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衡陽那邊的事情，這麼看？”
被陳老爺引到大堂落座，嶽不羣直接問道。
以陳家此時的實力，加上又派了親信參加金盆洗手之事，就連遠在京城的陳英都聽到消息，沒道理陳老爺不知曉。
“沒什麼看法，和咱們沒什麼關係！”
陳老爺態度十分冷淡，不客氣道：“我說岳掌門，咱們的重心可是在西北，你可不要盲目參與中原事務！”
說這話時，語氣不是很好。
這些年，陳家和華山派聯手，可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和財力，將實力和觸手伸向西北腹地。
甚至，就連眼下已經不是大明疆域的西域地帶，也有兩家的人手和據點。
期間，爲了解決那些不給面子的阻力，不管是陳家還是華山派，可都派遣了不少好手過去清理。
就是嶽不羣，有時候也得親自出馬。
隨着兩家勢力蔓延到了西域，原本阻絕的商路被強行開啓，兩家自然賺得盆滿鉢滿。
按照陳英的規劃，這樣的規模顯然還遠遠不夠。
以後，兩家的力量還會持續投入，最好能夠成爲西北真正的霸主，那纔是真正的百年根基。
其中，自然還有其他方面的考量，不過單單就是驚人的經濟利益，已經足夠華山派和陳家牢牢捆綁在一起，將主要精力都放在西北甚至西域地區。
西北邊陲可不平靜，不說一直不安分的蒙古勢力，另外還有天方教也不是省油的燈。
到了西域之後情況更加複雜，甚至可能和軍隊一樣戰力的強悍馬賊勢力對上，對於精幹人手的需求極大。
也就是陳家訓練營培養了大量合用武者，能夠嚴密的掌控這條殺出來的商路。
要是換做華山派單獨操作，就算劍氣之爭還沒爆發的鼎盛時期，也是沒辦法做到細緻掌控的。
也是因此，陳老爺除了對於朝廷事務特別關注之外，對於中原江湖的興趣很淡。
就算統一了中原江湖，利益也就那麼多。
無外乎私鹽還有河道航運兩個大頭，其他的謀利手段，怎麼可能爭得過那些官宦鄉紳？
西北這裏情況就不同了，因爲時常都和外敵大打出手，這裏幾乎沒什麼厲害的官宦鄉紳勢力，最強大的乃是邊將勢力。
想要獲取利益，手段相當簡單粗暴，就是看誰的拳頭更大。
朝廷在西北邊陲的控制力和影響力，真心一般得很。
真說起來，其實和邊將打交道相當簡單，起碼陳老爺就覺得特別合胃口。
以眼下華陰陳家的體量，只要朝廷不刻意針對，用不着多久就能徹底成爲西北之地的霸主。
玩私鹽和搞航運，以及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斂財手段，怎麼可能比得上邊貿的豐厚利潤？
更別說，大草原深處其實也是不缺少鹽池的。
另外，各種礦產資源也是相當豐富，只要陳家的勢力蔓延過去，想要徹底掌控只是時間問題。
也就是陳英沒有造反的心思，不然還能更加激進一些，陳家的實力也能膨脹得更加厲害。
如此，陳老爺怎麼可能看得上中原江湖？
說句不客氣的，再過十年按照陳家培養好手的速度和規模，指不定整個中原江湖的入流好手數量，都比不得陳家一家培養的多。
塞外草原和西域地區，在旁人看來可能只是荒僻所在。
可在陳英眼裏，都是能夠創造海量財富，以及驚人資源的好地方。
別的不說，就是單純的販賣牛羊馬匹，也能夠迅速成爲整個大明都數得着的鉅富。
眼界高了，自然對嶽不羣這種，很有以江湖爲主要戰場的表現心生不滿。
“陳兄，是嶽某的錯！”
嶽不羣很有些尷尬，連忙拱手錶達歉意。
心中卻是苦笑連連，他看重的某些東西，此時在陳老爺眼裏怕是不值一提吧。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撩撥陳老爺的火氣，話鋒一轉直接道：“聽說，最近貴府會有大動作？”
“沒什麼，只是想要清理一下西北的馬賊罷了！”
“只是大明境內的馬賊麼？”
“怎麼可能，主要還是針對外域的馬賊！”
“這活計，可不好做啊！”
“不好做也得做，不然商路經常被騷擾，浪費在上頭的銀錢數量，實在太多了！”
“這些馬賊裏頭，可有不少好手，和外域的不少江湖以及部落勢力，都有十分密切的聯繫！”
“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只要逮住他們是馬賊的身份窮追猛打就成，其他的用不着太過理會！”
陳老爺但笑不語，一臉成竹在胸的架勢。
嶽不羣有些驚疑不定，試探道：“莫不是，有什麼依仗？”
“只要咱們的實力夠強，什麼都不用擔心！”
陳老爺沒有解釋，笑道：“聽聞令狐沖去了福州，是不是弄到了辟邪劍譜？”
“是弄到了！”
嶽不羣爽快承認，令狐沖的行蹤根本就瞞不住陳家的關注，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能不能直達先天之境？”
陳老爺來了興趣，好奇道：“當初林遠圖可是縱橫江湖多年，算得上絕頂高手！”
“呵呵，林遠圖到死都沒有突破先天，不然也不會早早就離世！”
嶽不羣搖頭，淡然道：“辟邪劍譜並不完整，當然它的理念和運功路線倒是很有奇特之處！”
陳老爺點頭微笑，並沒有說什麼看一看的廢話。
在陳家吃了頓飯，嶽不羣告辭離開返回華山。
……
嵩山派正殿大堂，十三太保齊聚。
左冷茶高座首位，氣度沉凝好似高山大嶽，讓人感覺很有壓迫力。
別的不說，嵩山十三太保安靜端坐，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靜靜聆聽掌門的吩咐。
此時的左冷禪，實力已經達到了超一流巔峯。
距離後天巔峯，也只有半步之遙。
不僅如此，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寒冰內力，威力強悍絕對算得上神功絕學。
創功成功，讓他一舉成爲名副其實的武學宗師。
要是放在原著裏，此時他的修爲絕對足以橫掃整個五嶽劍派，怕是五嶽並派早就成功了。
就算對上少林方證和武當沖虛，也是絲毫不懼，甚至實力可能更高一籌。
嵩山派，絕對能在他的率領下，成爲堪比少林武當的存在。
只是可惜，眼下的江湖，超一流巔峯實力根本就不夠。
不說少林的先天老僧和日月神教東方教主這兩位，單單就是五嶽劍派內部的華山嶽不羣，就不是左冷禪能對付得了的。
這叫他相當憋屈……
更是感受到了濃濃威脅，一個不好嵩山派的五嶽盟主之位，都會出現動搖。
所以，最近幾年嵩山派對華山派監視得很緊。
這不，他召集了十三太保，就是想要聊一聊華山派的事情。
“華山最近有什麼動靜？”
“掌門，華山那邊一切如常，絲毫都沒有大的舉措！”
左冷禪眉頭微皺，不信道：“怎麼可能？”
也不怪他懷疑，實在是以己度人的話，換做是他擁有嶽不羣的實力和資源，肯定不會甘心寂寞的。
“難不成，這次嶽不羣帶着一干弟子前往衡陽，就是走個過場的麼？”
十三太保面面相覷，他們心中還真是這麼想的，當然不會主動說出口。
“掌門師兄，華山派的精力一直都放在西北，只要他們不主動進入中原地帶，咱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也不知道華山派究竟是怎麼想的，總之最近幾年基本沒有將觸手，蔓延中原的意思！”
“我倒是聽說，華山派在西北甚至西域地帶，和當地的江湖勢力和部落勢力鬧出了不少的矛盾，嶽不羣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那裏，根本就沒心思理會中原江湖事務！”
“也不知道嶽不羣是怎麼想的，不過華山派如此舉動，對於咱們卻是好事一件！”
“是啊，咱們可以從容佈局，想辦法擺脫少林的牽制，總不能真的叫華山派給趕上來！”
“……”
聽了十三太保的議論，左冷禪長長鬆了口氣，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暫時放下。
本來，他是想要五嶽並派，從而使得嵩山派一舉成爲少林武當那樣的強大江湖勢力。
可惜，華山派崛起太快，嶽不羣的實力也太過強橫。
若是在這時候，依舊堅持五嶽並派的話，搞不好就替華山派和嶽不羣做了嫁衣裳。
只是他心中一直存了念想，總想着藉助五嶽劍派其餘幾家的力量一舉達成目的。
可是眼下，他就算不承認也沒辦法了。
這些年一直監視華山派的動向，左冷禪看出了華山派的發展方向明顯不在中原，鬆口氣的同時也難免升起緊迫感。
華山派可是做得有聲有色，別的不說單單依靠邊貿就賺了大量的銀錢。
傻子都知曉，有錢就能招收更多的弟子培養，真等華山派徹底恢復過來，嵩山派可就處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