位的海船,吹了號聲,船徐徐離開了海岸,朝長竹島那邊駛去。
岸上鞭炮齊響。
有人激動的哭了起來,使勁揮着手和海船告別。
馬三通也揮着手,哭了起來。
“你他孃的哭什麼?”有人問馬三通。
馬三通道:“我也激動。因爲貧道也投錢了。”
“你投了?”
馬三通揮着手:“兩萬兩,你們說貧道該不該哭。”
衆人半信半疑:“那你爲什麼質疑韓爺?”
“貧道要試一試袁大人對韓爺什麼態度,你們沒看到嗎,韓爺一直看着貧道,貧道和韓爺都是道士,都是自己人啊。”
韓玉確實望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