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細水長流 >131。你爹家來(四月十五)
    李家糧店也賣菜, 故而今日四月十五, 也被人問了青蠶豆殼。收藏本站┏m.read8┛

    餘財多進城才半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要喫青蠶豆。於是, 餘財多便使了張乙去城裏打聽青蠶豆價錢。

    張乙四城跑了一轉打聽這蠶豆價錢, 然後家來說這蠶豆帶殼要五文一斤,餘財多聞言也和李高地一樣很默了一刻——這青蠶豆出息這麼大, 那往後誰還種糧啊!

    餘財多把賬給張乙算了一遍,張乙聽明白後也是一臉懵遭, 然後趕緊與自己辯解道:“掌櫃的, 我看得真真的。我先跑的西城那個菜店, 按斤稱確是五文一斤。然後跑的南城,看到二老爺擺宅門口的菜攤子上蠶豆殼三文錢一草帽。這一草帽差不多六兩, 折成斤可也是五文?”

    “然後又看到劉家姑爺趕着騾車上的蠶豆也是五文一斤。”

    “還有……”

    耳聽李滿倉、劉好也在賣青蠶豆,餘財多揮手阻住了張乙的話。

    開春李滿倉和劉好進城賣菜, 餘財多也是知道的——誰讓高莊村人進城就一條道呢?

    餘財多想了想,告訴張乙道:“你去北街把餘德叫來, 我有話和他說。”

    現餘德和餘福照看北街鋪子、餘財多帶着張乙看顧三十三家巷的鋪子。

    不一會兒餘德來了,餘財多如此這般說了一通,然後便讓餘德回莊子報信——明早賣的菜都得今天傍晚下地摘好,不然可趕不上明天的早市。

    餘德自正月十八離家後就沒見過兒子,現每天想得連夜裏做夢都是兒子的胖腳丫。當下聽說能回莊一趟着實高興,答應一聲立馬就出了門。

    餘德回莊後先去工房找了在看夏收農具的他爹餘莊頭說了青蠶豆的事兒。餘莊頭一聽立就帶了餘德來見李滿囤。

    時李滿囤正在家裏“教”紅棗認字, 聽了餘莊頭和餘德的來意, 立刻就笑道:“經你們這麼一說, 我也想起來了。這城裏人素有小滿喫蠶豆飯的風俗。”

    “今年皇曆上四月十七小滿,今兒都四月十五了,可不正是賣青蠶豆的好時候?”

    得了李滿囤的話,餘莊頭和餘德自是歡喜家去。

    紅棗卻捏着毛筆問她爹道:“爹,什麼是蠶豆飯?”

    關於蠶豆,紅棗前世喫得最多的是蔥香蠶豆,這世則是白菜炒豆瓣。蠶豆飯,紅棗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滿囤聞言笑道:“這蠶豆飯還是當年貴林去城裏念私塾後學來的喫食。”

    “據說這城裏人過小滿家家都要蒸蠶豆飯。”

    “蠶豆飯就是拿青蠶豆混了切成丁臘肉和白米一起煮成飯,喫起來非常的香。”

    紅棗爲李滿囤說得口水氾濫,然後狐疑問道:“爹,蠶豆飯既然這麼好喫,我咋沒喫過啊?”

    李滿囤尷尬道:“剛不是說了嗎?這是城裏人的喫食,咱們家沒做過。”

    “族長家也是難得做一次,然後煮會送些過來給我們大家嚐嚐!”

    “那我怎麼沒嘗過?”

    早年的事兒紅棗不記得了不好說,但近三年,紅棗確認自己確實沒喫過啥蠶豆飯,一口也沒有。

    李滿囤面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紅棗無奈道:“自貴林從城裏家來務農後,族長家就不煮這蠶豆飯了。”

    原來如此!紅棗恍然大悟——族長李豐收素來愛面子。他家先前煮蠶豆飯送人是因爲他兒子李貴林在城裏唸書,後來眼見兒子科舉無望,他怕人笑話兒子唸書沒念出個名堂,卻在喫食上瞎講究,就不煮蠶豆飯了。

    簡單概括就是:族長家這蠶豆飯,煮是因爲李貴林唸書,不煮也是因爲李貴林唸書。

    紅棗覬覦莊子裏的青蠶豆已經很久了,但卻一直沒尋到合適的藉口。不想今兒得了這瞌睡有人送枕頭的好事,當下笑道:“爹,這蠶豆飯聽起來不難,娘一定能做。咱們家今天午飯就喫蠶豆飯吧!”

    莊子裏就有蠶豆地,而且還不少,足有六畝。蠶豆地出息雖然不及小麥,但幹蠶豆卻是冬季菜園不喫菜時的絕好菜餚。

    李滿囤爲人厚道,自接手莊子後並沒有爲了多賺錢而更改原來的土地農作。

    李滿囤想着莊子裏蠶豆有莊僕的利益。現紅棗吵着要喫蠶豆飯,他便就決定去村裏自家地裏摘。

    “行了,”李滿囤站起身道:“家裏的,我去村裏摘些蠶豆家來,順帶再看看今年夏天的收成。”

    王氏雖沒煮過蠶豆飯,但剛聽李滿囤說是和臘肉一起蒸飯,便覺得不是問題——她家常蒸臘肉,就是把肉直接放在米飯上蒸,如此一來,被臘肉肉油浸染過的米飯喫起來就特別香。

    蠶豆飯,王氏以爲也就是給臘肉油浸染的米飯再添一股蠶豆味罷了。

    紅棗聞言也丟了毛筆跟着要去——家裏待久了,紅棗就喜歡出門放風,即便明知道高莊村壓根沒啥好看的。

    李滿囤出門時看到餘曾氏提着裝着羊奶的籃子正要出門找陸虎便順手接過籃子道:“餘嫂子,我正要回村子,今兒這羊奶就我捎過去吧!”

    王氏後面瞧見便乘機說道:“餘嫂子,今兒餘德難得來家一趟,你倒是趕緊的家去瞧瞧!”

    王氏的話提醒了李滿囤,他當下也笑道:“可不是?趕緊家去吧!橫豎今兒也沒啥要緊事。”

    得了王氏、李滿囤兩個人的話,餘曾氏方千恩萬謝的家去了。

    紅棗一旁瞧在眼裏卻直待出了莊子門方纔問道:“爹,咱鋪子裏的人平常都不家來嗎?”

    “嗯!”李滿囤道:“夜裏都要留下來看鋪子。”

    “看鋪子那用得着這許多人?”紅棗不以爲然道:“先前餘掌櫃一個人開店夜裏守着也就罷了。現兩個鋪子四個人,偶爾輪換一個人家來看看爹孃,許他們進孝,也是子說的‘成人之美’。”

    經過前世一週雙休然後還有年假節假的紅棗一點也不覺得自家那兩個小鋪子是啥金山銀海,值得人拋妻棄子見天守着。

    就是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的犯人,紅棗想:都還有放風和家屬探監福利呢!自家鋪子裏的員工咋能混得比犯人還不如?這不是瞎搞嗎?

    李貴金自得了他爺李春山給的一本《論語》後,建房期間也沒少請教李貴林,連帶的李滿囤聽說後家來也會把書拿出來瞧瞧原句——不懂得實在太多,全部都拿出來問李貴林,李滿囤也不好意思,所以在旁人跟李貴林請教的時候,李滿囤都有認真聽講。

    故而李滿囤自己一本《大學》雖然至今還沒讀通,但於《論語》、《孟子》、《中庸》卻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讀過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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