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秦筱安前腳一走,後腳歐玄冽攬着俞貝兒的腰緩緩走下樓梯,歐玄冽習慣性地往餐廳方向望去,桌上準備着熱氣騰騰的早餐,而準備豐盛早餐的那個人此時已不見了身影,這讓他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還有他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俞貝兒掛着的幸福微笑也僵在臉上,她本想向那個女人炫耀歐玄冽對她的寵愛,可意外的,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沒有在別墅中,這讓她感覺一拳砸在棉花上,有氣沒地方出,昨天,歐玄冽又失神了,而且失神很嚴重,這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眼中閃着意猶未明的精光,俞貝兒拉着歐玄冽的手,“冽,我們在家裏喫吧,筱安做的東西看起來很好喫!”
其實她一點都不希望歐玄冽喫那個女人做的東西,有道是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她可不想給秦筱安機會。
“嗯。”歐玄冽和俞貝兒走到餐桌旁坐下,早餐很豐盛也很平淡,看起來很好喫。
歐玄冽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喫在嘴裏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喫,有種家的感覺。
對,是家,沒有人知道,歐玄冽是一個缺愛的男人,他的家庭並不幸福,父母對他只有苛刻的要求,他在歐家是一個工具,一個能爲家族帶來巨大利益的工具,所以他纔會那麼渴望家的感覺。
而秦筱安恰恰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家的溫暖,就像房間中飄蕩着的淡淡青草味,夜間回家點着一盞溫暖的燈暈等着他,還有這飯菜,都給他一種家的感覺。
她做得都是傾注全心的。
“嗯。”低低的聲音讓歐玄冽回過神,他擡眸,俞貝兒不舒服的皺眉映入他的黑眸中,“怎麼了?”
“沒事,飯菜太好吃了。”俞貝兒勉強地笑笑,低頭很是爲難的嚥着飯菜,她最討厭會做菜的女人,因爲她什麼都不會,偏偏她絕不承認,秦筱安做的東西很好喫。
“別吃了,我們出去喫!”歐玄冽“啪”地一聲放下筷子拉起她的手轉身就離開,他知道俞貝兒不喜歡喫這些東西,雖然他很喜歡秦筱安做的東西,第一口就能抓住他的胃,但他也不會讓他愛的女人委屈,即便他再喜歡也不例外。
“可是那些東西,不喫會浪費了。”俞貝兒猶豫地望向餐桌上可憐兮兮的早餐,心想浪費更好。
“不用管它們,在這裏,不用委屈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的不要委屈自己。”
“好!”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從今天開始,歐玄冽應該不會再碰秦筱安的任何東西了,因爲她不喜歡。
歐玄冽帶着俞貝兒來到公司,路過秦筱安的位置時依舊沒有見到那安靜的身影,眉頭輕輕鎖了鎖,不悅地大步走進辦公室中,將身後的俞貝兒安置在他辦公室的內室中。
“菱言,你安排一下,貝兒以後就在我的身邊做特別助理,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不必勉強她,你依舊當你的祕書,什麼都不變。”歐玄冽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而他的手邊是歐氏和蔚藍的合約,秦筱安拿下的合約。
他顯然不知道,外面那個他佩服的秦筱安早已經是歐氏的總裁夫人了。
歐玄冽張張脣想要問什麼,卻一個字都問不出來,煩躁地揮手讓菱言退下,有什麼好問的,秦筱安這個女人,他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可爲什麼沒見到她的影子,他心裏很失落,很生氣,還有微微的酸?
他覺得他自己要瘋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很討厭,很煩躁,讓他一整天都沒有心思處理着他應該負責的工作!
搖搖頭,歐玄冽拒絕腦海中不斷涌上來的畫面,那種身心愉悅卻憤怒異常的畫面。
可他不知道,那個他巴不得遠離的秦筱安正在爲他的公司奔走着,處理着他不在公司中時那即將失去的合同。
現在的秦筱安已經不是在爲歐玄冽而誓要拿下那幾份合約了,而是爲了她自己,他不在公司自然也忽略了這幾份合約的進度,如果她不盡早拿下,合約遲早被人籤走,這是她犯下的錯,理應自己來承當。
而她儘早的結果是,她幾天沒睡覺了。
一家咖啡廳中,秦筱安欣慰地看着桌上的那兩份合約出神,這幾天,終於有一件事讓她開心的了。
這回秦筱安倒沒有等太多就看到她想見的人,裴煜一身白色的西裝推開咖啡廳大門,溫柔的眼神掃向整個大廳,沒有意外地在窗戶旁邊看到秦筱安瘦弱的身影。
她瘦了,也憔悴了,不知道歐玄冽對她做了什麼,她的眼中不在洋溢着平靜,像是歷盡滄桑和歲月,她明明才二十出頭,可臉色看起來比他的母親還要蒼白。
裴煜走到秦筱安的面前坐下,早有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咖啡,很濃,而且不加糖,這是他喜歡的味道,秦筱安很細心地幫他準備着。
“找我什麼事情。”這個女孩他接觸的不多,可也知道,在這個世界,她是最愛歐玄冽的女人,比任何人都愛,包括歐玄冽的母親。但是歐玄冽不珍惜她,他在肆意揮霍秦筱安對他的愛,而自己卻對他毫無辦法。
秦筱安努力揚起溫和的笑容,將桌上的文件移到他的面前,“這是穆氏和瑞安的合同,請你轉交給歐……總裁。”
本想說歐玄冽的,出口的瞬間變成冷硬的總裁兩個字,她不想回公司,因爲公司中有那個女人的存在,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就不回公司了,她很累,很想回家,回到那個男人曾經給過她的家,可是她知道,那裏似乎沒有她的位置了。
這是她剛剛拿到的合約,需要歐玄冽親自簽字。
“你爲什麼不自己給他?”裴煜沒有接過文件,眉頭擔憂地皺起,緊緊盯着那份他以爲再也得不到的合約沒有一點動作,這個女人,永遠都這麼傻,“你在公司中上班,你交給他不是更方便嗎?”
端起咖啡,裴煜眨眨眼輕聲地嘆口氣,他也知道歐玄冽居然將那個女人弄進公司,他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女人放在面前他面前他不懂得珍惜,非要那個虛僞的女人!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縫給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