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艾珠子過世的消息,又將遺願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了老夫妻倆。
馬婆婆盯着手機上艾珠子的照片,唏噓着感慨道“這麼好的姑娘,怎麼這麼年輕就走了,可惜了啊,可惜”
“婆婆,艾姐姐要我爲你做幾件事,你想想,有沒有什麼一直想辦但沒辦的事,我和小青小靛來幫你做。”吳辭問。
在老大爺的幫助下,一番對話下來,馬婆婆開始還拒絕這份好意,但看吳辭三個人堅持,只好答應下來。
不過手邊暫時沒什麼事,要給她時間想想。
不到八點鐘,給三人安排了房間後,一對老夫妻早早歇下了。
趁老夫妻睡下,三個人在月光下走了十幾分鍾,來到小河邊那棵大樹旁。
吳辭戴上事先準備好的頭燈就下了水,姐妹倆守在岸邊,等着隨時幫忙。
他在水裏遊了一會,不見那水鬼上鉤,於是潛進水中去看水下情形。
河水有些渾濁,能見度還湊活。
藉着頭燈的光線,勉強能看到河底,河底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生着茂盛的水草。
“哥,怎麼樣了”
藍靛見吳辭半天沒浮上來,水裏也沒什麼大動靜,於是問道。
聽到水面上的聲音,吳辭趕緊扒了幾下水,露出頭來“水下沒什麼動靜,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回家睡覺了。”
他往河中央又遊了遊,這一次沒過多久,就有東西上了鉤。
吳辭的兩條腿正往下蹬水,一雙有力的爪子忽然扯住他的雙腳腳腕,一扯住,便停也沒停的將他向下拽去。
他瞬間沒入水面之下,同時彎腰就去夠自己的腳腕。
這東西的速度很快,而且不走直線,在水中晃得吳辭很難協調動作。
慌亂中,吳辭腰部用力身子一縮,準確抓住了這東西的兩隻爪子。
與此同時,他策動能量纖維,拉着自己徑直往水面上走,這東西的力道雖然大,但也抗不過能量纖維的力道。
它意識到可能出現的危險,鬆手就要往深處逃,怎奈此時,吳辭已經死死抓緊它的雙爪,想逃沒那麼容易。
這東西拼命掙扎扭動,身上像魚一樣滑,還用腳一樣的東西不斷踢打吳辭。
吳辭覺得這東西並不大,於是低頭,想要看清它的模樣。
頭燈的光線一掃,一個小孩輪廓的東西進入他的視野。
他心中略微一驚,不是說水鬼麼怎麼是小孩子的模樣
在他印象中,水鬼和其他鬼長得應該差不多,只是有的在陸上,有的在水裏。
可眼前的這東西,胳膊、腿、軀幹都有,手指都一清二楚,頭扭了過去沒看太清,但吳辭還是看到了一顆大大的腦袋,分明就是一個小孩。
在這短短的一刻,思想沒有集中,手上力道自然鬆了下來,再加上這東西滑的像一條泥鰍,它使勁一掙便掙脫開,奮力朝下游去。
吳辭掃了眼它離開的背影,確定自己沒看錯,這東西確實有一副小孩的身體。
它很快出了吳辭的視線,下一刻就聽“嘩啦”一聲響,吳辭出水落在了岸上。
姐妹倆快步湊過來,看吳辭兩手空空,藍靛如此問道。
吳辭回身望向波動起伏的河面,疑惑道“水下這東西很怪,樣子像個五六歲的小孩,全身滑的像泥鰍,是大爺嘴裏的水鬼嗎”
天青想了想“每個地方對水鬼的描述都不一樣,按照哥剛纔的見聞,這東西應該也是一種水鬼,又叫河童。”
河童吳辭琢磨了一刻,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他舉起雙手聞了聞,剛纔那東西身體上的粘液還留在他手上,又腥又臭的。
天青接着道“聽說河童頭上頂着一個大包,可以充水放水,充滿水的時候它力大無窮,但只要刺破這個大包,它的力量也就相當於一個五歲的小孩。”
“那隻要刺破這個大包,普通人也能把它抓上岸了。”吳辭問。
天青點頭“傳說如此。”
三個人一商量,既然這次失了手,恐怕短時間內,這水鬼受驚不會再上鉤,於是決定返回馬婆婆家,第二天再動手。
第二天上午。
本來想趁老夫妻沒起牀時,再去一趟那小河,誰知道兩個老人早早就起了牀。
吳辭之所以醒過來,是被馬婆婆叫喫飯的敲門聲吵醒的。
此時,馬婆婆已經戴上了助聽器。
她解釋說,自己是從前年開始變聾的,大兒子給買了助聽器,因爲不習慣就一直沒拿出來用,最近這半年,她聾的越來越厲害了,昨天吳辭三個人來拜訪,她纔想起一直收在抽屜裏的助聽器。
見三個人要出門,老夫妻倆便問起來。
吳辭本想編個謊話,但轉念又一琢磨,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聽說三個人要去捉那水鬼,老夫妻倆哪裏肯答應,各種勸阻。
吳辭風輕雲淡道“婆婆大爺你們不用擔心,昨天晚上我們已經去捉了一次,不過手滑被它跑了,今天一定捉回來爲民除害。”
兩個老人知道吳辭本領不凡,但還是猶豫了一陣,才放三個人走。
老大爺擔心三人的安危,想要一同前往,也被三個人拒絕了。
重新下水,不知道是不是那水鬼怕了,吳辭在水裏泡了半個多小時,它才上鉤。
這一次,吳辭沒給它任何機會逃脫,一出水面,便抓着它的兩隻手腕猛地一甩,將它狠狠甩到了岸上。
水鬼嗷的一聲慘叫,重重跌在堅硬的河岸上,連翻了幾個跟頭。
水鬼穩定住的同時,吳辭也落到了岸邊,匆匆幾步湊到它身旁。
乍一看清水鬼的模樣,三個人都微微倒吸一口氣,它全身灰青,除了頭和小孩子不一樣,身體其他部位,幾乎和小孩一模一樣。
它的頭部形狀奇特,就像一顆鱷龜的腦袋,嘴部彎曲突出,類似鷹嘴。
腦袋上頂着一個大過腦袋的大包,大包鼓鼓的,上面還生着毛髮。
吳辭一把抽出匕首,準確在水鬼脖子裏劃了一刀,緊接着刺破了它頭上的大包。
大包裏一股子水溢了出來,水鬼脖子的傷口中,不斷有墨綠色的液體一股股冒出來,應該是它的血液。
掙扎了幾下之後,水鬼很快變得虛弱,最後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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