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龍飛鳳仵 >520 擊鼓傳花(二更)
    韋通達猛然睜開眼看向劉表,眼中殺氣騰騰。

    闌風見狀上去和伏雨兩人,一人一邊卸了他胳膊。

    韋通達倒有種,冷汗滿臉卻一聲沒吭,只惡狠狠盯着劉表。

    劉表不敢看韋通達一行人,埋頭道:“天權十九年的秋天,他們來找我,讓我將秋審前後的充軍犯人都給他們,每一個人他都會給我一貫錢。”

    “死刑的犯人,都要核人數的,只有充軍和流放有操作的空間。”

    “正好,那年秋審了一夥充軍的搶劫土匪,一共十二個人,加上另外兩個總共十四個人。”

    “於是、於是小人就一進一出做了假,給了他們七個人,後來、後來這幾年陸陸續續給了他們不少人,其中包括大人您剛纔說的李宏等人,他們其實都沒有死,而是被韋通達他們領走了。”

    總算是有人開口了,宋寧感激地看了一眼趙熠,他一句話比她說破嘴皮都有用啊。

    這也正能說明,在京城裏,權力遠遠高於律法。

    “你有證據嗎?”宋寧問他,“比如回執之類。”

    劉表搖頭回道:“沒有回執,他們那麼謹慎不可能給小人留下這些證據,而且,小人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所以沒有留後手。”

    實際上,他當時想到的,是認爲就算有一天出事了,以韋通達的本事,也不可能真的有人定他的罪,他可是羽林衛。

    能留在羽林衛的人,誰是簡單的沒有撐腰的?

    “但是小人願意用腦袋擔保,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

    宋寧問他:“一共多少人?”

    “從小人手裏送出去的人,從天權是十九年開始,七年左右的時間裏,一共有三十五個人。”

    他說完,四周的咒罵聲此起彼伏,老井扶着自己的侄兒嚎啕大哭。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你知道親人罪有應得受到律法的制裁的時候,你或許會傷心,但也一定有解脫的情緒,畢竟還有道德制衡,可當你知道親人是死於非命,懊悔、傷心思念的情緒就會成倍增加。

    老井就是這樣,旁邊的人都跟着安慰他。

    “這個畜生,居然把人當牲口賣。就像大人說的那樣,就算他十惡不赦,也輪不到你賣他。”

    “現在他也犯罪了,也把他賣了。”

    “對,把他也賣了給全信生煉藥去。”

    劉表一抖,頭垂的更低了。

    “這個建議很有意義。”宋寧對說話的百姓一笑,轉頭忽然看向大理寺的老頭汪芒,“你呢,從你的手中又送出去幾個人?”

    汪芒一抖,躬身回道:“大人誤會了,蘇吉祥是真的病死了,從小人這裏……”

    他沒說完,宋寧打斷他的話:“等等。”

    宋寧將汪芒的手,摁在地上,鋪平,摸了他的手上骨頭,衝着秋紛紛道,“借一把匕首。”

    秋紛紛給他。

    “宋大人,您、您幹什麼?”汪芒道,“您、您不能用刑!”

    “怕什麼,一隻手而已!”她說着,砰一下,匕首就扎進了汪芒的手上,在兩條骨縫之間。

    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都沒有想到宋寧會親自動手。

    汪芒更是驚住了,手上疼痛到麻木,但驚恐卻迅速控制了他,不等他反應,宋寧唰一下拔出了刀。

    汪芒疼到窒息,人歪在一邊抽搐。

    宋寧繼續鋪平他的手,道:“再來!”說着又是一刀下去,汪芒大叫一聲,驚恐到崩潰了,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他以爲趙熠還會輕飄飄說一句砍他,實則是嚇唬他,誰知道兩句話沒和他說,就直接動刀子了。

    “我沒耐心了!”宋寧又將刀子拔出來,四周的人跟着她的動作,齊齊發出“噝”的一聲。

    汪芒崩潰了,道:“我、我說我說!”

    “我這裏也是韋通達他們幾個人來打的招呼,說要身體的好的男人。但大理寺的牢房和府衙的不同,這裏的案件都是大案要案,上峯衙門都要審覈點算人頭的。”

    “所以這八年加上蘇吉祥,我也就給了韋通達六個人。”

    “這六個人都是以病死的名義送出去的,實際上是我給餵了藥,送到亂葬崗就有人來收。”

    宋寧問道:“賬冊呢?”

    “在,在的。”汪芒讓自己的手下去他的公房裏去。

    大理寺就在後面,他的手下由魯青青和喬四陪同回去取了回一本冊子。

    “六個人的時間倒是清楚。”宋寧查看冊子,天權二十年一位,二十三年一位……平元元年沒有,一年和二年各兩位。”

    汪芒應是。

    “很好,這個很有用!”宋寧捧着冊子,又拿出他給的回執,看了一眼左堯。

    左堯莫名的心頭極快地跳了起來,他明白了宋寧爲什麼喊他來這裏願意。

    他是平元元年到大理寺任職,這幾個人出監卷宗和回執,很可能是他籤批的。

    他以爲宋寧要問他,他腦子飛快轉着,計算着如果宋寧要質問他,他要怎麼反將一軍讓她啞口無言。

    卻不料,宋寧看都沒看他一眼,捧着汪芒的賬冊走了。

    大

    家都奇怪,就連唐太文都回頭看了他一眼。

    左堯的心再次沉了沉。

    “秋紛紛給他包紮一下,問題不大,沒傷筋也從沒有動骨,恢復很快。”宋寧將賬冊放在桌子上,拿着血淋淋匕首個,走到韋通達他們這邊。

    她道:“刑訊是有用的。不然和你們一直在扯皮,兩個人認證還有賬冊,物證更是不必說了。”

    “你們不說,那本官就只能用刑了。”

    加上韋通達在內一共八個羽林衛,雖面色蒼白,但也夠種。

    “把個胳膊接上,衣服全部扒了。”宋寧吩咐湯興業他們,又笑嘻嘻給各位大人道歉,“王爺還有各位大人陪着坐了一天,要是今天沒結果,下官就對不起大家了。”

    湯興業將八個人衣服脫到只剩下薄薄的中衣,寒風一吹冷到哆嗦。

    “所以這刑,用是一定要用的了,王爺和各位大人,以及父老鄉親都閉眼休息休息。”

    “要是不害怕的,咱們不如來消遣一下,放鬆精神。”

    衆人還在適應宋寧的跳脫和幽默,沒反應過來,趙熠已經問她:“要擊鼓傳花嗎?”

    “嘿嘿,王爺懂微臣。”

    話落,衆人一陣紅白黑臉,隨即又覺得好笑。

    “那、那我擊鼓行不行?”魯苗苗問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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