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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喝了口她覺得就比便利店多了點糖，卻要便利店十倍價錢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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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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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秦初堯想說的挺多，但是隨着他對田壹野這幾年經歷的瞭解，很多話，他有點說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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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和你講和的，我們和平共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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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沒和你有什麼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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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依然小聲說，沒想到還是被秦初堯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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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錢給我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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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大想和你再有什麼關係。”田壹野還是把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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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秦初堯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來得吧檯服務員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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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說開了，田壹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本來就是，都那麼多年了，沒必要在聯繫了，過去的那麼多年不是都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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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自己過得挺好？”秦初堯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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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當然不覺得自己過得很好，可是她的不幸和秦初堯沒關係，也就是說，就算她和秦初堯那些年還有聯繫，她的處境也不會改變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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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的呀，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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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堯想問，你們被趕出來沒房子住的時候爲什麼不來找自己，還想問，你媽媽生病的時候你爲什麼也不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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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都過去了，再問有什麼用，何況，那幾年只怕田壹野也找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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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田壹野老家在哪裏，他也沒去找田壹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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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那時候他們都還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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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堯想了想，“既然不聯繫你都挺好的，有聯繫了又有什麼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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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心想，怎麼會沒有影響呢，有聯繫了自己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但是這話，她不可能和秦初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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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不會再刪好友了。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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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接電話不會消息。”秦初堯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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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唯有點頭，“忙着沒看到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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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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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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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堯也想不出來這個時候他能說的還有什麼，頹然地搖了搖頭，“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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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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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堯看她，“再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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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的都說了，我還有工作，就不坐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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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真的不想再坐下去了，她懷疑秦初堯就是塊磁鐵，而她就是塊廢鐵塊，一看見磁鐵就會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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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堯還真沒把田壹野有工作這事當真，他覺得這是田壹野關心他，讓他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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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田壹野不知道秦初堯怎麼想的，要不然她怕是想哭，這一個兩個的怎麼腦洞都收不住了呢，趙玫覺得她差外債被追債，秦初堯覺得她是在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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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咖啡廳很近，儘管秦初堯很累，但他還是把田壹野送到公寓門口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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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上樓，打開電腦準備寫下午佈置的報告，劃開手機，界面還停留在秦初堯添加好友的界面上，田壹野一眼就看到了秦初堯的名片。
暱稱和頭像都沒變，唯獨簽名變了，原來是空白一片，現在變成了“要有最樸質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凍，路遠馬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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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看着這句話，陷入了沉思，最樸素的生活她有了，最遙遠的夢想又是什麼呢？如果真的天寒地凍，路遠馬亡，她還能堅持她最遙遠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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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啓動完成叮的一聲驚擾了田壹野，田壹野甩了甩頭，放下手機，夢想什麼的，不如先把眼前過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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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文檔，開始思考，社會價值還是市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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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覺得這兩個並不是對立面的，但是想要兼得，很難，如果只能二選一，她大概會選擇市場價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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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資方，她只是一個被錢爲難過的人，她知道很多時候在金錢面前，價值道德都會變得很廉價，當然她並不是唯市場價值論，能兼顧最好，如果必須要有所側重，她會選擇市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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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現在需要她提交報告的是公司，公司是作爲資方去買劇本的，如果不考慮其市場價值，那麼公司圖什麼？賠錢賺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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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田壹野寫起來就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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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她是這麼寫的，其實她也需，她始終認爲電視劇作爲大衆藝術商品，其實也應該傳遞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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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動手寫了那就快了，田壹野不到一個小時就寫完了，保存，上傳雲盤，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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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做完之後田壹野打開了電視，她感覺電視，真是久違了，從高中之後就沒用電視看過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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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忙着上學，大學開始就用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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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電視接上網絡看東西和在電腦上差不多了，只是感覺比在電腦上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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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居然有點愛上用電視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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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一部熱鬧的賀歲片，瞬間整個房間就熱鬧了起來，田壹野也難得得沒有拉片，只是單純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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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片子看完已經快十二點了，田壹野覺得自己有點放肆啊，還要上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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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收拾收拾準備睡覺，結果這一覺她註定睡不好，臨睡前她收到了秦初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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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下班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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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覺得最近自己問題有點多，不對，她覺得秦初堯可能有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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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表現得好像兩個人很親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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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現在兩個人算不上親密，就是關係最融洽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也用不上親密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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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融洽的時候，大概就是他陪自己過生日之後的半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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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數面之緣兩個人沒結下什麼仇都是奇蹟了，一個愛答不理一臉高冷，一個想法設法作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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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大概更多的時候自己是被厭惡的那個吧，現在自己想起來都會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是有點招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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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大概也是最快樂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操心，只要保護好自己的少女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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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壹野沒有回秦初堯的消息，手機靜音扔到牀頭櫃上，極力想入睡，可卻怎麼樣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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