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朱利昂回頭看了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對弟弟說道:“剛纔你和格雷那場比賽,現場觀衆一邊倒地買你贏,結果伯爵大人和父親他們估算了一下,就那一場下來,他們大概要賠到兩千個基尼”
兩千朱利安驚呆了索總一年下來才從治下的封臣們手裏收上來一千多基尼啊
此時,附近的觀衆看到了朱利安那偉岸的身影,不知是誰帶的頭,“朱利安朱利安”的歡呼聲和有節奏的擊掌聲再度響起。
我說他們幹嘛這麼激動呢。什麼正義戰勝了邪惡,原來是贏了錢啊朱利安哭笑不得。
“本來他們已經估計了這種局面,爲保險起見,想把你的賠率定到一賠三的。可是身爲公證人的奧斯騎士卻堅決不肯,認爲一賠五的賠率才公平”朱利昂無奈地說道。
“呵呵,認爲我有五分之一的獲勝概率,已經很看得起我了。”
“是啊,奧斯騎士也沒想到我們克萊頓人民這麼熱情,而且還這麼富裕。”
一場賠了兩千,其中父親有着十分之一的份額呢。豈不是說
“父親他老人家不會怪我吧”
“說什麼胡話呢父親是那種人嗎”朱利昂怒道,“看到你有這麼好的表現,他老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別想那麼多,既然進了決賽就好好幹”朱利昂一把摟住了弟弟的肩膀,嘻嘻笑道,“我看那羅麗絲小姐一直跟你眉來眼去的,肯定是對你有意思了,爭取把她勾搭過來,氣死羅伊爾男爵那個老傢伙”
叔叔和堂兄弟們此時也得到了消息,當朱利安回到他們身邊,聽他們正在議論這事兒。
在朱利安和格雷的那場比賽中,他們湊了一百個銀芬尼,狠心咬牙押在了朱利安的身上,大賺了一筆之後正想着晚上該怎麼慶祝呢,卻不料一盆涼水當頭澆了下來。
聽說敗家的朱湯達男爵一場比賽下來賠了兩百個基尼,大家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這個嘛,只能說是公道自在人心啊,誰讓貝氏家族和格雷那麼討人嫌呢。”朱湯頓爵士糾結地說道,“再說了,生意還在做,有賭未必輸嘛。”
“未必輸今年是肯定要輸了。”朱利納苦着臉說道,“聽人說,索總帶頭搞這個賭局,多的時候也就賺一千來個基尼,少的時候才賺幾百個基尼。”
“你們還不瞭解賭徒的心態嗎他們贏了錢之後會怎麼樣,會老老實實地帶回家去交給婆娘存起來不可能”身爲財政總管、長年承受着巨大壓力的朱利塔此時倒還鎮定,“他們只會在後面的賭局裏越賭越兇,一不留神就會被索總和叔父大人他們連本帶利地贏回去。”
“利塔堂兄,你好像是在說我們自己呢。”朱利斯心虛地說道。
“胡說,我們能和那些鄉巴佬比嗎我們是看得準下得狠”
按照比賽規則,四位來路不明的三級流浪騎士將作對廝殺,而朱利安等打入決賽的二級騎士將挑戰本縣的那六位三級騎士。同時根據迴避原則,他將不會在決賽第一輪遇上自己的父親或者兄長。
決賽第一輪,朱利安又是第一個出場,朱湯達男爵幫他抽中的對手正是安德烈男爵的弟弟南卡羅來納鄉格林維爾村和羅克希爾村的安德魯爵士
熟悉港片的朋友都能想到,如果把領主比作扛把子的話,那麼爵士就類似於他們手下的高級打手專業一點的話可以稱之爲紅棍
相比於一般的二級騎士被冊封爲爵士,同時被授予一個村子作爲封地,更高級的三級騎士往往有兩個村子的封地,也就是等於傳說中的“雙花紅棍”
同樣是爵士,安德魯爵士的鎧甲雖然不如格雷來得厚實,卻更加的光鮮,隔着老遠就能看到上面閃爍的光芒。
還沒有恢復鬥氣的朱利安對勝利再不抱有任何幻想,反正安德魯總不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呆會兒老老實實地讓他捅下馬來,就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
雖然朱利安已經有了失敗的覺悟,但等他上場之後,卻發現情形頗爲詭異。
安德魯爵士竟然是駕着戰馬一路小跑過來的
他玩的什麼把戲呢莫非他自信不憑藉戰馬的速度也能把我刺倒
雙方即將碰面的時候,安德魯竟然扔掉了長矛,雙手捧着盾牌遞到朱利安面前。
“朱利安騎士,剛纔在您的引領之下,鄙人重溫了昔日的誓言,感謝您讓我再次回憶起了往時的美好時光。對於您的英勇和騎士精神,鄙人極爲欽佩。甘願退出這場比賽。按照慣例,在此獻上繪有家徽的盾牌以示敬意。”
隨着安德魯清朗的聲音,全場一片譁然。許多在他們兩個身上押了注的賭徒發出了陣陣噓聲,不過更多的人對這感人的一幕還是報以了熱烈的掌聲根據慣例,單場比賽中,如果有人因認輸或者受傷而退出比賽的話,賭約自然作廢。
那些買安德魯奪冠的傢伙當然不答應,不過在安德魯承諾會退回他們的本金之後,他們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朱利安夾着原本屬於安德魯的盾牌,暈暈乎乎地回到場外,再一次被喜出望外的族人團團圍住。
“利安,你太了不起了,竟然能讓對手而且是一位比你強大的對手獻上盾牌主動認輸”朱利納獸醫興奮地接過盾牌,端詳着上面的紅色薔薇圖案,“將來你把這盾牌掛在自家牆上,可以向兒孫炫耀你今天的威風。”
家朱利安暗自苦笑,就我現在住的那個地下室似的小窩嗎難道,將來我的孩子都要在那個地方孕育和出生,甚至讓蕭文那小子在旁邊全程圍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