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姻緣緋定 >第422章 未想好
    年輕黑衣人見顧文心倒下來,非但不伸手去扶,還忙不迭地跳開,看得顧芝容目瞪口呆。只聽得“咚”的一聲,顧文心後腦勺直接磕在地面上,幸好有一張蒲團放在那裏,她正好倒在那裏,不然的話,真的會把頭磕破了。

    “你們”顧芝容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忙趕過去,將顧文心扶好。

    旁邊的那個年輕黑衣人像是碰到瘟疫般,飛快地縱身躍開。

    顧芝容口瞪目呆地看着他。

    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一見女的就跑,難道有恐女症

    其實這個人長得還挺英俊的。

    他身量高大,肌膚白晰,一雙眸子深邃似潑墨般濃郁,眉目清遠高絕。雖身裝黑衣,但手裏握着的那把佩刀,在顧芝容的面前掠過的時候明顯有璀璨的光芒閃過,她想,他的那把刀應該鑲有寶石。

    在這個世上,能拿鑲有寶石的寶刀的人,想必非富即貴。

    她的記憶裏很好,同時那個人的容貌實在出衆,她居然一下子就記住了。而且,她還有一種感覺。她覺得,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過,她只是這樣想想而已。因爲,這實在太可笑了。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越地人,而且極有可能是越地的上層人物。因爲,作爲諸侯國,越地也是一個小王國,有自己的王,還有自己的大臣們。

    像這樣的人物,一般極少出越地。而且,即便是出了越地,也是隱匿身份,隱祕行動,又怎麼會公然行走於街道之中,讓她看到呢

    顧芝容暗笑自己的多心。

    然後,她站起身來,看向老者。這些黑衣人似乎以他爲首,看起來也是越地頗有威望的人吧

    “老先生,我雖說答應了你們的條件,但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名方纔自她身邊飛快逃開的年輕黑衣人馬上盯着她,不耐煩道:“你想反悔”

    “仲卿”老者忙阻止,“顧五小姐是我們的貴客,你不能這麼跟她說話。”

    年輕黑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老者朝顧芝容抱拳道:“顧五小姐,我家少爺性子急了些,如有冒犯您的地方,還望你多多包涵。”

    少爺

    顧芝容聽得莫名其妙,難道這位老者是那個年輕黑衣人的管家不成

    得饒人處且饒人,顧芝容回道:“老先生客氣了。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又提出要求來,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但是要我如何離開京城,你們必須考量清楚,如若不然的話,顧府會因我受到牽連的。”

    說到這,她擡頭看向老者:“老先生,你也不想我因了這個事影響了對你說的那個人的治療吧”

    老者沉默了一下。

    其實,顧芝容說得也不無道理。一是他們此次前來邀請這位顧五小姐,總不能就這樣把人擄走。畢竟一個大活人不見了,顧府要追查;路府不見了未來兒媳婦,也要追查;太后好像也知道了這位顧五小姐與那本奇書的關係,更要追查。如此一來,對他們越地極爲不利。

    二則,越王的病非同小可,需得顧五小姐,還有明空、玄鶴三人齊心協力,共同醫治。而這三人皆是有名望之人,突然一起消失,難免太后那邊不起疑。

    所以,須得找出一個萬全之策纔行。

    老者此行前來,也沒有太多的準備。他們收到消息,說是有山賊圍山,炮火不斷,幾乎將懸濟寺夷爲平地。他們馬上想到了顧芝容、明空與玄鶴這三個重要人物俱在山上,怕三人有所損傷,便緊急潛入京師。

    觀察了幾天,見這些山賊似乎是一些烏合之衆,懸濟寺足以應付,而且他們也打探到,太子去搬救兵了,圍山之困不日可解,於是他們打算再偷偷潛回去,免得跟太子打個照面,暴露身份。不想,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當天晚上,線人來報,懸濟寺出事了。

    他們心急如焚,取出地圖,火速從祕道上得懸濟寺,果然看到四處狼藉,死傷無數,幸好明空玄鶴都沒事。於是他們設計引來顧芝容,想跟她攤牌。

    老者眉頭緊鎖,顧芝容的問題實在讓他太爲難了,至於下一步的計劃,他還未想好呢。

    “那依顧五小姐的意思呢”老者十分的謙虛,事事都徵詢顧芝容的意見,對她十分的尊重。

    這反倒弄得顧芝容有些不好意思,對方畢竟是一個老者嘛。她想了想,道:“老先生您看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回越地,半年之後,我與我夫君會去邊城,到時候再繞道轉向越地,你看這樣好不好”

    “你的夫君”老者有些訝然。他只收集到顧五小姐未成婚的訊息,哪來的夫君

    顧芝容看出他臉上的疑惑,也不避諱,落落大方道:“老先生既然連文心姐姐的隱祕身世都知道,難道沒有打探出我早就訂親了麼而且,就在今天,太后賜婚,等回去之後,怕是天下的人都知曉了。”

    老者這才恍然大悟,馬上作揖道:“那就恭喜顧五小姐了。”然後,他微微擰起眉頭,“只是不知這半年”

    顧芝容很快接過他的話頭道:“老先生,我並非有什麼推搪之意,我記得,明空與玄鶴大師曾把越王的病例拿給我看過,記得我當時說過,越王的病,猶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天長日久累積下來的沉痾,並非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可以治癒,需經過長期的臨牀實踐,對症下,藥,三年五年或也說不定。換句話說,現在硬件條件不夠,很多器材還未弄出來,這個過程可以需要半年的時間。而且,我也需要半年時間辦些私事,畢竟以後,可能要長住越地了。”

    年輕黑衣人一聽,臉上現出焦急的神色來,老者倒是十分冷靜,想了想道:“顧五小姐說得很對,這些年來,我們請了無數的大夫,都說王爺的病再無希望,如今自顧五小姐的口中聽得王爺的病能治,我們已經覺得相當欣慰。王爺是陳年舊疾,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相當好的耐力,還有我們所不能預見的強大的治療力量,這些只有顧五小姐能夠辦到。既然顧五小姐應允了我們,我們相信江南漕運總舵主的誠信,再等上半年也無妨。”

    最後一句直接點明顧芝容的真實身份,倒有些帶些威脅了。顧芝容暗暗佩服這位老者,恩威並濟啊,這纔是有手段的高人,那個年輕黑衣人,還是嫩了些。

    “那以半年爲限,一言爲定”顧芝容誠摯道,“我以江南漕運的名義起誓,半年之後,一定親赴越地,如果食言,老先生可帶兵毀滅我江南漕運”

    老先生很是滿意,笑着說道:“顧五小姐一言九鼎,那老朽就依顧五小姐所說,準備好一切事宜,恭候貴客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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