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聲從她嘴裏冒出來,惹得沈逸軒鳳眸顏色加深,暗咒了句,他竟然對一個男人生了不一樣的心思,真他,媽,見,鬼了!
剛走進院子裏的兩人更是黑了臉,小順子不寒而慄,把頭低得死死,任由寒冰從他身上刮來,結成冰塊。
本來大步走在前面的男人,轉眼不見人影,片刻,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響,“轟!”
風起,塵飛,門倒。
“你們在幹什麼?”穆寒掃了一眼牀上的兩人,嗓音如冷箭。
“喲,殿下這是怎麼了?這麼突然出現在這裏不大適合吧?”沈逸軒迅速拉過一邊的被子,蓋到兩人身上,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
穆寒沒看他,死死盯着牀上只冒出腦袋的那個地方,然後冷冷的開口,“指揮使大人還請見諒,本王突然發現府裏不見了一件事關重要的東西,所以這才急着前來問一問這小奴才,卻不想打擾了大人雅興。”
呵呵!!
沈逸軒似是很煩惱的蹙緊眉頭,也沒應話,讓人覺得他這是被突然打擾的不快,好事進行到一半,換誰誰也不爽。
穆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大人有所不知,本王查過那東西確定在這小奴才身上,所以纔不得不前來拿來,至於壞了大人的興致,本王另爲你備了份厚禮,相信大人會更喜歡。”
說罷,他轉身朝外沉聲冷喝,“把人帶上來。”
很快,四名身穿戎裝的男了擡了兩個人上來。
沒錯,就是用席子卷着,只露出腦袋,又能讓人看清五官的擡上來。
這奸人在搞什麼鬼?
錢九九憋不住了,把被子掀開,探頭往外看去。
吆喝!這兩人不是那晚偷情的人嗎?
其中男的還中了小菜菜的色毒,這會身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香料,味道大得能薰死人。
女人也沒好到哪裏去,一張小臉兒被畫得跟青樓老媽子似的,慘不忍賭,這是該有多大的仇啊!
沈逸軒美目一眯,見錢九九掀開被子也沒阻攔,風騷的撩了下衣襬,淺笑道,“沈某以前經常聽聖上嘴上唸叨,誇,這世上只有靖王殿下的用兵之道最是有膽識,用兵之計更是了得。”
穆寒面無表情,目光往牀上掃去,心裏暗咬牙。
這女人是不是躺上隱了?
沈逸軒也沒想得到他的迴應,身體往牀上一躺,就睡在錢九九身邊,遠遠看上去男俊女俏,很是賞心悅目。
“同樣是殺人,殿下殺人卻是得到天下人誇讚,而我錦衣衛殺人卻是草菅如命,可誰人不知錦衣衛是爲誰辦事?真是可笑,可嘆,可悲!”
這語氣,錢九九竟然聽出來有幾分委屈,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審視,靠之!這兩美男不會真有姦情吧?
那......誰上?誰下?
“大人說笑了。”穆寒語氣淡漠,直接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兩人誰也沒開口。
錢九九被他這麼看着,突然心頭一酸,這男人不是不管她嗎?
既然不管她,又這麼急匆匆的跑來踹門幹嘛?
語氣似是撒嬌又含着委屈,她承認在他面前骨氣啥的都見鬼去了。
良久,一聲輕嘆從穆寒嘴裏逸出,堅挺的腰板微彎,把牀上的小奴才抱了起來,錢九九雙手順勢攀上他脖子,低頭眉開眼笑。
“本王就不打擾沈大人興致,希望大人玩得愉快。”
沈逸軒骨質分明的大手,挑起一縷頭髮,在手上把玩着,笑得極爲美豔勾人,“沈某謝殿下厚愛,沈某也祝殿下玩得愉快。”
說着還曖昧的看了兩人,“就是不知道,如果讓世人知道殿下的愛好如此特別,會不會覺得心生失望。”
穆寒冷酷的嘴角難得扯出一絲弧度,“這就不勞大人掛心了,大人還是先顧好自己爲妥。”
同樣似笑,非笑的掃了眼那兩個送上來的厚禮。
沈逸軒帥氣的臉微沉,很快又恢復自然,“彼此彼此!”
誰說只有女人才會鬥嘴?
兩個男人鬥起來跟女人比起來可是一點兒也不差,只不過人家鬥得有文化,從頭到尾都沒帶一個髒字。
都是高手啊!
要不是她腰疼,指不定還想繼續欣賞一會,只是爲了以後的幸福着想,她還是先把腰處理好。
雙長腿晃了晃,“走啦。”
穆寒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對牀上的美男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沈逸軒看着他倆離開的身影,嘴角賤賤揚起,美眸裏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一轉頭,對半空沉聲喚,“閃電。”
“大人請吩咐。”黑暗中走出來一道人影,單膝跪地。
沈逸軒使勁聞了口剛爲錢九九按過小腰的幾根手指,美目淺笑,“給京城去封信,道,錦安縣乃靖王殿下囤兵之外,足有五萬多騎兵,意有謀反之意,另:殿下性趣愛好奇特,近身侍候的小奴才盡得其歡心......”
閃電:“......”
筆鋒顫抖了下,嘴角抽抽,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他等看不透也猜不着。
再說這邊錢九九被穆寒抱着一路走回去,收穫到的視線不少,而且她發現這男人不是往她的小泥屋去,而是直接往他住的院子走。
她淺笑着開口,“殿下,要是爺沒記錯,這條路可不是通往爺的房間。”
男人性感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才聽他淡淡開口,“你不是腰傷了嗎?爺那裏的牀舒服些。”
男人一本正經說這話,要不是她還在假裝生氣,指不定要好好撩一翻。
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頭更是低得死死的,可那對耳朵卻豎了起來。
“呵呵!那與爺何關,又不是爺的牀。”語氣似諷,似刺,似怨!
穆寒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進了屋,把人小心放在牀上,揮手,一衆下人又‘呼拉拉’的退了下去。
只留下小順子縮着小身子,立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儘量減低存在感。
“你這小奴才性子怎麼這麼屈?要本王拿你如何是好?”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含着無奈,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對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