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贏了,我這條賤命便由你拿去,若是你輸了,你就乖乖地把脖子洗乾淨等我來砍。”
坐在最上面的鐘泰華臉色真是難看到了極致。
現在鍾重樓自盡身亡,他實在是想不到鍾家還有誰能殺了陳路。
但如果不殺陳路,那自己兒子和鍾重樓的命由誰來補償?
鐘山這個時候說道。
“我持虎符,便是鍾家家主,鍾泰華,你還不趕緊滾出鍾家?”
此時鐘家衆人看着臉色鐵青的鐘泰華,有不少人內心都是暗呼痛快。
這個老賊平日裏剝削他們,視他們的命爲糞土,沒想到也有這一天啊。
這個時候,鐘山安插在鍾家的眼線們也發揮了起來。
只見有幾位鍾家的高層此時都是舉起了手,抗議道。
“鍾泰華!滾出鍾家!你不配爲鍾家之主!”
“鐘山纔是名正言順的鐘家之主!”
這一起鬨,不少看不慣鍾泰華的鐘家人也跟着喊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鍾泰華真是壞到了極致,鐘山如果當上家主,就算再壞,恐怕也沒有鍾泰華壞。
鍾泰華看着下方不斷起鬨的鐘家人們,內心感到無比的悲涼。
這就是鍾家的人們嗎?
雖說住在一個院子裏,但沒想到心卻是不一樣的。
鍾泰華渾身顫抖,手腳冰涼,曾經他最大的依仗便是鍾家,現在鍾家未來的繼承人身死,幫助自己鎮壓整個鍾家的鐘重樓也是爲了自己而自盡。
現在鍾家已經不屬於他了。
只見鍾泰華緩緩起身,看着陳路,眼中出奇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平靜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地步。
鍾泰華說道:“陳路,今日之事,你定要記住!”
語畢,鍾泰華孤身一人顫抖着離開了鍾家,不知去向。
偌大的鐘家,上上下下足足有好幾百號人,若是說沒有一個人心向鍾泰華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心向鍾泰華的人們看着鍾泰華離去的孤影,內心也是無限的悲涼。
曾經的鐘家乃是金陵第一大家族,任何的王權富貴在鍾家這股力量面前都得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而作爲牽着這隻猛獸的主人,鍾泰華,其權勢更是“滔天”一詞都不足以形容。
但今日,鍾泰華倒臺,無數鍾家人紛紛倒戈,着實讓人感覺到有些不是滋味。
鐘山在自己眼線的起鬨下,很快就坐到了鍾家家主的位置上。
鐘山當上鍾家家主,第一件事就是更改了鍾家的制度,這一更改,頓時收穫了不少的人心。
當然,當天還是有不少心向鍾泰華的鐘家人收拾行李離開了鍾家,尋找鍾泰華而去。
當天半夜,鐘山才佈置好了鍾家的一切,來到了董家和陳路見面。
“感覺挺順利的。”陳路看着鐘山說道。
鐘山知道陳路說的是什麼。
鐘山輕微地點了兩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說道。
“這些年我之所以拼命地往上爬,爲得就是能讓我的力量更好地滲入鍾家,在我被趕出鍾家那天,我就發誓一定要推翻鍾泰華,現在終於成真了。”
陳路笑了笑,朝着鐘山伸出了手掌:“恭喜了鍾家家主。”
鐘山“嘿嘿”一笑,和陳路握了兩下手。
“對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鐘山問道。
陳路說道。
“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呢,甚至我感覺好像纔剛剛開始。”
“鍾泰華沒了鍾家的包袱,失去了地位親人的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報復。”
“甚至我感覺他恐怕已經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了,只要能弄死我就行。”
鐘山聽到陳路的這番話點頭不止。
今天鍾泰華離開的時候,給陳路說的那番話,以及鍾泰華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種平靜的語氣和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位喪子喪友的老人所能說出來的。
“沒事,等明天我回去就讓鍾家的人去調查鍾泰華,儘量把他給找出來。”鐘山說道。
陳路點了點頭,只恐怕鍾泰華已經離開金陵了。
鐘山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找你,還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陳路意外地看着鐘山,打趣道:“沒想到鍾家家主還有事能求到我的頭上啊。”
鐘山白了陳路一眼,隨後用鄭重的眼神看着陳路,說道。
“雖然我與鍾泰華之間沒有感情,只有仇恨,但你也知道,他畢竟是我的生父,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危害到他的生命。”
陳路眉頭皺了皺,說道:“但要是如果他殺了我的親友呢?”
聽到這句話的鐘山臉色瞬間變了,他知道陳路的意思。
失去摯友和兒子的鐘泰華恐怕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了,在鍾泰華的心中,只要能殺死陳路即可,這樣一個瘋子,恐怕會爲了殺死陳路而不擇手段。
要真的是這樣,那說不準真的會對陳路的親友出手。
鐘山也是躊躇不定。
陳路拍了拍鐘山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你我相識一場,我肯定不會把事做絕,只要他不動我親友,再大的事情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鐘山對着陳路鄭重地鞠了一躬。
就在鐘山準備離開的時候,陳路突然叫住了他,說道。
“明天你和我去一趟陳家,等這件事徹底辦完後,我就要離開金陵,回魔都了。”
鐘山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
鐘山剛走,方芮佳一臉猶豫不定地走了上來,方芮佳看着陳路,說道。
“你真的要去陳家?”
“嗯,我不會饒過他們的。”
“可是陳家畢竟……”
方芮佳還想勸說陳路,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因爲方芮佳也恨,當初陳國興之所以身死,就是有一些該死的陳家人想要巴結鍾家。
當時的陳家有不少天真的人以爲,只要獻出了陳國興,鍾家就會放棄對陳家的打壓,甚至會與陳家交好。
可是最後呢?
鍾家還是不肯放過陳家,甚至逼得陳家立下了封門,不能插手金陵的事務。