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辭和許翼每天一起放羊，一起在青稞田除草，平時許翼一個人在家，所有生活瑣事都要他處理，吳辭心中有愧。
閒聊時談起未來的志向，許翼還是像以前一樣，每次都會握緊拳頭說道：“找出那個名叫老天爺的傢伙，然後揍扁他。”
每每聽到這句話，看着師弟認真的模樣，吳辭就哭笑不得。
他一直不明白，老天爺哪裏惹了許翼，而且人們口中的老天爺，真是一個傢伙麼
幾天後，留下千年朱果和一些錢，吳辭回了康定。
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吳辭拖着行李箱剛走到寢室，王明靈就來了電話。
離新學期報到的時間還有幾天，吳辭的學費還沒着落，看到王明靈的電話打過來，他就好像看到了財神在招手。
“王道長，有生意了”吳辭迫不及待的問。
“有了，小辭，以後我們合作，你別再叫我王道長，就叫我老王吧。”
“老王八”吳辭差點沒笑出來。
王明靈自覺話說的有歧義，忙咳了兩聲：“老王，叫我老王。”
“好，老王，什麼生意啊”
“你出來說，我現在在你們學校正門口，咱倆正好一起喫個晚飯。”
到了學校正門，吳辭一看，王明靈正坐在一輛奔馳車裏衝自己招手。
上了車，吳辭掃了一眼車內佈置：“你的車”
王明靈發動起汽車：“我的車，怎麼樣，跟着我混你不會喫虧的。”
吳辭笑笑：“我已經答應的事，不會後悔，不管喫不喫虧我都跟你合作。”
兩個人在一家餐館落座，王明靈也沒廢話，說起手上這單生意。
出事的這家人姓趙，做建材生意的，現在住在近城郊的一棟別墅裏。
最近一段時間，趙家的女主人，總是發現家裏的東西莫名奇妙的丟失，但隔段時間又會自己冒出來。
原本以爲是自己家孩子淘氣，跟大人鬧着玩，但問了孩子幾次，孩子都是口否認，況且孩子都十幾歲上高中了，應該沒那麼無聊。
別墅裏只住了趙家三口，一家三口都沒惡作劇，這事就奇怪了。
這還不是最鬧心的，最鬧心的是每天夜裏，大概半夜一點的時候，一家三口總能聽到有女人在自家院子裏唱歌。
每夜唱的都是同一首歌杜十娘，唱的那叫一個悽慘。
“杜十娘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那個杜十娘”吳辭好奇的問。
王明靈點頭：“對，就是那個杜十娘，悽悽婉婉的一首歌，沒聽過”
說完，王明靈還唱起來：“孤燈夜下，我獨自一人坐船艙......”
吳辭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好了，我知道了，這事你怎麼看”
這首歌他確實沒聽過，不過王明靈也唱得太難聽了，晚飯還喫不吃了。
“沒實地查看之前，我不敢斷定是什麼作祟，喫完飯我們過去趙家看看。”
“喫完飯就去，這麼急”
王明靈笑笑：“趙家人可是一天也不願再等，再等下去人就嚇瘋了。”
一頓飯匆匆喫完，王明靈帶着吳辭開車來到一條河邊，這地方大概是別墅區，隔段距離就出現一棟華麗的別墅。
雖然近郊，但除了別墅區這邊人煙少點，對面的居民還不算少，公園裏亮着些地燈，一些人飯後在公園裏散步。
趙家人不在，只有搬家公司的人忙裏忙外，不少傢俱已經裝車。
撥了一通電話，王明靈對吳辭道：“老趙在路上，再等十幾分鍾吧。”
“這麼拽，請人辦事還讓人等着。”吳辭笑笑。
“這些大老闆都是大忙人，再說這一家人暫時搬去別處住了，離這有段距離。”
王明靈掃了眼旁邊的河，衝吳辭擺了下手：“走，我們也別閒着，先沿着河走走，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走了沒多遠，王明靈突然停下來，仔細看了眼河水，似乎發現了什麼。
“老王，你發現什麼了”
“河的這一段和前面不一樣，溫度低了不少，似乎有一股陰氣。”
吳辭仔細感覺了下：“我沒感覺到。”
“隔行如隔山，你當然感覺不到。”
吳辭切換知覺狀態，同樣沒看到什麼異樣，此時，一陣音樂突然響起來。
兩個人同時被音樂吸引，往對面一看，原來大媽們已經站好隊形，要跳舞了。
“老王，趙家這次出手不吝嗇吧”吳辭突然想起這點。
“那是自然，老趙有的是錢，幾萬塊根本不會眨一下眼。”
王明靈拍了下吳辭的胳膊：“你先在這等着，看一會有沒有邪祟出沒。”
說完，他就移步往回走，他要回車上穿道袍，直接在趙家門口等人。
吳辭盯着河面望了一會，覺得無聊，就從旁邊的石橋走到了對面公園。
廣場上的人不少，細細一看，全是跳廣場舞的大媽，分了三支隊伍。
音樂聲有些亂，但還能分清三支隊伍正在跳的曲目，一支是坐上火車去拉薩，一支是小蘋果，另外一支是康定情歌。
吳辭覺得，康定情歌這一支隊伍還比較親切，於是湊過去看大媽跳舞。
誰知道大媽們還沒扭幾下，旁邊的小蘋果音響聲突然提高，已經有些震耳朵。
小蘋果的音樂聲剛提起來，坐上火車去拉薩的音樂跟着也高了起來，而且是高出一大截，吳辭禁不住捂住耳朵。
這是幹嘛，跳舞就跳舞，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有挑釁的味道。
吳辭沒猜錯，兩支隊伍領舞大媽似乎槓上了，你聲音高，我比你還高。
最後兩邊音響先後關停，吳辭遠遠就看見，兩支隊伍的領舞大媽朝對方走過去。
原本排列整齊的大媽們，也一併往前面湊，人很快擠成一羣。
看情況不妙，康定情歌的音樂也停下來，領舞大媽朝人羣走過去。
一開始人羣裏還蠻安靜，沒過一分鐘，人羣裏就吵吵嚷嚷起來。
不好，這是要打羣架麼，大媽也打羣架
吳辭蹭的一下站起來，心中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疾步往人羣中走了過去。
兩邊的大媽果然吵了起來，吳辭擠到人羣中心，苦口婆心兩邊分別勸說一番，終於化解了危機。
不過他覺得挺奇怪，自己也沒說啥，大媽竟這麼通情達理，很快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